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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1

      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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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其成。唯有何子岩心底黯然,晓得谢贵妃此次又输得干脆。

    陶灼华成了波斯的公主,身上维系着两国的和平。她又与德妃交好,到时候这功劳依旧会算到何子岑头上,却是明晃晃地捞了个最大的政绩。

    何子岩埋怨着赵将军、钱将军等人办事不力,仁寿皇帝到如今还将他们的折子留中,并不安排自己的差事,却暗地里给何子岑留了这么个大馅饼。

    暗自祈祷着上苍有灵,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何子岩真想能出个什么事情把阿里木的提议搅黄。他有些紧张地望着陶灼华,期待她不要答应。

    却见陶灼华嫣然一笑,冲仁寿皇帝欣然说道:“陛下,您也晓得灼华的真实身份,我本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郡主,不过是出身陶家的商贾之女。能得波斯王的庇佑,灼华十分愿意,恳请陛下成全。”

    没有矫揉做作的推脱、亦没有鸡犬升天的狂傲,陶灼华安之若素,神情依旧恬淡如初。仁寿皇帝哈哈大笑,向阿里木说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波斯王专为缔结两国邦交而来,又收了如此聪慧出众的女儿,当真可喜可贺。”

    仁寿皇帝当及以目向德妃娘娘示意,娘娘悄然起身,下去备置厚礼向阿里木道贺,又重新传了伶人舞妓,奏起欢乐祥和的曲子。

    阿里木爽朗的笑声经久不曾停歇,他唤了陶灼华上前,郑重解下腰间一块龙凤呈祥的玉佩,赐给她好生收起:“灼华,父王今日赐你象征我波斯皇室的玉佩,你便永为我波斯的公主,你可要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

    陶灼华往前走了两步,端正地跪在阿里木脚下,郑重接了他手间的玉佩系在自己裙上,重又向阿里木磕下头去,清晰地唤了声父王,认认真真说道:“灼华自当聆听父王教诲,无论何时何地,绝不做有悖于两国邦交的事、绝不给父王脸上抹黑、绝不置波斯帝国的安危于不顾。”

    阿里木重重点着头,拉了陶灼华起身,却又殷切教导说:“灼华,你的人品父王自然信得过,不过还要依着你们中原的规矩,对你有几句教诲。”

    往日时常与陶超然谈古论今,阿里木对中原的文化十分熟悉。他向仁寿皇帝拱手,认真说道:“小王亦曾读过《战国策》,对里头一则小文记忆犹新,今日班门弄斧,便拿里头的文字教诲灼华几句,请陛下不要见笑。”

    ☆、第三百六十八章 酒醉

    阿里木外表粗犷,实则内心十分细腻。要为陶灼华撑腰,便要做得真心诚意。

    见仁寿皇帝微笑颔首,他便冲陶灼华殷切说道:“灼华,你虽是我波斯的公主,可这一辈子大约要永远留在中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灼华,你可晓得《战国策》中那位燕国之后?”

    陶灼华亦是书香浸润、德馨芳华,闻得阿里木提及燕后,她已有几分猜得对方的用意,感激之余肃然应道:“灼华晓得,燕后本是赵国的公主、赵太后的掌上明珠。自打燕后远嫁,赵太后虽思女心切,每每祭祀之时却必祝燕后不要归来。这便是父王您方才所说的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阿里木点头赞道:“好孩子,从今往后,父王每每祭祀之时,必当以这位赵太后为楷模,也祝愿我的灼华当效燕后、不必南归。”

    昔年战国之乱,诸侯国之间互相联姻以巩固彼此的关系,也互相拓展势力。

    若燕后归赵,不是燕国覆灭便是两国的关系出现裂痕,自当为赵太后所不喜。

    如今阿里木以史为鉴,拿波斯借喻燕赵,又拿燕后暗指陶灼华,分明是请求仁寿皇帝给陶灼华一个好的归宿,也好叫他这做义父的放心。

    两人四目相对,仁寿皇帝眸中深邃如潭,阿里木却是清湛见底,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的决心十分坚定。

    片刻之间,仁寿皇帝便就想得周全。何子岑前番等同表白了心迹,以赵王之尊迎娶陶灼华为亲王妃,从哪里都算不得辱没。若真能缔结这份美好的姻缘,到能令阿里木安心,更当对大阮死心塌地。

    恍若春风徐徐吹起,大殿里暖香融融,更是一片祥和。仁寿皇帝拈须笑道:“波斯王今次到与朕想到一处,灼华自打到了我大阮,真可谓福慧自矜、德馨双修。这样的女孩子,朕如何能不爱惜?”

    话虽隐晦,却是守着满朝文武应下阿里木所求。阿里木又是一阵畅快的欢笑,端起酒杯真心实意敬了仁寿皇帝。

    两人借古喻今,陶超然自是听得明明白白,深感阿里木这份意气,见他的眼光遥遥与自己相对,便端起酒杯致意。

    阖宴之上,除却黄氏少了些诗书底蕴、阿西还不曾精通中原文华,旁人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如今仁寿皇帝对波斯的态度便决定着陶灼华的后半生,更有不少人开始将何子岑与陶灼华联系在一起,开始考虑站队的问题。

    何子岩握着酒杯,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拦路虎愈来愈猛,只觉得心间一阵黯然。却听得身边何子岕嗤地一声轻笑,将声音压得极低与他说道:“仗着读了几篇古言,却敢拿到这里引经据典,当真蛮夷之地,行事也与旁处不同。”

    此时此刻,何子岩心间哪顾得上何子岕的冷嘲热讽,只想着快些回到宫里,再催催德妃娘娘拿那几位将军说事,赶紧将自己送出京城,好闯出番事业与何子岑抗衡。他不悦地瞪了一眼何子岕道:“多少双眼睛瞧着,你莫浑说。”

    何子岕无所谓地将杯中的花雕掉去,招手唤人替他重新盛盏葡萄酒来。琥珀色的美酒倒映着夜光杯的潋滟,轻轻晃动间便是令人目眩的稠艳。

    绝美的少年郎冷眼瞧着不时有大臣上前向两位帝君敬酒,更有人恭敬地来到何子岑身边,连何子岩居然也被兵部两位将军拉到了旁边说话。

    来来去去,杯子里满溢的酒水渐渐成空,大殿里热闹的气氛从未稍减,便是近在咫尺却又似隔着九重青天。何子岕忽然无声浮起一湾绝美的微笑,那笑容不经意间便牵动了肺腑,恍若被剜起深深的伤口,又重重洒了一把盐花。

    原来无形之中各人周围早便自成了帮派,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走不进旁人的世界。不止仁寿皇帝对他漠视,连一众大臣们也对他敬而远之,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势必要习惯孑然独立,要安静得恍若空气。

    豪华的欢娱之中,寂寞总如潮水蔓延,如兑了黄连的苦酒,何子岕却是一杯接着一杯,舍不得那飘然若仙的感觉。高台上仁寿皇帝的笑脸渐渐模糊,似在自己眼前,又似是离自己那么遥远。

    添酒的宫婢瞧得何子岕薰然的脸色渐红,眸中已然有了醉意,便不敢再将他面前的酒杯注满,而是悄悄换了茶来。

    茶与酒的味道,何子岕此时已然分不开,他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受使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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