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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没用的西装男 第8节

      “局长明面上是派我们保护姐姐,但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要保护的人员。”谈月道,“照你说的,持刀人真是冲着他来的话,把他撵回去,那危险分子也走了,我不就没有理由住在姐姐家里了吗?”
    她说得好有道理,段萧竟然一时没想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厨房里响起非常整齐的切菜声,听上去就感觉刀工娴熟。宋枝香又吃过他做的饭,她虽然不会做,但她会吃啊!以她刁钻的品味,就知道小周总的厨艺好得不得了,忍不住默默咽了咽口水,插嘴道:“月月说得没错,他给我做饭诶,保护人家也是应该的。”
    段萧道:“谈小月,你可不是什么有用的异能,别到时候人没保护好,把自己搭进去。”
    谈月一脸委屈地道:“说谁没用呢,姐姐,他连我都骂!”说完就又抱住宋枝香脖子,吧唧地又亲了一口,“姐姐这么好,肯定会吸引很多变态的,还好我不素女同。”
    她这么掐着嗓子一说话,就是又在膈应段萧。段队长眼皮一抬,冷冷地说:“撒谎的人手指短一截。”
    谈月扭头看了他一眼,扑上去挠他:“再争宠你的寄吧短一截!!”
    宋枝香默默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印,伸手把谈月像拎只小猫那样提溜儿回来,正经地跟段萧说:“不过说真的,她说得有道理,我这里确实住不下那么多人。”
    段萧指了指在她怀里扑腾的粉红团子:“你觉得她靠谱吗?”
    “呃……”宋枝香顿了一下,“那不是还有我吗?”
    段萧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好。我可以回去,但他不能跟你睡一间房,谈月也不行。”
    扎着俩麻花辫儿的头从宋枝香的怀里钻出来,大声控诉:“我怎么不行!我——呜呜呜——”
    她被宋枝香摁了回去。
    “我跟局里的其他队伍调换了区域,你这片区域未来几个月都是我跟婉婉值夜。”段萧继续道,“谈月个子小,沙发也睡得开。何况她来这里是公务,不是真来找你度假的,在客厅睡不管是你们哪个房间出了异常声响,都能立刻察觉到。”
    虽然很不喜欢周奉真,但段萧的职业道德还是拉满的,他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厌恶就忽视他人的生命安全。
    宋枝香点了点头,两人商定下来的时候,饭菜的香气也飘了出来。宋枝香饿得要死,让香气勾着起身去端盘子打下手,被段萧拉回座位上,说了句:“你会做菜吗?我去帮忙”。
    他俩共处一室,不掐才怪呢。宋枝香眼巴巴地扒着厨房门,探头探脑地看什么时候上去把俩人隔开合适,谈月跟在她身后,也从房门边儿上探出一个小脑袋瓜。
    两个男人在厨房里辛勤忙碌,把本来就不太大的厨房挤得更显狭小。他俩动作都很利索,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硝烟,跟饭菜的烟火气混在一起。
    周奉真确实脾气好,没心思跟段队长较劲。他可是一只有教养的狐狸,勾住宋枝香别让她跑了才是正途,这叫什么,这就叫正室气度。女人在外面有些野花、有些莺莺燕燕很正常,他可以拿剪刀慢慢剪,祖奶奶从小就教育说,不管怎么样,别伤了跟妻子的感情。
    所以只要他不搭理,段萧自己也不能真闹起来。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地忙活了一会儿,直到段萧递盘子的时候,一眼瞥到他脖颈上血印未褪的齿痕。
    周奉真接过瓷盘,扯了一下,没扯动。他看了看段萧,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脖颈——这是视野盲区,他看不到那个痕迹,但立即猜到了。
    段萧停了两秒,拽着盘子的手指尖迸出一道亮晶晶的电弧。
    周奉真看了盘子一眼,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温文尔雅地道:“还好,瓷不导电。”
    第10章
    宋枝香跟谈月扒在门口,嘀咕道:“怎么不动了,说的什么意思,瓷器是不导电啊。”
    谈月咬了咬自己的指骨,琢磨着说:“好浓的醋味儿。”
    宋枝香:“番茄炒蛋还放醋?”
    谈月瞥了她一眼,把自己麻花辫上的小粉发卡顺手别她头上,咕哝:“跟你说不通。”
    两人还没讨论上几句话,段萧身上就肉眼可见地流窜起闪烁的电光——他的情绪有点压不住了。异能者的能力有时会根据情绪变化流泄出来,造成意外事故,这也是安全局要求执行者们尽量低调的原因。
    没等宋枝香开口,谈月就冲了过去,拉着段队长连忙道:“别生气别生气,你这么凶姐姐会不喜欢你的!”
    段萧身上的电弧猛地熄了,过了几秒,他才语气阴沉地回:“我没凶他。”
    “对对对,”谈月刚拉住架,甩了甩被电到发麻的手,就立刻阴阳怪气地道,“你最会呲牙了,来你给他狠一个、来狠一个——”
    段萧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谈月掉头就跑,把接过来的盘子递给周奉真,从旁边探头看了看锅底:“周公子,再不看锅可就糊了啊。”
    周奉真收回视线,把菜盛了出来。
    谈月满意地钻回宋枝香身边,挎住她的胳膊,炫耀道:“你看,这个家没我得散!”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算是让古怪的气氛消散了。等做好饭菜,几个人坐下一起吃了顿饭之后,宋枝香甚至觉得大家都和谐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觉得。
    待了整整一天,夕阳落下,段萧按照约定离开,临走前揪着谈月的领子嘱咐:“你给我看好他,不许他接近宋姐。”
    “这时候叫起宋姐来了。”谈月吐槽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周公子想接近她,我肯定严厉禁止,帮队长你铲除姐姐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
    段萧刚放心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你不会嘴上说着帮我,结果偷我家吧?”
    谈月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夹着撒娇:“讨厌,人家是姐姐怀里最漂亮的那朵花啦。”
    段萧:“……”
    段萧:“别发癫了你!”
    他跟孟婉婉负责这一片的夜巡,很大概率还会过来观察动静的,虽然谈月不是很靠谱,但总比让那个狐狸精在宋枝香家里胡作非为的好。
    段萧跟宋枝香告了别,掠过周奉真的位置,一句话都没多说,穿上外套转身走了。
    宋枝香明天下午的班,晚上把这俩人安顿好了就回了房间。深夜静悄悄,客厅里的钟表指针缓缓走向凌晨一点。
    客厅里的灯早就关了,只开着一盏小夜灯。谈月穿着粉色独角兽的小睡裙,抱着被子悄悄爬起来,慢吞吞地摸到宋枝香门口,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做贼心虚地小声问:“姐姐,你睡了吗?我怕黑,睡不着。……你不回答我,我可要偷偷进去了哦?”
    她声音太小了,里面没动静。谈月刚撸起袖子,打算潜入卧室,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她一回头,看见一双在昏暗光线下、浅淡又明亮的琥珀眼,沉默无声地凝望着她,眸光带着股莫名的寒气,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兽。
    她脊背一凉,打了个哆嗦,然后抱紧自己的小被子:“周公子,好巧啊……”
    周奉真点点头:“真巧。”
    “凌晨一点,相会在宋姐姐的房门前。”谈月越说越弱气,她被盯得寒毛倒立,但对着周奉真那张平静的脸又觉得不至于,感觉他好像并没生气,很琢磨不透地道,“我这不是,怕姐姐一个人睡,会怕黑嘛。”
    周奉真顺理成章地道:“我也是。”
    这家伙连借口都抄我的!
    谈月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他聊:“你一个大男人,半夜敲人家的门,不好吧这样。”
    周奉真对这个话题不置一词,转而问道:“段队长的异能是电,这个我知道。你的是什么,方便说吗?”
    谈月愣了一下,道:“是易容啦。”
    随后,在周奉真的注视之下,她的五官细微地变化,形成了一个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脸,又肉眼可见地变了回来。
    周奉真收回目光:“那你的身高……”
    “所以说用处不是很大。要不是觉醒异能会增加一大截的身体素质,恐怕就是普通人吧。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卧底任务……糟糕,这部分不能告诉你。”
    她捂住嘴巴,反正也暴露了,干脆光明正大地敲响宋枝香的门,大声道:“姐姐姐姐,你的床那么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卧室的门哐叽一声被敲开了。
    宋枝香还没睡,里面亮着灯。她拉开门,扫视了一下门口的两人,说:“你俩一起来吧。”
    谈月愣了愣,说:“一起?俩人一起不好吧,玩这么大吗?这世上竟有如此荒淫之事!”
    宋枝香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年纪不大,一开口比我还荤。去把客厅那副扑克拿来,周少爷,冰箱里有酒,反正咱仨都睡不着,干脆一起坐下喝点儿。”
    “哦——”谈月可可怜怜地捂着额头,跑去客厅拿扑克。
    周奉真去冰箱里拿了一提啤酒、混着一瓶白酒和几瓶果酒,强迫症发作地按种类摆放整齐。
    三人坐在一起打扑克。
    宋枝香早就想玩扑克了,她这人酒量还可以,但白的啤的混着喝,很快也有点上头,脸颊泛红,撑着为数不多的清醒跟两人玩斗地主。
    周奉真喝到现在,表情几乎没有变化,牌技也很好,就算放水都不会让人看出来。谈月的酒量是最差的,越喝越晕,把四个二配俩王打出去,主打就是一个不想赢。
    朋友之间玩玩而已,反正是睡不着的娱乐。宋枝香也不在乎有没有赢,她光听谈月给她讲局里的八卦了,又喝了几杯,小姑娘彻底歇菜,抱着宋枝香的胳膊黏黏糊糊地撒娇:“姐姐……你是喜欢周公子,还是喜欢我……”
    宋枝香喝醉了,对着手里的大小王发了会儿呆,脑子有点放空,说:“啊?他挺好的,你也挺好。”
    谈月哼唧了一会儿,一头栽进宋枝香怀里。
    宋枝香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很轻松地就把谈月搂住了,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奉真收拾酒杯和空瓶。
    他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几乎有点透的薄睡衣,不知道是灯光晃的、还是肌肤从料子里映了出来,衣料间透着一股让人心跳加速的肉色。是那种非常健康、白里透红的肤色,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瓶盖的时候,绷紧的布料勾勒出臀肉的轮廓。
    哇……
    宋枝香拍着谈月的手忽然停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看着他。
    周奉真毫无所觉,他有一点轻微洁癖,把周围打理得差不多了,然后转过身指了指宋枝香的袖口,道:“喝酒把袖子弄湿了,我给你去拿衣柜里的另一件,要换吗?”
    这对话实在太像同居的男女朋友了。
    宋枝香没有要换的意思,她拍了拍身旁,盯着周奉真道:“不用,你过来。”
    周奉真听话地坐过去,扫了一眼她怀里的少女,说:“要不要把她放次卧去睡,我可以陪你……”
    就在他提出建议、淡色唇瓣开阖的时候,看了他好一会儿的宋枝香猛地抬起手,揪着男人睡衣的领子用力扯下来,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原本保守的领口被扯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大片胸口的轮廓。周奉真剩余的字眼被压了回去,只剩下脖颈上的喉结空空地吞咽了一下。
    她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已经转不动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喝酒这事儿它就很难不好色。何况她跟周奉真本来就没那么清白,这会儿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色胆包天地拉着周奉真强吻。
    就是强吻。宋枝香的牙咬开他的唇,把封闭的、保守的、努力合在一起的唇肉撬开,这亲得简直有点凌辱的味道了。周奉真急迫地呼吸换气,上半身倾压过来,手臂越过她的腰,撑住她身后的床铺,他的眼睫仓促地发抖,不敢流露出放荡的反馈。
    宋枝香倒是啃得很用力,简直把他当一盘红烧肉那么啃咬,给人家好好的唇瓣都吸肿了,然后还想继续耍流氓的时候,被一把握住肩膀推开。
    两人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周奉真垂下头,深深地呼吸,他的耳朵完全红透了,说:“……有人在。”
    宋枝香“嗯”了一声,但她表面上在思考,实际上大脑一片空白,一边当抱枕一样把谈月夹住,一边又忽然把他拉下来,一只手臂绕过去抓着他脊背上的布料,猛地亲了一大口。
    谈月被挤在两人之间,她埋在宋枝香的胸口,试图扑腾地挣扎了几下,被压得密不透风,头顶上就是两人亲亲的啧啧水声——她这到底是过得什么日子啊!
    已经是后半夜了,外面开始下雨。
    在夜雨的声音里,宋枝香越亲越上头,酒后正是乱性的好时候,她刚要擦枪走火,外面猛地炸起一声非常响的雷声,轰得一声,突然给她脑子震清醒了。
    周奉真身上的睡衣都快要被她扒了,胸口不知道是被她亲了一下、还是被她掐了一把,留了一道红痕。睡衣简直扯成了深v,连腰腹的阴影都能窥见。
    宋枝香默默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看向周公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仰头倒下,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语气像马上就会死掉一样:“这是个意外,真的,你信吗?”
    周奉真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尾系上扣子,过了很久才低低地说了句:“……坏女人。”
    宋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