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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上,收到冯莫风回復后的乐正帝阴沉着一张脸,手上紧握着那装着所谓治百病药丸的檀木盒子,手越收越紧,像是想将那盒子硬生生捏破那般用力。
    突然,他将手中的盒子狠狠的甩了出去,那盒子顺着他的力道砸在紧闭着的门上,随即反弹落在地上,木头和大理石地板撞击的声响听的冯莫风一阵心惊,而那盒子反弹了几下终于停在冯莫风的脚边,五颗药丸散落一地。
    他猛地跪下,低垂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将盒子捡起来。
    「宣叶!」乐正帝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心中的不甘汹涌澎湃的让他压抑不住的几乎发狂
    冯莫风额角的冷汗顺着眉峰滴落在地上,但他不敢伸手去擦拭,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宣家从未做过对不起皇帝的事情,为何皇帝如此想致他们于死地,但这个问题,再借他一千个胆子他都不敢问出口。
    金鑾殿上的静默让冯莫风越呆越心惊,就在他快忍不住颤抖时,他听到皇帝问道,「宣叶可还说些什么?」
    「回稟陛下,宣老王爷将丹药交给微臣后,便再无多说些什么了。」冯莫风将头垂的更低,努力克制住自己,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透出颤抖地恭敬回答道。
    乐正帝冷笑了一声,他心中满是对宣叶的不满,搜查宣府的詔书是自己下的,如今御林军的无功而返,无疑是在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脸上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又是长久的沉默瀰漫在君臣之间,又过了半响,冯莫风终于如临大赦的听见乐正帝对自己说,「退下吧。」
    他低头应了声,便起身倒退着往殿外走去,等大殿的门在自己身后重新被关上后,他终于不再压抑的拔腿狂奔,途中一度脚软,差点跌倒在花岗石上。
    今夜,自己怕是同时将皇帝与雍朝第一大家族的人都得罪了。
    距离那日的喧闹已经过了许多天,皇帝和宣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宣啟照样每日上朝,君臣间的对话也并无任何不同之处,但他们双方心中都清楚,皇家与宣家间的矛盾已经日益尖锐。
    即使宣家从来没有谋反的想法,但皇帝对宣家的极度不信任,已经让这皇朝第一大家族心生不满。
    而宣正,自那日的极度失望后,他沉寂了许久,将自己关在房中任谁来都不肯开门。宣若焦急的站在房门口,怎么呼唤父亲都得不到回应。那晚的事情她心中已猜到应是父亲做了什么手脚,而现在的情形看来,这计划定又是失败了。虽然她不明白事情的始末究竟为何,但一定给父亲带来很大的打击。
    宣若紧皱着眉头,焦急的来回踱步,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就在宣若打算使出下下策,让连伐帮忙时,面前的那扇门,打开了。
    宣正一脸憔悴的走出来,他沙哑着声音,对着宣若说道,「跟我来。」
    宣若愣了愣,跟着自己的父亲从府中的后门走到大街上。宣正带着宣若一路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一棵大榕树下前,宣正停住了脚步,就在宣若打算开口询问时,一名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宣若心中一惊,抬起头,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还没来得及询问,宣正已经跟着那人,又往前走去。宣若虽然觉得不妥,但也还是跟了上去,三人直到走到一条幽暗的小巷中的木门前,才停了下来。
    鐘仁看着站在房中央的两人,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鄙夷,他抬了抬手,招呼宣正父女两坐在他下首的木椅上。
    坐定后,宣正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你可知那晚的事情失败了?」
    鐘仁点了点头,「朕知道。」
    宣若一愣,忍不住抬头看着座上的那蓝眼老人,却见那老人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那你那日……」宣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鐘仁伸出手打断,只见鐘仁看着宣若道,「想必这就是三郡主宣若吧?」
    宣若并未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鐘仁又开口道。
    宣若皱了皱眉,对于老人这不友善的语气感到些许的愤怒,但她还是沉住气的抬起了头。
    鐘仁点了点头,「模样倒是不错,配得上我们家鐘宇。」
    宣若听不懂老人的话,但也不想开口询问他与他有更多的交流,于是继续沉默着。倒是宣正按耐不住了,「阁下所言何意?」
    「难怪你到如今都得不到宣家,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朕的身份吗?」鐘仁端起茶水,冷嘲热讽地道。
    这话说的宣正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此刻宣若开口道,「想必您便是离国皇帝,鐘仁吧?」
    鐘仁扯了扯嘴角,「还算聪慧,做我们离国太子妃也是可以的。」
    端木绎的身世在二十年前在各大家族传的沸沸扬扬,这段家丑除了平民百姓外,几乎人人都知,宣若当然也听说过些风声,现今再听鐘仁这一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但却又不敢确定。
    鐘仁看着正在思索的宣若,讚赏的点了点头,「你心中想的是正确的。端木绎确是我离国的太子,鐘宇。」
    宣正一听,惊讶的打翻了手中的茶盏,泼的自己一身湿,但他却浑然未觉,连忙开口道,「您是说端木绎是你的亲孙子?难道……当年被爷爷打死之人,竟是您的儿子吗?」
    鐘仁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挑起,「没错,我的儿子就是被你们宣家人害死的。」
    宣正一时之间膛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鐘仁这句明显带着火气的话语。
    「宣正。」鐘仁突然叫道。
    宣正一个激灵,抬头望着鐘仁,「陛下请讲。」
    「如今宣若要与鐘宇成婚了,你我也结成了亲家,这合作的事情……」鐘仁话未说话,宣正便点头如捣蒜,「陛下如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了,我定当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话可说的真好听。」鐘仁冷笑了一声,「你一心想得到宣家,将宣叶与宣啟踩在脚底下,是也不是?」
    宣正一愣,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时,鐘仁又说,「朕能许诺你,当朕大仇得报,你能成为宣家主事。」
    宣正听罢一脸的喜出望外,连忙走到房中央,对着鐘仁跪下磕头,连声道谢。
    而宣若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她瞬间觉得,自己的婚姻只是这两人的游戏,而自己这个人,也只是两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她心中有些悲凉,突然就很想念那个永远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而此时的凤仪殿上,夏侯嵐紧紧握着手中的书信,愣愣的看着烛火的忽明忽灭。信中的内容让她不敢相信,心里却又害怕这些都是事实。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辛儿。」
    当辛儿听到夏侯嵐的呼唤,快步走到她身边时,夏侯嵐说道,「去,你亲自出宫去找连戈,让他现在就把小于带进宫来。」
    「是。」辛儿低头应道,转身便离开了凤仪殿。
    夏侯嵐起身走到窗边,她看着天空上高掛着的皎洁明月,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今日,是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