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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离开母亲之后,一路快马加鞭的狂奔,终于抵达跟大哥约定的地点。
    像一阵沙漠风暴般冲进大帐,“大哥,快点出发,我们去救母亲。”大哥吃惊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反应过来之后,随即皱眉问,“你说什么?”
    “母亲还在等我去救她。”
    大哥一刻也没有停留的边问话边往外走,准备出发。
    “母亲跟我在逃跑的路上,伤了脚,我还得回去救她。”急忙解释。
    大哥快步往前走的身子突然僵住,倏地转身回来问我,“你再说清楚一点,母亲怎么说的。”
    “如果带着她,我们两个都没有活路,她说她不想死,要我快点来找你求救......”话讲至此,把我自己也吓着了,一股诡异的恐惧感充满全身。
    “她说她不想死,要你先离开!”大哥居然惊慌失措,向来冷酷自持的脸全然崩坏,“不好!母亲要牺牲自己!”
    我知道大哥是对的!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向头顶。
    “去通知二爷还有大汗,带御医跟蓝青过来。”大哥简单交代完,随即与我动身前往母亲的藏身地,后面还有大队人马跟上。
    骑在马背上如坐针毡,一路都在回想母亲跟我说那些话的表情,我怎么就没发现事有蹊跷,母亲最后对我说的话是希望我平安,
    『她是故意的!』
    她有意让我先离开!
    『为什么不相信我?』
    飞快的狂抽马鞭,恨不得转瞬就赶到母亲身边,大哥也同样心急如焚,我们两个发了疯似的操驾,马匹昂首嘶鸣狂奔尽气。
    进到防风林的荆棘丛,哪有母亲的踪影,只剩下一地的寂寥,成团杂乱无章的脚印。
    “你确定是这里?”大哥发问。
    “嗯。”面色凝重,不死心继续找寻母亲的踪迹。
    “母亲!母亲!”我放声吼叫。
    “她应该是被带走了,趁着还没有走沙,沿着他们撤退的痕迹,或许还有机会。”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结果,我不甘心。
    “走吧!再不走风吹过后,便什么线索也没了!”大哥催促我。
    赶紧上马随同大哥沿着马蹄印继续前进。
    不眠不休追了两天两夜,到了一个三镇交会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据大哥研判三镇之内必有线索,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全部低调换装成路过的乡野猎人,大哥不准我出门露脸,只能待在房里整日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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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鬼鬼祟祟往门外探头,迎来了一个没有预期的客人。
    “大哥,绪子来了!”
    “嗯。”
    名叫绪子的人满脸疑惑的问,“你们怎么会跑来这里?事情进行得如何?”
    “你还敢问!”老四心有不满的抱怨。“说那轿里的人是拓拔龟孙子的软肋,我们掳了她当作要胁,没想到那龟孙子根本不理她,自己逃了!”
    绪子蹙眉说,“不能呀!过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们事情都办妥了,还是你们捉错人?”绪子心想,王上跟那位娘娘确实已经好久不在宫中,没可能捉错人。
    『那拓拔小儿的行为的确有点不合章法,为了那女人单枪匹马到我们的阵营来,之后逃跑却落下她,极有可能是我们弄错了。』首领没有说话,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那女人在后面鸡圈,绪子去看一趟!”首领发话。
    绪子跟着老四还有首领三人走到鸡圈查看,只见一个女人缩瑟躺在角落没有任何动静。
    老四走过去粗声粗气的叫,“起来了!”
    女人好像没听到一般,丝毫未动。“操他娘的!”老四嘴里骂骂咧咧的,不高兴地踢了她的背一脚。
    这一脚没有把女人踢醒,反而整个人萎靡的朝地面趴了下去。
    绪子走近蹲下去,伸手探了气息之后大惊失色,“你们把她杀了?”
    “没有呀!谁杀她,只饿了她几天。”老四不以为然地回,把女人翻过身来。
    “先认是不是捉错人。”首领问。
    绪子看了许久,那女人脸被打得半边浮肿脸色青紫,头发被剪去一大截紊乱不堪,实在是有点难辨,目光移到旁边,一只呈现奇怪角度的断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粉玉珠,绪子吓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猛点头。
    那粉玉珠是贡品,天上地下只得一条,不会认错。他虽然只是地位卑微的小太监,王上跟娘娘在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资格抬头看,只能低头蹲在地下,但是,他不会忘记每个人天天谈论的粉珠子。
    他不敢想像王上珍爱的如眼珠子宝贝的娘娘,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王上如果知道........』绪子光想就吓得直打寒颤。
    “啧!用水把她泼醒。”老四不耐烦地说。
    “等等,她的胸前有一块血,老四,是你打的?”首领问。
    “没有呀!大哥不是说把她饿死比较痛快,我打她作甚?”老四摸不着头绪的说。
    首领蹲下扯开女人的前襟,只见里衣内襟全部血红一片,三人都吓了一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干涸转成黑红色。
    “她.......”绪子还在惊吓中没有回魂。
    『不妙,她死的话,我们什么筹码都没了。』首领心想。“赶快找人来医治。”
    “他娘的!”老四烦躁的抓头。这荒山野岭去哪里找大夫,不要说大夫,一般的江湖郎中都不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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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大半夜才跟二爷抵达金夏边界的荒山野岭,日夜兼程赶了两天,到了才知道,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堂主,三爷还有大汗,他们身份敏感不适合在外查探,今日一早我便连同二爷去镇子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夫人是相府的主心骨,从没吃过苦被相府里每个男人众星捧月娇宠的千金之躯,现在遭恶人掳走生死未卜,
    三爷那边的事虽然不甚了解,不过听说是与三爷有王位之争的对手,争权夺利之人向来心狠手辣,现下看起来三爷弃了夫人逃跑,对方极有可能把气出在夫人身上,我担心夫人凶多吉少,其他人更承受不住这种风险,一定要赶快找到夫人。
    跟二爷进到村子后,便分头查探,穷乡僻壤村子实在小到微不足道,一会儿随处走动,半日不到就已经快要到头,正苦恼一无所获的此刻,远处传来一群莽汉的闹腾声,几个高头大马的满脸横肉的壮丁把拳头挥向一个卖沙枣的老翁,一边口气不善的嚷嚷,“你指路的那个郎中怎么不在?”
    老翁害怕蹲地抱头乱窜,一面说,“我不知道呀.......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帮人在找大夫?』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有没有可能是.........』
    “你们可是在找大夫?”佯装路过上前询问。
    为首的男子,就是满脸横肉那位从头到脚的打量,一脸怀疑地瞄我,“你是郎中,治病的?”
    “在下习过几年医术,略懂一二。”没有表情地回答。
    “随便!跟我们走。”男子粗声粗气对我说。
    他们一行人带我出村子,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虽然目前没有任何线索,可是,每多走一步心里便多一份肯定。
    走到村外一堆小土丘前方,绕过其中一丘,后面居然另有洞天,是好几个由土丘中凿出的洞穴,还有几间破旧的土砖屋相邻。
    『知道自己赌对了!』
    被带到土砖屋的后方一个饲养牲畜的厩圈,里面站着另外两个男人。
    “进去看她死了没?”满脸横肉的男子对我说。
    走到里面才发现地下躺着一个女人,我平稳气息维持冷静蹲下查看。
    快速扫过脸部,可见大片黑紫色的瘀血,胸前衣裳被血液浸湿,没有迟疑的赶紧将前襟打开,伤口极小,但是应该伤的很深,受伤时间也可能不止一天,才会有这么多几近干涸的血迹,
    “伤势不重,只是伤口要包扎一下,有没有纸笔,我开几个方子,很快便能好起来,。”神态自若的解释,也要了水跟棉布。
    “哼!操他娘的,还要花钱给她治伤。”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脸不满,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们不疑有他,派人拿来水跟棉布,只留下一人看守在圈外。
    见他们走远,从腰间取出百解五颗,赶紧让夫人吞下。
    『是的,她就是夫人!』
    但是,已经不是记忆里鲜活的人了,她失血过多几乎把不到手上的脉象,勉强从颈子旁摸到微不可察的跳动,五颗百解只能暂时吊着一丝气息,把被错位的手臂放回去,用棉布做了简单的止住胸前的血。
    得赶快通知暗堂,刚才开的药方其实是暗号,现在三个镇上都是我们的人,等他们过来不会太久,只是,重新仔细查探夫人的脉象,真的是一刻都不能等,夫人的伤势已经严重,就算回到客栈,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救活她,希望大汗带来的御医们有更好的办法。
    踱步到看守人的身后,丢出一颗小烟丸,他来不及感觉不对劲立马倒下,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响笛,对空吹出讯号。
    等待救援前来的同时,得替夫人再料理一番。
    作者的话:
    又到了领便当的时刻,这次是谁呢?!(准备接刀片
    咳咳,那个......已经公告了三天,只收到一个留言说想看,没有人表达不想看,所以......两天后正式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