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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请别瞎指教 作者:赵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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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身养性着,要嘉奖还得谢申那小子来。”
林臻眼睫轻轻一掀,有意将话题绕回,“听说梁伯伯最近对一批新晋的东南亚艺术家很感兴趣,这次秋拍我们策划里有您关注的那几位印尼越南艺术家的作品,到时一定来捧场。”
“还是侄女消息灵通啊。别人我不知道,我是一定不会缺席的。”
此话一出,另几位随即表示也会出席。
林臻唇角的笑意才加深一些,“好,等拍品图录做出来我让人送到各位叔伯府上。”
一行人言谈间过了溪桥。这里翻修时外部承袭了原先的徽派风格,黛瓦白墙马头翘角独有古韵,入口处悬着“夏园”二字。
内部格局稍改,南厢房上下两层变成了谢知行的收藏间,以前也办过一些私展,邀请范围仅限于老友挚交。
盛佩清早就在门口迎客,谢申在她身旁长身而立,和受邀而来的人颔首示意。恰有相熟的家族同辈过来,与人聊上几句,不知说到什么兴致处,勾着笑拍了一下对方的肩。
林臻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段时间他都在超负荷运转,工作状态里像满弓的弦。此刻忽见他难得神色松快的一笑,灯光映在轮廓分明的侧脸,散出的落拓气质很拿人。
思绪停滞几秒,不觉间落下林父他们几步。
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再看就要被发现了。”
林臻措愣转头,见秦笠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抓着罐可乐垂在腿边。
谢申的朋友当中,她最看不惯这个秦笠,出现时总是一副散漫样。
秦笠刚才走在他们几人后面,听了一耳朵,话锋一转道:“晚点有的是机会社交,又不是工作时间,卸一卸劲头,放松点儿。”
“工作时间内的工作是职责,之外的才是优势。”林臻扫一眼那罐可乐,轻嗤,“何况,放松过了头容易成吊儿郎当。”
秦笠捕到她的目光,毫不在意,“用词还挺精准。”用食指轻敲罐身,“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禁欲精英范儿?”
说话间微抬下巴,目光所及之处不言而喻。
林臻并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深聊,只对“你们女人”这个用词敏感一下,联想起秦緲,“你妹呢?”
秦笠一乐,“别骂人啊。”
她无语半秒,“我是问你妹妹没有和你一起来么?”
平时这种能见到谢申的场合,秦緲绝对是缠着她哥要一起来的。
“酒吧买醉去了。”
“怎么?”
“还能怎么,又在某人那儿找不痛快了呗。”
“那你不去看着她?”
“你见过哪个少女情伤买醉还带家属陪同?再说我对自己的定位又不是二十四孝哥哥。”
林臻细眉轻挑,“看出来了。”
***
今年是谢知行的八十整寿,两年前老爷子做了心脏搭桥,虽是微创,但毕竟高龄,术后一直吃药将养,减少了许多的交际往来,时间一长人的精气神难免低落。盛佩清就想着趁此机会热闹热闹。
谢申父亲是谢知行的独子,在盛佩清怀谢申五个月时出交通事故去世。老爷子中年丧子,操劳大半生,实属不易。今晚也是难得见他高兴,在席上与众人小酌几杯,宴后还邀大家去收藏室赏他新得的字画藏品。
秦笠个高,与谢申齐肩,“你家老爷子今天兴致高啊,刚才吃饭连87年的铁盖茅台都开了。”
那箱茅台是几年前君禾一场拍卖会上的拍品,谢申以个人名义拍了下来送谢知行。可惜老爷子后来发病动手术养身体没有机会开,以为要一直珍藏下去,没想到今天让他找到不容反驳的由头给启了。
谢申单手插兜,“我看喝得最高兴的是你。”
“三十多年的陈酿,兑着新酒嘬一口,滋味真是……又纯又欲。”秦笠双眼微眯,意犹未尽,“也不知道秦緲今晚喝的什么酒,肯定是没她哥这个口福。”
身旁的男人斜睨他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要不是看兄弟面子,你都懒得再搭理她。”他扶着脖颈松一松,又道:“小姑娘做事说话确实欠考虑,但这年纪的女孩儿哪个没点儿虚荣心。好说也把你放心上那么多年,为了你死活要回国。谁知道你这块骨头这么难啃,这又找谁说理去。”
谢申声线沉淡,“行了。这事翻篇,以后别再提。”
“翻篇好,希望秦緲那儿也赶紧翻篇,瞎跟你一块顽石耗什么。”秦笠刚才喝了不少,饶是酒量好也染上几分醉意,“你没有妹不知道,操心着呢。”
谢申见他这幅忧国忧民样子,闷笑一声,“是不知道。”
“以后你要有女儿就懂了,操的心只多不少。别说女儿,就是女朋友都够呛。话说回来,我也是真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顿了顿,确认道:“你是喜欢女人吧?”
“喝的是好酒,问的是废话。”谢申眼神示意人过来,“送秦先生回去。”
“下逐客令呢?”
秦笠纸醉金迷惯的,对这样的场合其实不甚感兴趣,来这一趟纯粹为了给谢老爷子祝寿,目的达成,本也不打算多作停留。这下被谢申赶人倒有点儿不爽,哼声,“没劲。谁看上你谁瞎。”
看来真是喝多了,把自个儿妹妹都连带编排进去。
众人已经进了南边的收藏室。谢申漆黑锃亮的皮鞋尖在地上一点,抬脚踢上他小腿肚,“滚蛋。”
脑中却顺着他这句话,一闪而过某个身影——今天那个装瞎的小傻子。
***
江棠棠和程陆租的公寓两层她住楼上程陆住楼下。她的房间自带个小洗手间,回到家后洗个澡,全身舒爽,正打算躺床上,忽然鼻间一痒,接着打出个惊天大喷嚏。
大夏天的,没理由啊?
想了想,出房门扒着扶栏往下喊:“程陆,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第4章
程陆正在客厅盘腿看综艺节目哈哈笑呢,被楼上这突如其来一喊,吓得一口气差点噎在胸腔上不去。
“江棠棠你没毛病吧,谁骂你了?”真是人在楼下坐,锅从楼上来。
楼上人有理有据,“你没骂我,我怎么会打喷嚏?”
“你打喷嚏也赖我,那我要是有脚气是不是能赖你?”
“你居然有脚气。”她捏起鼻子,故意怪腔怪调,“难怪外婆说你没人要。”
“……死孩子,老子的鸡毛掸子呢?”程陆站起身,两手叉腰,“下来!”
江棠棠皱鼻,“脚气一个传染俩,我才不下去。”
他放下手,神色认真起来,“跟你说正事,下来下来。”
江棠棠坐进沙发,“什么事?”
程陆把电视声调小,“你真的要去相亲?”
她从茶几果盘里拿个苹果啃,“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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