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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与君共度 Уцwáпgköпgjĩáп.

      "陈好杜则,你们俩怎吓成这样?"沉千舟唇角斜勾,抱剑靠倚在门边。
    立在门口的男人行过倾盆大雨,竟浑然未觉,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雷电交加,暴雨雷鸣。
    雨水从轮廓分明的下颚线滑落,少年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表情,似笑非笑,桀傲不羁。
    三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其中被叫陈好跟杜则的两名太监被沉千舟吓得手脚发软,扑倒在地,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的,边穿好衣服边跪爬到沉千舟面前。看后續章幯就dǎò:rīrīшë𝓷.©ōm
    这俩人是宫里的老太监,沉千舟幼时被太监宫女欺辱时就是他们带的头,不成想漠北崛起,就连皇帝陛下都得对沉千舟礼让三分,这两个胆小怕死,见沉千舟就躲得远远的,巴不得自己消失。
    "质质质子殿下您怎么会来此?"
    沉千舟笑而不答,他抬起眼,望着还在昭瑰公主身上的朱承恭。
    朱承恭慢悠悠从女人身子退出,捡起散落一地的亵裤衣衫,悠然穿上。
    沉千舟眼睛一眯,笑问:"你们在干嘛?"
    俩颗头死死叩在地砖上,像个死人沉默不语。
    朱承恭言简意赅,没好气道:"我们在玩女人,你没看见吗?"
    昭瑰刚吞下春药,口水无意识流下,身体不适不断呜喑:"啊啊我还要"
    朱承恭转身,倏然抬起手,大力一掌抽在被吊在半空中的女人脸上,女人满脸瘀青,早已不知道被人打过几次。
    "这个荡妇,给我闭嘴!"
    朱承恭话音未落,俐落的涮涮两声从空中传来,刚穿好的丝银锦缎衣衫倏然间被两道滚烫浓血染了大半。
    还没缓过来,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黏腻的横在朱承恭颈脖前。
    沉千舟宛若鬼魂,速度快得让他不敢置信。
    俩太监的头颅咕嘟嘟滚到朱承恭脚边,四眼空洞瞪大。
    朱承恭甫一对视,吓得不由得尿湿了裤子。
    这俩许还不知自己身首异处了。
    朱承恭不由得手脚发软,不听使唤的颤抖,被沉千舟的剑抵在墙上,强撑站稳身形,否则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他自己。
    他不可置信,尖声大骂:"沉千舟!你疯了吗?竟敢拿刀抵着本王,还在宫墙之内杀人!这是不把我南晋放在眼里吗?我定要禀告父王发兵漠北,我要将你们都灭了!"
    朱承恭说话间,双腿颤颤,死到临头还搬狗皇帝名号狐假虎威,小人至极。
    沉千舟闻言,沉默片刻后,唇角轻勾,笑得双肩不住发抖。
    朱承恭心中一惊。
    他急道:"这女的被人整这样,可不关我的事啊!"
    朱承恭又连忙解释,试图求生:"要不是父王授意,我们谁敢上昭瑰公主?你若要替你姐姐报仇,难道要杀了皇宫里所有人、杀了父王吗?"
    沉千舟双眸染上浓郁的鲜血,攉着恨意,冷笑道:"为何不可?"
    上辈子,他从万丈千尺的漠北城墙摔得血肉横飞,被几万南晋军踩踏,死尽死绝。
    老天垂怜给他机会复仇,却不是重生回到姐姐和亲之前。
    足够了。
    朱承恭贪生怕死,看见沉千舟杀红了眼,又不禁湿了裤子。
    他害怕哀求,被锋利剑刃抵住的喉头不住滚动,声音沙哑:"沉千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欺负过你,但那都是太子的主意,我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沉千舟眉梢一顿,"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朱承恭:"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沉千舟笑道,剑刃又朝喉头深下去:"死人的嘴才值得相信,你活着走出去后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朱承恭衿娇玉贵,生命从未被人任意攒捏在手上,就如掐死一隻蚂蚁似的轻松。
    剑刃逼着喉间,两个老太监的鲜血腥甜得他胃里翻腾。
    他忍着恶心感,咬牙道:"但你杀了我,父王决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漠北战力不堪一击,两国开战也在所不惜吗?"
    沉千舟眸色深邃,自顾自道:"可我倒觉得,我杀了你,陛下会感激我。"
    朱承恭闻言一顿。
    听他话的意思,沉千舟难道知道了什么?
    朱承恭脸色布满恐惧害怕,双唇颤颤:"你什么意思?"
    沉千舟见状,满意得裂开唇角,眼中带笑,充满疯狂与快感。
    "朱承恭,跟静妃娘娘私通,是不是很刺激?"
    朱承恭闻言,吓得睁大眼睛。
    方才强撑的底气全毁在沉千舟最后那句话,他身形立刻颓败了下去。
    朱承恭恋母情结严重,与生母静妃长年姦淫私通,静妃诞下温柔善良的婉意公主后,善良可爱的公主成了皇帝朱元璟最宠爱的女儿。
    当时朝堂多不服太子朱承允,有一派大臣意欲扶植朱承恭,朱承允为了党争调查朱承恭,这些事才被揭发了出来。
    朱承恭被五马分尸,静妃被绞杀,而那个从小受尽宠爱,长得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善良温柔的一国公主,在流放边疆的路上被敌军抓走,轮姦至死。
    "我我听你的,可以吗?"朱承恭神情涣散,"只求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沉千舟收回长剑,"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
    俩人雨夜里,一同埋好太监尸体之后,朱承恭踉踉跄跄离开。
    沉千舟回到破落院子,从房间角落拿出一床棉被在昭瑰身上一披。
    春药早就退去了,昭瑰这才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一刻敢看她。
    一个小太监撑着伞,端着食盒汤药抬步走进来,道:"主子。"
    沉千舟点头,"东西放这儿就好,阿晋,看门的时候,见了谁走近都要立刻报给我。"
    "诺。"阿晋领命,撑伞立在门外,一动不动。
    沉千舟重生已有半年,每晚都会来这里给昭瑰喂食餵药。
    却无法阻止那些人对昭瑰的恶行。
    一来是此刻不宜高调,皇帝还不能知道他有逆反之心;二来是他在等朱承恭上门。
    朱承恭虽好色,但有能力。
    一身的把柄和权力地位,绝对是復仇之路不可或缺的棋子。
    为了復仇,他这半年利用自己的姐姐,等他上门再收归己有。
    沉千舟将吊着昭瑰的绳子解开,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细心餵药餵食,还拿膏药擦被捆得红肿破皮的肌肤。
    他一边伺候,一边止不住发抖。
    泪滴滑落,喉头无声一滚,竟痛的浑身都疼。
    昭瑰神识不清,醒来后又发出令人不适的呻吟声,瀰漫整夜,似为沉千舟唱一首为了復仇,走向不归路的歌。
    好不容易从阴诡地狱活过来,只要为了歼灭南晋,扭转结局,杀死南晋皇室满门。
    他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
    马场外,绿林里,清风洒过,青丝摆动。
    "谢姑娘。"
    谢清宁转身,霎那间,从沉千舟眼里瞥见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情绪。
    隐藏得很深,很复杂的,很黏腻很阴暗的啥玩意?
    真的看不懂。
    谢清宁只想快点离开,跑得离他越远越好。
    这人肯定比王桓还变态,还要有病。
    谢清宁略不耐烦,回道:"殿下何吩咐?"
    沉千舟如往日的神情,弯起双眸,笑意浅浅:"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心君不知。"
    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他一字一顿道:
    "我欲娶你为妻,共渡余生,一生一世,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