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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娱乐圈] 作者: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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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对,一声“卡”后,所有人在雨里泥里继续。
......
雨天拍摄诸多不易,尤其还是在这荒郊野外的雨中拍摄打斗场面,一个不小心就是意外。顾言忱自然是知道,所以让她坐在车里别乱走。
可她看到大家都在冒雨工作就坐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伞推门下车。走到临时搭建的遮雨棚里,特意站在顾言忱后侧不起眼的地方。
这时第一场打斗戏正好拍摄完,几十个演员乌泱泱扎堆往这边走,两个场务抬出一个纸箱分发毛巾,莫晓看他们人手不够便过去帮忙。
场务见莫晓来帮忙,摆着手忙说:“不用不用,哪里敢麻烦你。”
莫晓继续手里的活儿,“没关系,都是一个剧组的,谁没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演员在人前光鲜亮丽,享受鲜花掌声,受尽追捧。可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他们和任何人一样,一份付出、一份努力,拿着一份工资过日子,泥里打滚、雪天下水都是常态。
毛巾发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收东西,一个脏兮兮湿淋淋的瘦高个突然蹦到眼前,大俊笑出一口小白牙,嵌在泥脸上显得格外的白,一双漆黑的眼,会发光。哪怕一身狼狈也难掩热腾腾的青春气。
“小莫姐,我今天有台词了,第一次有台词!还有一个单独的镜头!”大俊往后捋湿发,“嘿嘿~虽然才五个字。”
大俊踏实好学有上进心,顾言忱有意提拔他,他已经从场务兼群演,再到现在,偶尔演个小配角。
莫晓递了一条毛巾给他:“好好演,会越来越好的。”
大俊重重点头,退后一步,昂起头就着雨水冲洗脸上的泥巴。
“你已经没戏了吧,快去换衣服。”莫晓怕他感冒,催道。
“没事。”大俊无所谓地甩头,力道大了,雨点子甩到莫晓脸上,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小莫姐,对不起啊,嘿嘿,太兴奋了。”
莫晓不见怪,自己拿了条毛巾擦脸,“没事,换衣服去吧。”
“嗯,我先去看回放,顾导说,我要是演得好,下次给我有一句话的角色。”大俊根本不在乎一身湿,也不躲遮雨棚里,直接从雨里穿过去找顾言忱。
莫晓视线跟着他看到了顾言忱,他坐在风口,雨被风吹斜往里飘,衣服全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他在片场指导的时候并不是一直坐在遮雨棚里,好几次莫晓都看到他直接走进雨里去安排工作,不撑伞也不穿雨衣,真以为自己是铁人了。
大概是赶着拍今天下午的戏,他神情严肃,工作一项接一项紧锣密鼓地安排。雨水顺着侧脸线条滑下来也没去管,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唯有他始终不动如山。
“你衣服都湿了,擦擦吧。”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莫晓吓了一跳,回身就见上次被强的床戏后,对手戏就多了起来的演员张祺。他手里正拿着一条浴巾,固定在递给她的姿势。
莫晓窘迫,用毛巾擦了下脸,笑道:“不用,我有这个。”
“放心,干净的,我没用过。”张祺以为她是客气,半打趣道。
莫晓继续推托,“真的不用,雨这么大,你自己留着吧。”
张祺不再勉强,又说:“这场之后就是我们的戏了,不然先坐到车上去等,这里都是雨水。”
“我刚下车,就不了,你先去吧。”
莫晓语调慢慢地说,边说边搜肠刮肚找理由避开他,上次和他拍了床戏后,顾言忱在片场的时候没说什么,晚上回到酒店把她折腾个半死,够隐忍也够闷骚。
这时手里的手机一震,莫晓点开信息,顾言忱:不是让你坐车上的吗?
明明是平铺直叙几个字,莫晓无端感受到了他冷硬的语气,心虚地向他看去,却见他依旧在忙碌,简直让人怀疑信息不是他发的。
莫晓对张祺笑了一下,干脆道:“助理找我,先走了。”
一大堆人挤在遮雨棚下,莫晓慢慢往前挪,没走几步就看到大俊大步流星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晃眼人已经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条浴巾,不由分说地塞到莫晓手里。
贼兮兮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似的,“顾导让我给你送过来。”末了又加一句:“生活制片特意给顾导买的,我就看到这么一条。”
莫晓搓了搓冰凉的手臂,将浴巾披在肩上裹着,觉得无比厚实、无比熨帖,果然是导演专属。
看向那个高高大大,正四平八稳指挥工作的男人,还真是幼稚啊。
第三十三章
将暮未暮之时, 雨又大了起来,今天还剩最后两场戏,顶着疾风骤雨所有机位准备就绪。
顾言忱把麦举到唇边,喉结动了动,一滴水珠正好从那点凸起上滚落下来, 他喊:“开始。”
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 打板声“啪”地一响,就被吹散在呼呼的风声里, 阴沉沉的天裹紧了一张张肃穆的面孔。
高旷冷沉的山崖再无路可退, 往前一步便是深渊, 沈俞孑然独立崖边, 显得傲然孤绝。晚风飒飒地哀鸣, 稠密的雨似箭, 仿佛要穿透一切,黑洞洞的枪口还在步步紧逼。
他衣服破败泥泞不堪,伤口见血, 却不显狼狈,因为那双眼,体现人类最幽微情感的眼中, 毅然而决绝,不见半丝怯懦。只是在漫天大雨中, 他的眼里浮现出一层很薄的水光,竟是分明。
敌人头目往前一步,抬起下巴以一种睥睨的姿态说:“现在投降, 饶你一条狗命。”
沈俞呵地一声冷笑,“杀了我一人,还有千千万万后来人,死又有何惧?我恨只恨不能亲手杀了尔等狗贼!”
说完他踩在浑浊的泥水里,脚步后退,毫不犹豫,转身坠崖。
灰色与血色交杂的暮色里,几片枯叶随风飘扬着,旋转着,冷雨落在地上溅起几点水星。仰头望天,是翻滚的乌云,不见天日。
“过。”顾言忱的声音响起,这场戏拍得很顺利,一条过。
或许是今天拍摄的内容太沉重,亦或许是环境太过压抑,拍摄片场陷入哀沉。
叶稀不断往遮雨棚里缩腿,避免溅起的雨点落在身上,说:“越演越悲,莫晓姐,你说顾导干嘛要拍这么沉重的电影?这么虐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市场?这个题材感觉越演越不讨喜啊。”
莫晓目光落在接应沈俞的一群人里,他刚才跳的地方拍摄的角度看着陡峭,其实不过才两三米高,为了安全起见,底下还是垫了气垫。
接下来一场是她的戏,看完这段她已经入戏,轻声开口:“战争片是很惨痛没错,但不是只有死亡和毁灭,我觉得这类电影的意义在于提醒我们记住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在过去的血泪中反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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