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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就这么喜欢

      陆煅在草原长大,童年充斥着骑马射箭摔跤,回到陆家后依旧保持着体能训练,多年来始终如一,体质好到随时都能背包去探洞。
    探洞,陆煅最喜欢的户外运动,她热爱冒险和未知,喜欢听因为冲击狭窄洞穴而发出轰鸣的水声,哪怕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是不是出口也甘之如饴地向前走。
    养出这样性格的陆煅,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使不完的生命力。
    也是在那个年纪,她遇到了蜷缩在地底深处角落里的陈昭荣。
    想把陈昭荣拽出去非常难,这洞穴太深,她们的绳子不够长,黑暗里没有光她们又看不见出口在哪……
    后来,陆煅摸索出一套属于她们俩的方法。
    那是刚在一起的第一年,就算是体力好如陆煅有时候也会困惑:她就这么喜欢……?
    有的时候即便很累了,陈昭荣也会缠着她,吻着她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诱惑。
    那天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陆煅接陈昭荣下班,当时她刚拍完一场夜戏,几乎是到车上就睡了过去。
    当时开车到出租屋只需要十几分钟,加上等红灯也不过十五分钟,在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陈昭荣突然醒了。
    “醒了就别睡了,”陆煅趁着等红灯,牵过她的手亲了一下,“马上就到家了,我准备了你爱吃的椰子鸡,稍微吃一些再睡好不好?”
    以往陈昭荣都不会拒绝她的亲昵,那天陈昭荣却几乎条件反射般将手抽走。
    “你先开车。”她神色不太好地说。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陆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明天几点过去?”
    “下午吧,上午没我的戏份。”
    下车后陈昭荣也是避开和陆煅的接触,始终和陆煅保持距离。
    陆煅只觉得疑惑,但没有多想。
    和往常一样,陈昭荣去洗澡,陆煅热菜。
    那是陈昭荣转战电视剧的第一部戏,在宫斗戏里演一个会惨死的小宫女,小宫女的身材要纤细稳定,陆煅又不需要工作,索性研究起了各系菜谱。
    按理说三点下班的人会迫不及待地洗完澡吃口热乎的饭菜好上床睡觉,可那天陈昭荣在浴室里待到往日两倍的时间也没有出来。
    陆煅不得不担心,她站在浴室外敲门:“你还好吗?”
    “我没事,马上就出来!”陈昭荣语速极快地回答。
    于是陆煅推门而入:一个凌晨三点下班又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的人是不会这么有力气快速说话的。
    她看到陈昭荣缩在浴缸里,眼角通红,不是因为蒸汽,是因为刚哭过。
    陆煅上了脾气:“你知道我也算是个大小姐,过着大小姐的日子,从不需要给人当随叫随到的司机,更不会熬夜到这个点吧?”
    “对不起……”陈昭荣立马从浴缸里站起来,要出去,“我现在就……”
    然后被陆煅按了回去。
    陆煅蹲在浴缸外面,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自己:“难道我做这么多都不能让你多信任我一点点?陈小姐,我也是个人,我付出也是想要有回报的,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别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那个吻堪称凶狠,陆煅觉得自己是被陈昭荣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不是想要瞒着你,我只是……”
    赤身裸体的陈昭荣抱住衣冠楚楚的陆煅:“我只是……”
    她只是痛恨自己的身体反应,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堪。
    陆煅还给陈昭荣一个温柔的吻:“我只想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昭荣面对爱,从来都只有一个反应。
    “陆煅,要我好不好?”
    陈昭荣握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体,陆煅反过来连她的胳膊一块扣在她身后。
    “不好,你刚下班,还没吃饭,又在浴缸里泡了这么久,你已经很累了,你需要休息。”
    “我说真的。”
    陈昭荣的眼神堪称哀求,陆煅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这般哀求地望着自己:“别告诉我你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这种事?”
    陆煅承认她当时是有点生气:“你是有性瘾吗?!”
    那是陈昭荣难以启齿的身体反应,她恨不得自己这具肉身和她的灵魂能够分裂,她不想自己宛如进化未完全的动物一般,可她做不到,因为这是她的身体在替她坦白:她渴望得到爱。
    有一些人在渴求某样东西太久后终于得到时,会不相信,会觉得自己不配,会不敢触碰。
    陈昭荣就是这种人,她根本不信她配得到这么炽热的爱,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有代价的,她想当陆煅的完美女朋友,她不敢让陆煅看到真正的自己。
    陆煅被气到胸腔里都是火气,她又发不出去,只能自己咬着牙被烧。
    “你欠我……”
    欠什么呢?
    解释,坦诚?
    陈昭荣猜那些都不是答案,可是她的脑子因为身体终于得到了满足而变得浑噩,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哭声。
    为什么哭呢,不是在做喜欢的事情吗?
    陈昭荣还记得第二天的陆煅脸色有多么差,她当时还没穿衣服,尽可能展示着曲线的贴过去,陆煅却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陈昭荣没敢进一步做些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再多做一步,陆煅就会和她分手。
    陈昭荣想笑,也笑不出来,只是扯动嘴角,她猜一定很难看。
    还是陆煅先服了软。
    “我不知道我还要做些什么,怎么做……”
    陆煅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连:“我以为我们已经足够亲密,我以为我们足够喜欢对方,可这些都只是我以为,我从未真正地走近过你。”
    “我还要怎么做?”
    陈昭荣忘不了当时的陆煅有多么悲伤,她好像是在替自己哭,陈昭荣想擦掉她的眼泪,却听见一声闷哼……
    陈昭荣睁开眼,发现陆煅正抓着自己的胳膊。
    “睡觉也这么不老实,还要打我?”
    她这会儿正躺在陆煅怀里,两个人一起泡在浴缸里。
    缭绕氤氲的水汽里,她亲亲陆煅的唇。
    “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还要动手?”
    “梦见了我们第一次差点分手的那天。”
    “纠正一下,”陆煅要回主动权,“是你差点和我分手,我没想分。”
    是呢,那天陆煅卖着卖着可怜,就按着陈昭荣的双臂将她压到身下:“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你不愿意坦诚,我不逼你,我坦诚我自己行吗?”
    巴掌落在她的臀肉上:“我说过我是个人,食色性也,一大早我性欲强不过分吧?”
    不过分,陈昭荣尽力地应和着陆煅。
    她听见耳边陆煅的低喃:“我会等你。”
    等你愿意伸出手抓紧我,等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向前方,等你带我找到出路。
    此时的陈昭荣问陆煅:“那个时候,你真的没有想过放弃我?”
    “我好像说过我很喜欢探洞,我这个人,真到了死路才会往回走。”
    陆煅握着她的手,手指交迭,一起伸向她的小穴,这场满足来得她猝不及防。
    “然后再试试有没有别的出路,反正我终究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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