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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

      影片在最精彩的部分突然卡壳了,程夕越猜想或许是信号出了问题,等一会说不定就恢复了。
    长时间盯着电子屏幕眼有点酸,她揉了揉眼眶,瞳孔泛起微红血丝,余光瞥到盛却握叉子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
    程夕越的手控属性又被激发了,数不清到底偷看了他几次。
    她指的是手。
    不是他的……脸。
    趁休息,程夕越松了松肩颈,俨然一副要干大事的状态,她把兔子玩偶放到一边,现在有时间和他“闹”了。
    为什么水果拼盘要加酸奶做成水果捞呢?为什么他只拿一个叉子呢?为什么她脸皮那么薄不直接上手抓?
    最令她生气的是,盛却吃就吃,偏偏胳膊还要蹭她一下,一下又一下,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本来她的食欲就非常容易被挑起,她忍了好久,以“我刷了牙,不能浪费牙膏”为借口,迟迟没有起身去找干饭的“工具”。
    她要是想,别说叉子了,铲子都不在话下!
    盛却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咀嚼的速度跟蜗牛有的一拼,时不时看她一眼,你一眼我一眼,最后演变成了大眼瞪小眼。
    瞪着瞪着,程夕越忽然傲娇起来了,看吧,果然还是她的眼睛更大一点。
    她得意的样子可机灵了,盛却觉得她更加可爱了。
    有个冰激凌的广告词怎么写的来着?
    大概是: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话不过脑子般,盛却脱口而出,然后再次叉起了一块金灿灿的芒果。
    “我是吃芒果长大的。”程夕越心里回答。
    截止目前,他总共吃了三块芒果,两颗樱桃,一瓣橘子。
    程夕越偷偷摸摸地掰着手细数,算数学题都没那么认真过。
    因为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
    人啊,必须自食其力,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仅仅只是做了个撑手的动作,盛却精准地察觉到,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肩膀。
    不许她跑。
    “干嘛?”程夕越侧目用眼神询问他,两人靠得本来就近,在不知不觉中,谁往对方身边移动了多少距离,压根讲不清。
    她抬头瞧着,眼珠子转来转去,特显乖。
    盛却笑了一下,香喷喷的芒果就这样送到她嘴边。
    他好像是要喂她。
    程夕越也没忸怩,嘴唇张开,粉嫩的舌尖不自觉地探出来,翘首以盼,等待美食的自投罗网。
    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盛却强行控制想亲她的冲动。
    屡次三番告诫自己,她是妹妹,不可以越轨。
    真的不可以。
    他还在那磨磨唧唧的,要喂不喂,眼神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程夕越不明所以,但是她等不住了,决定自己送上门,她凑额,低头,咬住,一口吃掉。
    盛却还没反应过来,腿弯就被她撞了一下,她拿头撞得,像个小孩似的,吃不到东西就耍赖皮。
    吃到了也要耍赖皮。
    盛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程夕越的洗发露是橘子花的味道,象征春天。
    哥哥摸妹妹的头发很正常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经常摸弟弟的脑袋,换成妹妹不也一样吗。
    他不停地自我说服着。
    错了,对象不一样,感情不一样,性质不一样,哪哪都不同,再偏心一些,盛然大约没有资格和程夕越相提并论。
    谁家哥哥会惦记自己的亲妹妹,哪家哥哥会疯狂想和自己的亲妹妹上床,盛却反反复复地责问,继而辱骂,责问和辱骂的主体,除了本人还是本人。
    哪怕周围存在一个例子也好,他的道德观快要崩塌了,自己变态恶心就算了,还妄想他人三观不正。
    十几年来素质教育和法治教育,怎么就培养出了盛却这种人渣。
    他开始厌恶自己的名字。
    罪恶的源头是他的姓。
    大千世界,无端沦落成了万分之一的特例,论可悲,他整个人生都是悲惨的,就算日后背负乱伦的骂名,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可程夕越做错了什么,只因她身上流动着与自己相似的血液,受到基因力量的牵引,然后一步步靠近她,诱导她,你就要无条件带着她一起下地狱吗,她同意了吗,她把你当成可依赖的兄长,你把她当什么,当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你。
    从头到尾错得只是他,他太坏了,既想得到她的人又想得到她的心。
    如果能穿越,他其实挺羡慕活在古代的,古人对于血脉的纯正,宗族关系的统一是非常重视的,所以,他们在帮助孩子选择婚配之时,会优先考虑自家的亲属,亲上加亲是最为理想的婚姻状态。
    在古代,表哥表妹结婚很常见,或表姐嫁表弟的也有,没人闲的慌去指责,去歧视,去批判。
    然而,放在现代就是违法犯罪。
    况且林黛玉最后也没如愿嫁给贾宝玉,彼此相爱的人最终走向分离。
    像触到某个开关,投影仪上的画面重现了,程夕越保持着屈膝的坐姿,仍旧兴致勃勃地观看,全然不知道盛却极度失常的内心变化,不过有一点,她感受到了。
    来自头顶的,那道虎视眈眈的目光,直白到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惹得她不敢抬头,不是吧,就撞了他一下,盛却就生气啦?
    力度也不是很大啊,她脑门都没见红,难道是他的感受值域太低了吗。
    程夕越的胡思乱想程度也只能到这了,她经常对别人说,“自己大脑空空的。”
    看名着书籍,她看不出什么大道理,倒是经常去梦里见周公,叫她写读后感,半天憋不住几个字。
    刷小视频,她就逮着一个系列的刷,刷到腻为止,十分机械且重复,刷到最后,眼睛一闭,“刚刚那个视频讲什么来着?”
    程夕越不会过多地执着一些猜不透,想不通的事,和她无关的更挨不着她边。
    搞这么复杂做什么,简单难受一下就好了,没什么比开心重要。
    作业写不好,那就不写。
    电影不好看,那就不看。
    获得和失去在她眼里是等价的。
    讲实话,她也不是特别豁达开朗的人,比如白天,如果盛却拿着那盒巧克力回家的话,她晚上或许就不会理他了。
    她把这定义为: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