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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弥撒15疼痛很好,疼痛让她感到偿还。

      夕阳残照,橙红色的云块像鱼鳞一般地排布,寂寥光辉黯淡地沉落,徒留下黄昏落叶。
    马车摇摇晃晃地渐停,压过一个半大的石头,车内震颤,彻底停住。
    让娜给大伙儿都带了礼物,大包小包地拎着。
    她为院长嬷嬷与桑德嬷嬷买了护膝,给尤妮斯带了口脂,修道院的修女们也一应送了零食。
    给哥哥的是绳编刀穗,栩栩如生的小白马,连后脊都如她所想,用挑针勾出银色的鬃毛。
    刚下车,院长嬷嬷让旁人帮她拎行李,沧桑、皱巴的手盖住她的小手,“你跟我来。”
    让娜有些讶异,哈珀院长一向严肃倨傲,从未见过她如此和蔼。
    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也很奇怪,微妙的、藏在睫毛之内的怜悯,让娜心一紧。
    她加快脚步,跟紧院长嬷嬷。
    她们来到会客厅。
    让娜刚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院长嬷嬷搂住少女的肩膀,让她往前去看。
    眼前巨大的暗棕色棺椁里,有人静静地睡着。
    让娜往前走了一步,她即刻明白。
    这会儿脚软了,她重重摔地上,院长嬷嬷来扶,她回头攥住院长嬷嬷的衣袖,少女感到目眩,“嬷嬷,我不想看。”
    “让娜。”院长嬷嬷搂住她。
    “嬷嬷,不是的,我哥哥在巡街呢,他巡街总是要走很晚。”
    让娜虚虚地笑,“他不会,他怎么,这不是……嬷嬷,我给您带了护膝,您怎么吓我。”
    “让娜,你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没有你送他走,他会很孤单。”嬷嬷搂着她往前走,步子停在棺椁前。
    “您说什么呀!”少女这会儿声音变得尖利,“哪里是我哥哥!一点,一点也不像。”
    她终于看到,德里克闭着眼,脖子一圈紫色淤青没有盖完,大致是有人处理过尸体,他看上去只是静静睡着。
    “你哥哥他去刺杀利维公爵……”一旁的嬷嬷讲道。
    一声巨大的耳鸣,少女意识混沌,仿佛周围的人都被一道屏障隔绝在外,她什么也听不清。
    离开之前为什么不去跟哥哥打个招呼呢?
    为什么哥哥不把这件事告诉她?
    堵塞感官的屏障像要闷死她的白纱,她被越缠越紧,越涨越大,少女手指按在苦修带上,像是一把小刀,将眼前白纱划破,屏障“啵”地一声破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少女双唇嗫嚅一下,压抑泪水。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维持住修女的礼仪,即使失态也不过是被人谴责几句,她为自己这一点感到愧疚。
    哥哥去世,她却依旧惦记着守礼,少女自觉罪孽深重。
    少女哽咽地看向院长嬷嬷,“请您将哥哥葬在修道院后山吧,他绝不会打扰其他人的。”
    “当然,当然。”
    让娜一个人离开,去哥哥故宅拿他的遗物,遗物不多,小马豌豆能驮得动。
    楼上有夫妻争吵声,她没有细听,牵着小马离开。
    豌豆很通人性,见她来牵,眼眶噙满泪水,不停蹭她。
    “豆宝,”她强颜欢笑,“哥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少女走过与哥哥走了无数次的小径,从前她会有休假,哥哥从这条小径送她回修道院。她总在小马上坐,他牵着马,在她右侧走。
    夜晚寂静无声,终于她也需要自己牵缰绳了。
    人群离去的夜晚空旷冷清,让娜明白院长嬷嬷特意为她清空了会客厅。
    少女坐地上,脑袋靠住棺椁。
    她将裙子掀起,褪到大腿内侧。
    少女解开苦修带,冬日没有荆棘,会用铁制的旧式绑带。
    若说玫瑰荆棘是甜蜜的痛楚,那么旧式绑带是实打实难以忍受的灼痛。
    铁环上有倒刺,会钉入皮肤再倒扎出来。
    “嘶……”少女毫不犹豫地收紧环扣,倒刺扎入皮肤,大腿被疼得本能地收紧,血液从孔洞中冒尖往下渗。
    比起寻常从苦痛之中昧出的甜美,这一遭更像在自我折磨。
    疼痛很好,疼痛让她感到偿还。
    从无尽的绝望之中被主挽救,祂会将她的罪赦免。
    “我的小羊犊,从地狱都能听到你的哭声。”
    少女听到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她也不明白地委屈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归属于您……”
    一些蛇一般的冰凉物体从她的小腿往上游,冰凉、滑腻。
    然后她眼前出现男人深红色的眼,被能遮住她整个人的影子覆盖,少女第一次主动拥住男人脖子。
    “阿斯蒙德,阿斯蒙德……为什么你也不在……”
    男人闭了闭眼,感受少女单薄的肩膀死死扼住的颤抖,他搂住她,大掌抚摸少女脆弱的后脊。
    “抱歉,我本该在的。”
    少女终于不再强忍泪水,大颗大颗眼泪滚下,洇湿男人肩膀。
    她想忍住抽噎,却不住哽咽,压抑地无声悲鸣。
    “在我面前,不用忍。”他轻声。
    “不行,我不可以。”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束缚住她。
    “那你试试别的办法,比如咬我。”男人话音刚落,那些滑腻的触手往上,陷入她苦修带的缝隙,撩开皮扣。
    疼痛使她一口咬住男人肩头,即使阿斯蒙德非常小心,依旧疼得少女后脊抽搐。
    她慌慌张张地松口,往后缩了一下,有点害怕地仰头看他。
    “我的小羊犊,我明白你现在很伤心,但你的身体属于我。如果你想要自我伤害,需先问过主人意见,明白吗?”男人被她狠狠咬了一大口,情绪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我,我知道了。”少女抽抽搭搭地说。
    “好了,过来。”男人双手微张,明明话语如此平和,将她拥入怀中时却拥得极紧。
    像是要将她按进身体里一般。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男人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显得我很自私。或许你会不快,但我确实不太在意你的哥哥。”
    “你这样难过,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很庆幸,让娜,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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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褒奖。
    我有一一看过评论,很高兴我的每一处处理与巧思都有被看见。
    有这一处情绪上的共鸣,我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