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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 作者:无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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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见状,心知更是不能拖,又往前走了几步,清了嗓子道:“依我所见,诸位施主还是趁着主持没追究,赶快离开此地才好。”
“闭嘴!”王敬伦低吼了一声,喉头间的“秃驴”二字生生咽了下去,将信纸扔在和尚面前,道:“自己看,有胆子就继续拦着。”
和尚低了头,那纸上浓墨挥洒,翩然写着几个大字,一如写信人的风格,无所畏惧,言出必行:
已赴归途。务必倾尽全力寻人,若有人拦着,便杀了,无论杀多少,回来我担着。
和尚的腿开始不稳起来。
王敬伦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惹上了什么麻烦,今日在你破庙里失踪的,不止大公子,还有一个对小侯爷极其特殊的人。要是她也出了什么事,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小侯爷回来,绝对会放火烧了你这破庙!”
第63章 第 63 章
宋寒枝是被木板撞醒的。
醒来时,入眼是蒙蒙的昏暗,她的双脚被绳索缚住,双手交叉捆在胸前。顺着视线望去,她的头部搁置在角落里,脸颊下还有咸湿的液体。随即身下的木板倏地荡起来,将她整个身子晃得颠倒上下,又砸在一旁的木板上。
“砰!”
正是这一下,让她完全看清了现状。
她在一辆马车上,准确的说,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
道路崎岖,马车晃荡不已,宋寒枝慢慢靠起了身子,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她,明显还有别人的气息。
只是自她醒来开始,那个靠在角落里的人就一动不动,待宋寒枝确认那人昏过去之后,她缓慢朝着那人移过去,暝暗中,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衣着。
是一席月白色的长袍。
宋寒枝顿时松了口气,勾起双脚,推了推那人的手,“顾止南,顾止南。”
约莫一刻钟的时辰过去,顾止南才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撑起酸痛的身子,听着叫声,扶额回了句:“宋姑娘?”
“是我。”
宋寒枝欣喜地简直要压不住声音,凑近了身,将这一路上众人如何寻他,她又是怎样被绑来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顾止南先是高兴了一瞬,却道:“这群人本来是要绑架我的,可眼下又连累了你,我实在是惭愧。”
宋寒枝愣了愣,顾止淮和顾止南明明是亲生兄弟,处事待人的方法却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下小小感动了番,便摇摇头,“没有的事,我既是影门的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见顾止南没答话,她直接收回了脚,双手虽是被捆住,却还是能凑到脚踝,稍加摸索后,便从脚踝处抽出两根银针。
“大公子,你稍等一下。”
她手上的绳子是粗布绳,看似结实,却一挑就破。而且从打结的手法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大家的手笔,二人极有可能落在了一伙江湖流寇的手里。
这样的人,说对付,也的确好对付,只要不是小皇帝派来的人,宋寒枝就有信心带着顾止南逃出去。
不出一刻,宋寒枝手上的绳子就被银针划开了,顾止南在一旁看着,只觉她有如话本子里无所不能的大侠,什么麻烦都困不住。末了,话到嘴边,只是轻叹了句,“影门里的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
宋寒枝解开了他的绳子,听见这话笑了笑,随口道:“若我们小小的影卫都不算凡人,那大公子的弟弟可就是神仙了。”
说完,宋寒枝自己也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顾止南的面前提顾止南,可不就是在找不痛快。
顾止南点头,“看来,他的确把你们管得很好。”
“不说这个了。”宋寒枝将银针别好,走到车门口,小心翼翼地趴了下来。马车内虽有窗,却被木条牢牢封住,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透过缝隙,察看外间的情况。
外面已经快黑了,月亮却还没有升起来,要是想辨别方向,还得再等一些时辰。
马车轱辘驶过的痕迹,在地上很是明显,宋寒枝看了看深浅,推测自己和顾止南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马车内的一个小隔间,隔间外,应该还装了十来号人。
王敬攸早就封锁了城门,不找到二人施断然不会开的,眼下已经快过去了一天,这群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能逃出去城去。
宋寒枝只希望,不要又是小皇帝的手段才好。
“大公子。”宋寒枝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怀疑,这次绑架你的人,势力不简单,眼下马车尚在路上,我们还有机会逃出去。”
“怎么逃?”
宋寒枝道:“大公子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待会儿我会引人过来的时候,你就像刚才那样,躺在那里就行,天色太暗,他们一时半会儿看不清。”
顾止南凝神,“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们怎么逃出去。”顿了一会儿又道,“姑娘是因受了我牵连,才被绑来这里,若是有机会,姑娘自己逃出去就行,无需想着顾我性命。”
“我顾止南,虽不曾持过兵刃,却也是七尺男儿,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宋寒枝哭笑不得,心想总算是找到了他和顾止淮相通的一点:脾气倔,认准的事情,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只好道,“大公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好歹我曾经也混过影门十八,这些不入流的,我还是有把握对付的。”
“何况,大公子是主子的哥哥,我既效忠于他,救你自然是不可推脱之事,莫非大公子想让我做一个不忠不义之徒?”
顾止南低了头,隐在暗处,过了好久才笑道,“我的弟弟,应该对你很好吧。”
宋寒枝噤了声。
“他待人向来苛责,拒人千里,旁人都说他难以接近,就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这么觉得。可我听你总是提起他,语气没有半分不满,反而难掩欢喜,我猜,他待你,定是不同于常人才对。”
“这个,”宋寒枝轻咳了声,“这个,嗯,算是吧。”
“我弟弟,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他习惯将心底的好都藏起来,从前也是,现在更是,若是姑娘能见到他温柔的一面,那我觉得,姑娘在他心里,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温柔的一面,宋寒枝仔细回想了那次顾止淮醉酒后的惨烈场景,与其说温柔,倒不如说是,软弱?
她见过顾止淮软弱的一面,而且见了两次。一次是在江北的夜里,他伏在她肩头,无声地落了泪,再一次,是去年的冬至,他醉酒后,也是伏在她肩头,语气软软,让她不要走,留下来陪陪他。
可顾止淮在她心里,从来就不是软弱的人,一次都没有。
月色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宋寒枝看着身下的剪影,就想起尚在江北的顾止淮,心下的勇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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