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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32节

      后?面,小六一辆自行车,姜天?仞骑车带着姜望云,跟在贺钧剑的车子后?面给秦若送嫁。
    早间太?阳还没升起,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秦若坐在自行车后?,踏上了去?燕城的第?一步。
    半个小时,到了汽车站,门口,秦若眼尖看到了一个朝着这?边张望的熟人,“贺大哥你停一下车。”
    等车停稳秦若跳下车座,朝牵着小胖身?边放着大包的牛艳娥走去?。
    “牛嫂子,你这?大清早的跟小胖在汽车站干啥?”
    秦若上前问话,直觉这?娘儿?俩在这?儿?跟她有关。
    “秦姑姑!”姜小胖本来灰头土脸的带着股没睡醒的疲惫,一见秦若瞬间眼里爆发出了欢喜,清醒了。
    “昨儿?听说你回村来开打证的介绍信,我也在地里没见着,紧赶慢赶幸好赶上了。”牛艳娥嘴唇上干起了一层死皮,但是精神头儿?很好,她慌忙把大包解开,“听说你结婚,乡下人也没啥好东西,给你缝了两床被?子,都是新弹得棉花做的棉絮,新的棉布做的里子,红绿龙凤绸缎也是新的,咱们这?边的女人结婚娘家都陪两床龙凤被?子,还给你俩做了八双喜鞋垫,都不值什么钱,就是我娘儿?俩一点心意。”
    这?是牛艳娥上次听说秦若要很贺钧剑结婚的事之后?连夜赶出来的,她男人差点废了现在听话乖巧的跟只病猫一样,上工积极,下了工就做饭洗衣服,戒了烟戒了酒,如今谁叫都不出门,牛艳娥这?才轻松了些晚上才能赶制这?份儿?嫁妆。
    “牛嫂子一片心意,我不收也说不过去?,这?几双鞋垫我就收下了,被?子实在也带不上,”秦若按住她的手,劝道:“我姐给我缝的被?子我也没带,太?远了要倒车实在拿不上。”
    贺钧剑还记得眼前这?个很壮实的女同志,第?一见她在奚落若若,第?二次,是半夜她抱着娃跪在雨地里求救,如今第?三次见她,是来给若若送嫁妆,就像他曾经?说的,小姑娘很好,有眼无珠的人才造谣中?伤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的。
    牛艳娥还想再劝,秦若按住她的手,“牛嫂子肯定昨晚来的等了一夜,这?沉甸甸的心意我但凡有办法我就带着了,”她说着,把被?子上摞着的八双鞋垫拿了起来,鞋垫上绣的百年?好合和花开富贵的牡丹花,针脚密实缎面干净,显然是用了心的,“这?八双鞋垫我就收下了,嫂子手艺好我也沾沾光。”
    “小胖,以后?有机会了好好念书,长大了能考到燕城的话咱们还能再见,好好孝顺你妈妈,要听话。”
    秦若抚了抚他的头,跟娘儿?俩挥手告别?,和贺钧剑一起进了车站买票,牛艳娥站着看了好几久,直到看不见了才把大包绑住往肩头一甩背在背上牵住儿?子的手走了。
    买了票到上车前,秦若把腕上镯子退了一只戴在了姜望云的手腕上,趁着抱她的功夫在她耳边道:“上面有护身?好运符,戴上别?取下来。”
    然后?这?才放开姜望云跟着贺钧剑上了车,贺钧剑朝姜天?仞三人一挥手,提起秦若的帆布包也上了汽车。
    姜望云站在原地,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没想到一年?后?在工作单位一场大火里,这?个镯子救了她一命,在身?边的人葬于火海的时候,她安然无恙连伤都没受,只是在逃出险境那一刻腕上的白玉镯子却毫无征兆的碎成了四节。
    不过这?都是后?话,如今,她只是看着车子满腔别?绪,只是惦记车上的人。
    等车子一开动刚走了一会儿?,秦若开始头痛恶心,她苍白着脸色忍得十分辛苦,几次都差点吐了,贺钧剑买了水,扶着她给她小口小口灌了几口,柔声道:“若若这?是晕车了,靠着我睡一会儿?。”说着他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
    秦若也不知道是喝水起了作用,还是被?人轻哄着十分舒服,没过两分钟就靠在贺钧剑怀里睡着了。
    贺钧剑看着怀里的女孩子安然的睡颜,心下叹了口气,如果……如果不是肩上的任务生死难料,他也想,就这?么哄着她护着小姑娘一辈子。
    本来只是图她家世清白成分好,性子柔软善良好拿捏,想着会跟他母亲合得来,面对父亲宛若遗言的嘱咐,面对母亲心上的伤,他只是想着,眼前的女孩儿?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可是,纵然算计好了一切,可到底是意难平啊……
    他说着闭上双眼头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只是手,还轻轻拍着怀里的人。
    一路辗转到了燕城,已经?是离开凌阳县的第?三天?了,一路上但凡秦若晕车,总是贺钧剑抱着她拍着她肩背哄她睡过去?来解决。
    秦若她自己就是燕城人,只是她记忆里的是新潮繁华的现代首都,眼前还带着时代特色的城市让她有种陌生感。
    贺钧剑牵住一脸怔忪的女孩儿?,“马上到家了。”
    秦若回神,任由他牵着手上了火车站外面的公共汽车,一个人票价五分钱。
    坐了两个小时,下了车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在一个老巷子深处,到了一处红砖小楼住宅区,一方小院一栋楼,一院挨着一院,楼墙上爬满了紫藤萝,淡紫色的小小花苞一簇一簇映在红砖上,洋气又朝气蓬勃。
    秦若知道这?个地方,哪怕是十年?文化运动也没有殃及这?里,是比较隐秘特别?的一群人的家属住宅区。
    她记得九几年?的时候爸爸牵着她来过这?样的地方,告诉那时候还小的她说这?里投身?研究的人,每一个人在入职前就已经?做好了为国防事业献身?的准备。
    虽然看着大致一样,但跟她小时候见过的不是同一个,秦若心下叹息,歇了去?看看爷爷的心思,这?里,这?一世,都是虚幻的书中?世界罢了。
    贺钧剑牵着人进了一栋小院里,大门一声轻响,二层小楼里下来了一个中?年?的女人,看着五十多岁,一身?棉麻的家常衣裳,身?体?消瘦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书卷气,看到二人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迎了上来。
    “这?是若若吧,欢迎回家。”于忆梅牵起秦若的手,笑着抱了抱她,“一路上辛苦了,我是钧剑的妈妈于忆梅。”
    “于阿姨你好,我是秦若。”秦若噙着笑容,乖巧的问好。
    “走,看看妈妈给你们准备的新房,”于忆梅牵着她,全程只看了儿?子一眼,就和秦若先上了楼,秦若任由她拉着,也没反驳。
    进了家门,家里收拾的很干净,宽敞的客厅虽然沙发茶几都是旧的,但是很整洁,靠墙放着一个短腿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一楼是厨房和三个卧室,还有书房和洗手间。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保姆出来问了好,又回厨房做饭去?了,开关门的间隙飘来了一丝香味。
    到了二楼,也是三个卧室两个书房。
    于忆梅带着秦若进了向阳的那一间房,房间里带着洗手间,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挂着淡粉色的窗帘,“这?是给若若准备的,妈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就大致准备了这?些,以后?若若按自己喜好布置,你和钧剑的新房在斜对面。”
    进了新房,一张宽大的两米沉漆实木床,大红的床单上印着金黄的喜字,被?子和枕套都是红的,衣帽架旁边是一张梳妆台,一扇合金门,里面应该是洗手间。
    “旁边两个书房是若若和钧剑的,当然,你们愿意一起那空着的一间以后?做宝宝房。”
    于忆梅又一指另一头最后?那间房,“那是钧剑从小到大时的房间,等他带你去?看。”
    听她自称妈妈又骤然提起宝宝房,秦若起初吓了一跳,后?来一想又渐渐平静下来,她确实想守寡,可是并不想当单亲妈妈,反正听听也不会怀孕。
    于是秦若乖巧的听着,恰当的露出羞涩,一脸柔顺的恬静。
    于忆梅见此,心下对她越发怜惜,儿?子虽然没有直说,但隐约也透露出了若若娘家重?男轻女对她不好的情况,如今到了家里,那她这?个当妈的就把若若以前的遗憾和受的委屈全都弥补了。
    下了楼,贺钧剑这?才把秦若的行李搬到二楼,于忆梅让两人去?洗漱一番来吃饭,秦若洗了个澡换了衣服,顺手洗了换的衣裳晾在阳台上,这?才一身?清爽的下楼。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于忆梅的贴心,洗手间里毛巾和洗漱用品都是崭新齐全。
    一楼,秦若一露面于忆梅在饭厅里朝她招手,“来,若若,吃饭坐妈妈这?里。”
    “感谢阿姨给我做的护肤膏,我很喜欢。”秦若走过去?,没有叫妈,还是叫了阿姨。
    于忆梅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朝下楼的贺钧剑道:“我等若若改口的那天?,儿?子,你加油努努力。”
    连同保姆四个人,倒是做了荤素热凉一大桌子菜,于忆梅歉意道:“咱们小家里人口简单如今加上刘嫂总共就五口人,你们的爸爸有事不能回来,妈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特殊时期你们的婚礼也不能办,只能一顿家常饭,迎若若进门,等情况好些了妈妈给你补上。”
    她说完,拿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丝质手帕,打开,里面一只碧绿手镯,那镯子是翡翠的,看水头的清透感也是顶级的东西,“这?是妈妈祖上传下来的,你外婆传给妈妈的,妈妈没有女儿?缘,就送给若若。”她执起秦若左手腕,见她腕上的白玉镯子,一笑又换了右手,给她戴上正正好。
    秦若的拒绝比不过她的坚定,只得收下,只是觉得腕上沉甸甸的。
    如此一说,那贺钧剑的父亲应该就群查无私人的无名英雄里的一个,她心下肃然起敬,侧身?轻轻抱了一下眼眶通红故作坚强的于忆梅,终是改了口,“妈妈,你的善意我感受到了,很好不用再破费办婚礼了。”
    于忆梅眼眶一热落下泪来,“哎,有若若来陪着妈妈,真好。”
    贺钧剑看着自己的妈和若若,给她们二人各自加了菜,“妈,别?哭了,今天?不是您娶儿?媳妇的好日?子吗?我爸要是知道也该高兴的。”
    “哎是啊,今天?这?么大的喜事,我了了一桩心事,有了个比女儿?贴贴心乖巧的儿?媳妇,是该高兴的。”于忆梅吸了吸鼻子,吃了儿?子给她夹得牛肉,秦若也给加了一块竹笋,叫了一声妈,终于把于忆梅逗笑了。
    吃完饭贺钧剑说带着秦若出去?转转,于忆梅欣然挥手,“去?吧去?吧,带若若转转,去?供销社看看,有看上的就买,妈掏钱。”说着拿出一沓各种票证要塞给秦若。
    “我什么都不缺,而?且我有钱,谢谢妈。”秦若慌忙拒绝了。
    出了门,一路并肩走出巷子口,傍晚凉凉的风吹着也十分舒服,还隐约挟来一股淡淡的紫藤萝的清香,秦若停下脚步道:“贺大哥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若若聪明总也瞒不过你,”贺钧剑道:“我伤好了,结婚有一周的假,后?天?到期,我就要回矿上。”
    一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了。
    “我大若若六岁,你如今还小,”贺钧剑牵起她的手,“一年?,等我一年?,一年?后?如果我回来,我们再圆房。”
    如果他回不来,那好歹有他妈护着小姑娘,总好过在凌阳县受罪。
    秦若微垂下睫毛挡住了眼睛,乖巧点头,“好,”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符合她人设的话,“贺大哥我等你回来。”
    “还有,关于我的家世,我爷爷是军人,我爸没有继承他的志向当兵入伍,又因为和我妈的婚姻不被?我爷爷看好,所以以前只有我爸回贺家本家,我和我妈都没去?过,这?个事只是给若若做个交待,咱们家只有兴安路二十二号这?里。”
    秦若初见于忆梅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气质斐然生来带财,祖上又是做刺绣的,苏杭地区大富户,而?贺家老爷子起于微末打仗靠着军功到了如今的地步,自然不看好成分不好的儿?媳妇,想来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
    不过这?跟她关系不大。
    秦若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又逛了逛,说完了话就回了家。
    这?些天?一直在路上倒腾也没休息好,还不到八点秦若已经?犯困了,于忆梅见此,催促着二人上楼,嘱咐他们早点休息。
    到了二楼,进哪间房是个问题。
    “你睡这?间吧,大床睡着也舒服,我去?我房间睡,妈也不会上来。”贺钧剑低声道。
    秦若点头,“好,那贺大哥晚安。”说完她走进新房关上了门。
    新床上的被?子松软温暖,躺在床上秦若没一会儿?就迷糊了,只是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有人说话,她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
    是隔壁书房。
    秦若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却听到贺钧剑和于忆梅母子的争执,和她有关。
    第三十章
    秦若欲要拉开门的手一顿, 身影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她并不?是想探听什么?私话,只是貌似争执与她有关, 她就这么?走出去, 双方?都尴尬。
    就在这时, 贺钧剑一句话十分清晰的传了?进来——
    “妈, 我本来可以瞒着你, 可是我不?想你伤心,你知道我现在不?论和谁结婚都是耽误人家姑娘,你催的没办法我才娶了?她, 如今按你的要求给你找了个性子绵软家庭成分好人还善良的儿媳妇,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冷冷的, 这样的贺钧剑秦若没有见过, 显然十分生?气, 也不知道前面于忆梅说了什么。
    这一刻, 秦若收起了?所有的感动。
    也放下了?心里的愧疚, 结这个婚她自己本就目的不?纯, 当然她也不?会不?自量力的要求贺钧剑一心一意为了?她才结婚。
    贺钧剑在凌阳县做的一切,让她心软感动的那些瞬间,原来只是为了?, 他需要应付家里的催婚, 秦家世代贫农成?分好,她又?说个柔弱好拿捏的性子,那正?好, 她也不?必觉得占了?便宜辜负了?他和他家的善意而愧疚, 她结婚为了?守寡,他结婚为应付家里的催婚, 娶她只是她身份性格适合,不?舍得耽误别人,他们真的是绝配。
    想起傍晚贺钧剑说的借口她还小,所以?一年后回来再?圆房的话,秦若弯起唇角在黑暗里满眼讽刺,其?实?他不?必如此费心撒谎的。
    “你当我想操这个心吗?”于?忆梅哽咽道:“你爸生?死未知也不?知道哪年才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你的工作又?那么?危险,要是你们父子出了?事,我以?后见了?你爸怎么?交待?他为了?我跟家里闹翻,我于?忆梅最终以?让他断子绝孙来报答他一腔深情吗?!”
    秦若懒得再?听下去,转身脱了?鞋上了?床,抹下腕上的镯子装进了?床头柜最底层。
    还是放好的好,万一不?慎打了?贺家的传家宝,她这个挡箭牌可就说不?清楚了?。
    第二天?早上,秦若起的挺早,主要是昨晚忘了?拉窗帘,如今的首都夜晚还没有后世的喧嚣与热闹,哪怕半夜她起来那一次,房间也是黑漆漆的。
    只是今早,她早早地就被太阳叫醒了?。
    秦若洗漱了?到一楼,刘嫂做的早餐正?好端在桌上。
    “若若起来了?呀,”于?忆梅一脸的笑?意,仿佛昨晚半夜跟儿子对峙的哽咽只是秦若的幻觉,“钧剑还说让我别叫你呢,刘嫂做了?早餐他特意让给你热在锅里。”
    等秦若走近,于?忆梅主动拉过她的手,让人坐在了?她身边,关切道:“若若这是认床不?习惯吗?”
    “没有,昨晚忘了?拉窗帘一觉睡到这会儿被太阳叫醒了?,”秦若抿嘴轻笑?,眼神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了?一下于?忆梅的神情。
    于?忆梅目光柔缓清正?,对她的善意和喜欢是真的,只是她和贺钧剑说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