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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 第42节

      他不懂。
    但这不妨碍他猜忌并且恶心。
    他甚至反复回想,是不是在他出事以前,孟怀谦就已经盯上了霜霜,是从什么时候呢?是从第一次他将霜霜带给他们认识的时候吗?
    那么,在他不顾危险,以生命为代价挡在孟怀谦面前,落海生死不明的时候,孟怀谦是否在窃喜。
    窃喜终于有了能够靠近霜霜的机会。
    有那么一个瞬间,梁潜真的很想命令司机一踩油门到底,撞上前面这辆车。
    在他生死不明,在他一片混沌失踪的这一年里,他最好的朋友堂而皇之地取代了他,成为了接送她下班、为她提包的那个人。
    “梁总,不能再靠近了……”司机谨慎而无奈地说。
    离得这样近,前面的车只要停下,他即便来得及踩刹车,恐怕也会撞上去。
    他都不知道梁总是吃错了什么药,可再继续这样下去,那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梁潜神情阴翳,手放在膝盖之上,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孟怀谦专注地注意着前方路况。
    他偶尔会别开眼,看看已经歪着头睡着的她。
    她睡着以后很安静,连呼吸都很轻很轻。他见过太多在他面前或安静或内敛的人,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每次只要她在他面前沉默,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她身上——不得不屏气凝神,就怕当她出声的时候,他没听见。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
    后车依然跟他离得很近,只要他突然刹车,或者对方再点一下油门。
    两车便会相撞。
    他并不介意这样戏码,也不介意再废一台车,但是她还在车上,她在补眠,偶尔一点点的颠簸,她都会皱一下眉头。
    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何必惊扰了她浅睡。
    于是,他伸手,不合时宜地按了两下双闪,后又关闭。
    车后紧逼的梁潜看着双闪闪了两次,他愣了几秒,如果是旁人,一定会误会前方车主是不小心按错了双闪灯,所以又立刻关闭,可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孟怀谦的警告——
    不想死就滚远点。
    第43章
    这两下双闪,也惊醒了梁潜。
    他在做什么?
    他在想什么?
    一瞬间醍醐灌顶,愤怒的确会蒙蔽双眼。他逐渐让司机放慢了车速,离前面的车也拉开了距离,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正如孟怀谦在友情跟爱情中已经做出了抉择,那他呢,他是否还怀揣着令人发笑的期待?
    这段时间浑浑噩噩已经够了。
    他也该清醒过来了。
    难道还在期盼孟怀谦良心发现、放下不该有的觊觎,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吗?至少他所了解的孟怀谦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梁潜开了车窗,任由混杂着车尾气的空气钻进来。
    一股股热浪朝他涌来。他要做出怎样的抉择?他这个人的确很可笑,在这一刻,他竟然理解了孟怀谦的决定,因为他也无法放手,即便站在他对立面的是他多年的好友。
    他同样也不愿意过去那两年最后只变成一段回忆。
    孟怀谦注意到身后的车开始跟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他神色变幻莫测,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最后依然平静地注视前方。等快到翡翠星城时,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车也缓缓地停下,他随意一瞥,瞥见排着一小段队伍的店面。
    这家店搬到了人流量更多的地段,生意比从前更好了。
    其实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孟怀谦也羞赧于将它当成功劳跟她提及。他这个人经历贫瘠,不知道如何讨好她令她开心,常常在她面前束手无策,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为她的生活增添一丝色彩。
    他想过,与其他主动跟她说,不如她哪天路过时无意间发现,然后怀着试探的心情走进这家店,在尝到记忆中分外喜爱的味道时,她的情绪一定很丰富。
    她会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再尝一口。
    然后眼睛会更明亮,唇角翘起,有着浅浅的梨涡。
    他想,她应该更想自己去找到这样的惊喜。
    车辆驶进翡翠星城,通往地下车库的这段路有一定的坡度,池霜今天是真的累了,以往这样幅度的颠簸她一定会醒来,然而此刻她还闭着眼睛睡得正熟。孟怀谦停好车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叫醒她,他也放任了自己的贪婪,靠坐在驾驶座凝视着她的睡颜。
    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得知他活着回来的那一刻,你是什么心情?
    告诉我,告诉我。
    他并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也从不对任何事物抱有超出理智的期待,就像是一台计算精准的机器,可谁也不知道,机器会失灵,也会失控。
    在这辆车的后正方,也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像是在进行着无声的交锋。
    梁潜静静地望着。
    他摸到了一个烟盒,还是新的,手边也有着打火机,已经一年没抽,他以为自己可以戒掉,点燃一根烟,隔着烟雾,他逐渐冷静下来。
    池霜皱了皱眉头。
    她本就是浅睡,这会儿醒来,迷蒙地睁开眼睛,却是一愣。驾驶座的孟怀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两人虽然隔着距离,他在驾驶座,她在副驾驶座,但气氛终究是有些微妙的,竟然有一种在同一张床上的错觉。
    她还是靠着,盯着他看,她知道他工作也很忙,以前折腾他的时候,看他来去匆匆,仿佛她让他送外卖让他少赚几个亿般的神态,她总是特别愉快。也不知道他这样忙,是怎么抽出时间来给她当司机,骑手和快递员。
    突然有些手痒。
    以前钟姐就经常想让她在微博上炫技,立所谓多才多艺的人设。她父母从来都没想过,最后她会走演员这条路,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会送她去少年宫跳舞,母女俩总会在家里合跳一支舞,爸爸不服气,私底下也偷偷教她拿起画笔。
    可能她也有一些些天赋,学得比别人都快,不过任何兴趣爱好,当变成了所谓的学习任务后热情都会迅速减退。
    她只有遇到喜欢的风景或者人物时才会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
    …
    孟怀谦似是才被惊醒。
    跟她四目相对,他难得的有些懵,好像在一连三问——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
    池霜都被他这表情逗得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他好脾气地说,“我好像睡着了,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
    “算了,我理解。”
    她宽宏大量地摆手,侧身解开安全带,“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慌乱地制止她,“你等一下。”
    他一阵手忙脚乱,这才下车,为她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我先送你上去再走。”
    “我看你恨不得给我买个轮椅。”池霜白了他一眼,为了表演自己的特殊才艺,轻快地下车,稳稳落地。
    孟怀谦还真就顺势思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是不可以。”
    他又接过她的手提包,很滑稽地夹在胳膊下,另一只手则去扶她。
    “要坐你坐。”池霜要甩开他,两人这样一躲一闪,很是热闹,“不过,孟怀谦,你小时候玩过那种弹珠吗?”
    孟怀谦知道她现在迁怒每一个玩过弹珠的人,即便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
    他谨慎地回答:“……没有在马路上玩过,只在家里的花园玩过。”
    池霜:“行了行了,知道你家里有花园,很棒棒,行了吧?”
    孟怀谦哭笑不得。
    她总有各种奇思妙想,无论他认为多么挑不出错的回答,她都能让他噎住。
    一个身形高大,一个玲珑窈窕,两人往电梯方向走去,偶尔传来不太清晰的对话声,落在旁人耳中,宛如情人私语般亲密,分外碍眼。
    孟怀谦等池霜关上门,又等了一会儿后才下楼来到车库。
    刚才停在正后方的车已经开走。
    他犹如闲庭信步从容来到空了的停车位上,垂下眼眸,地面上多了几根被掐灭的烟头。他蹙了蹙眉,面容冷峻,抬手似是挥散烟味,这才转身离开。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池霜的脚很快恢复,不过从那天以后,她每次下车总要扫视一眼地面,确定没有任何阻碍物才下车。她也要准备出差的事了,餐厅里有两位经理,一男一女,这次是女经理跟她一起。
    两人一大清早从餐厅出发,去机场的这条路车流如织。
    池霜正跟经理在谈苏市的行程安排,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车在前面开着,几百米之后,也有两辆车跟着。
    孟怀谦坐在后座,双腿交叠,正闭目养神。
    梁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谁的电话他都不想接,天塌下来了也别找他,果断地将手机调成静音,眼不见为净,扔在了另一边角落,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这条路。他早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没人比他了解孟怀谦,同样地,他也相信自己比孟怀谦更了解霜霜。
    与此同时,高架桥下的一辆公交车上,许舒宁艰难地抓着拉环,等终于有了空位,她坐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有空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她的好友冯佳。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回拨电话。
    那头很快地接通,焦急的声音传来:“宁宁,你去哪儿了?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辞职了!”
    许舒宁看着公交车上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对于未来如何也很茫然,努力咽下那一点点委屈,强颜欢笑道:“你之前不总说我在那公司没前途也没钱途吗,我觉得你说得对,干脆辞职了。”
    “你放屁!”
    冯佳气得不行,“你是不是去了京市,你是不是想找那个男人?人走了就走了,拜托,他是个成年男人,有手有脚,你还担心他在外面饿死?而且,你不是都问清楚了吗,他是自己主动出钱坐人家货车司机的车走的,别想啦!这个人就是没半点良心,你照顾他这么久,他走都没跟你说一声!”
    “不是这样的。”
    许舒宁想的并不是这一件事。
    她在想,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如果他恢复记忆,主动跟她说要回家,她绝对不会阻拦,还会恭喜他,只要他愿意的话,她还可以送他回他的家人身边,然后她再回渔洲过她的小日子。
    可现在真的很不对劲。
    他一声不响地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给她留。
    她怀疑是她大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许,他的受伤就是她大哥造成的,所以他埋怨她痛恨她,她都接受也理解,但她真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佳佳,我想好了。”许舒宁说,“我也没来过大城市,就趁这次机会来看看。你放心,我不会在京市呆很久,我只给自己半年的时间,不管有没有找到他,等时间到了我就会回来,然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以前怎么过,之后还是怎么过,但如果我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心里一直惦记,做什么都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