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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成天自打脸 作者:长生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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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神色稍稍松动,向前走了一步,任他抓住自己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摩着。
“你知道我那是骗你的,别生气了。我从来就没在意过。”
“轮得到你在意吗?”阿妧眼中涌上泪水,“你当时怎么对我的?因为我被人下了药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把我抱到你的床上?便宜都占尽了还敢反过来嫌弃,你还是不是人?”
萧叡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凝视着她,神情郑重地道,“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强迫你,原谅我好不好?”
阿妧拂开他的手,吸了下鼻子,止住眼泪,偏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红,先前我明明没有跟别人……”
“我相信。”萧叡没让她继续说,抬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要不是那天脑子抽了用这件事逼她走,萧叡自己都快忘了这事。
在他的观念里,得到还是比其他一切都重要,别说她以前跟过别人,就是嫁了人,他想要的话也照样把她抢过来。
阿妧在他怀中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只管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我要是回一下头我就跟你姓。”
萧叡轻笑着摇头:“不敢。”
许是刚刚恢复,他的声音还有些粗砺和沙哑,抚着她的长发,低头问道:“你要是原谅我了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嫁给我?”
阿妧沉默片刻,轻声道:“等你好了再说吧。”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阿妧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嘴里没一句实话。”
第57章 承欢
在萧叡能够起身走动的时候,两人离开那个藏身的山洞。与此同时,洛阳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派了护卫前来接应,一行人顺利回宫。
出乎阿妧的意料,在她回洛阳之后,没有人对她的归来表示意外。不知道姜后是怎么跟魏帝说的,眼下的一切表现得就好像她从未离宫一样,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魏帝不在,他十月的时候行幸广陵故城,临江观兵。只是今年大寒,水道上结了冰,楼船不得入江,只好返回洛阳,现在还在路上,大约数日后抵达。
阿妧先去见了姜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仅仅是半年未见,姜后似乎变了许多。容颜依旧美丽,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是难掩疲惫。
一贯温柔娴雅的脸部表情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出现了一丝裂痕,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姜后便又面带笑意,亲切温柔地拉过阿妧的手。
“姑姑年轻的时候正逢战乱,颠沛流离,后来又入了宫,从未见过外面的太平盛景。妧儿此次在宫外小住,都看到过些什么,愿意跟姑姑讲一讲吗?”
两人坐在榻上,姜后问道。
侍女奉上热茶,阿妧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双手捧着杯盏,轻轻饮了一口:“没有什么,都是些寻常景象,贩夫走卒,男耕女织……”
姜后似乎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寻常,那也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一切。恩爱夫妻,父母子女,一一数来,姑姑这个皇后,倒也跟孤寡之人无异了。”
阿妧手中的杯盏一抖,茶水险些溅出来。她慢慢放下,轻声道:“怎么会,陛下一向敬重姑姑。”
姜后摇摇头:“不说这个了。”她看向阿妧,“听说这次你是跟太子一起回来的?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阿妧说:“我也没想到。”
“许是姑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也看不懂。不过对妧儿来说,这却是一件好事。”姜后问道,“太子可有意娶你?”
阿妧抬起拢发的手顿在半空,继而慢慢放下,回视她道:“并未。”
姜后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追问,而是转到别处:“这次回来,还住在姑姑这里吗?”
阿妧双手交握着掩在大袖下,手指微动,思考片刻后,微笑着道:“在宫外都是一个人住,已经惯了。”
姜后点点头:“你是大姑娘了,姑姑也不好时时看着你。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再收拾一座宫殿出来。”
“多谢姑姑。”
……
洛阳的贵女们听说阿妧回来,纷纷前来求见。阿妧没有拒绝,在自己单独居住的宫殿里接见了她们。
崔青蘅坐在阿妧身边,向她道:“听说郡主回乡探亲扫墓,我还说怎么去了这么久,好容易才盼到你回来。”
阿妧微笑:“亲戚盛情难却,就多留了些时候。”
少女们围在一起说话,阿妧恍惚听到她们说起萧道凝,听着是不太好的样子,微带疑惑地看着崔青蘅。
崔青蘅道:“中军大将军病重,她眼瞧着没了依靠,可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崔氏一门自从任城王就封,就与他斩断了联系,在朝中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因而崔青蘅也不必再像以往那样连说个话都要小心翼翼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去御苑赏梅。这个时节冬梅初绽,御苑的一片梅林宛如香雪海,女孩们自然是向往,因而这个提议立即获得了大家的赞同。
锦绣华服的少女们脚步轻快地从林间廊下穿过,风中飘荡着梅花的幽香和她们银铃一样的笑声。林中梅花一树一树,红云绿雨一般,少女们经过的时候,花瓣沾上了她们娇贵鲜艳的长长裙帔。
阿妧站在一株腊梅前,伸手轻触一下水晶一般玲珑剔透的鹅黄色花瓣,抬手时露出莹白手腕上的金丝手镯,随即低头轻嗅,一阵冷香扑鼻而来。
正要吩咐侍女折花回去做插瓶,目光却在瞥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时顿住了。
树枝掩映下,阿妧不太看得清前方的情形,因而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把遮挡住视线的梅枝拨开。
她看见有两个人并肩坐在御苑一处角落的石阶上,背对着她。其中一个是萧叡,她认得出来,另一个却没见过。
因为那人坐着,阿妧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见她梳着望仙髻,步摇上的珍珠坠子垂坠下来,在鬓边轻轻晃着。青丝乌黑而玉颈雪白,纤柔的肩背挺直,一路流畅地顺到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只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从容优雅的意味,应当是自小被人教养得极好。
他们似乎在说话,多数时候是萧叡倾身向她诉说些什么,女孩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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