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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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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不少嫔妃做得都要好,他原本准备好要操心的事许多都省了。可她就是……
就是没自信!不自知!
“你个呆梨。”他低笑着搂住她亲亲,手又顺着抚下去摸摸她的小腹,笑意稍稍敛了点,“总这么没底气,以后怎么母仪天下?”
哦什么,母仪天下?!他在跟她说这话?!
屋里守着的一众宫人微一凛之后齐刷刷垂眸,无论是御前的人还是雪梨的人,全都不声不响地退出去了。这话,他们只能当没听见,让陛下和阮娘子自己掰扯去。
房中,雪梨错愕不已地看着皇帝,满眼都是:陛下您居然有这个打算吗?!
谢昭蹙蹙眉头,同样错愕不已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呆梨你居然没有这个打算吗?!
☆、第126章 孕中
乍闻皇帝居然打算让她当皇后的雪梨惊坏了,在他面前神色复杂地戳了半天,好悬没无措得哭出来。
她局促不安地在他面前又绞手指又拽袖子,特别期待他说一句“开玩笑的”就好了。
可他却敛去笑意,很郑重地告诉他:“不逗你,我认真的。”
雪梨:“……”
她心里哭喊:“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好重啊。雪梨真心实意地觉得,真能担得起这四个字的,怎么也得是惠妃夫人那样的。人家能应付祭祀、顶住宫宴,能风度翩翩地站在城楼上和皇帝一起接受使臣朝贺。
简而言之,那叫“上得了厅堂”!
可自己……自己顶多能担一句“下得了厨房”。
她越想越清楚、越清楚越觉得自己担不了这个重担,越觉得自己担不了,就在他面前越无措。
皇帝左看看右看看:这是真吓着了?
然后他扭头吩咐:“尚食局不用备膳了,让御膳房备个焖锅来。”
雪梨:“……”自己一不小心培养了他的新口味爱好吗?
小一刻之后,焖锅端进房里,榻上支了小案、小案上支了小炉,焖锅在炉子上循循热着,片刻后打开,酱香四溢。
谢昭率先夹了个排骨出来,阿杳两眼放光,奶娘便给她夹了一小块鸡腿肉,多从锅里蘸了些酱,搭着饭喂给她。父女俩吃得都很开心。
雪梨半点胃口都没有,忐忑地望着皇帝,只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谢昭淡定从容地咬一口排骨,抬眼看看她:“你不用紧张这个,谁说皇后必须‘上得了厅堂’的?”
“母仪天下啊!”雪梨正坐在他对面,双手放在膝头规规矩矩,“那么多大事小事……我一点都不会!我我我……我不干!”
……她居然敢直截了当地说“她不干”?!她以为这是做官吗?!
旁边侍候着的几个宫人都被她的这个魄力吓住了。
谢昭看她死活不动筷子,执箸又夹了块牛肉出来,伸手送到她嘴边:“张嘴。”
“……”雪梨没精打采地吃下去,他满意一笑,默了默,又道:“你觉得皇后最要紧的身份是什么?”
啊?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皇后最要紧的身份是什么”?“皇后”这俩字本来就是个“身份”啊!
雪梨迷茫地摇头,一脸有日子没见过的纯正呆样让谢昭特别想拿筷子敲她!
“皇后首先是我的妻子啊!”谢昭一字一顿,转而又伸筷夹红薯,红薯在这咸香的酱汁里熬透了是很好吃的。
他无所谓地说:“我喜欢才最重要,别的都不要紧。能否‘上得了厅堂’皆是次要,慢慢学来不急。若不想学,你就只‘下得了厨房’我也不嫌弃你。”
这样吗……
如果这么论的话……雪梨蓦地被激起一种“当仁不让”的感觉了!
若“皇后”俩字要把“才德”放在首位,她立刻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得远远的;但既然是把“喜欢”放在首位,她同样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嘛!
这么一想,一下子就顺了,也不觉得这担子多重了,连胃口都开了。
“加盘羊肉。”雪梨扬音向外面道,“切成火锅那种薄片。再来一碟粉丝、一碟冻豆腐,冻豆腐也切成吃火锅合适的那种。”
这回换谢昭一懵,筷子都停了,上下打量她:“胃口够好的。”
吃着焖锅还打算上个火锅?这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不是了,这是“吃着锅里的看着另一个锅里的”!
雪梨笑笑,眯眼:“新吃法,试了一次不错,让陛下尝尝。”
于是片刻后又端了三碟东西过来,没急着下锅,一家三口继续吃焖锅。
等焖锅吃得差不多只剩底下的红薯山药芋头土豆的时候,雪梨让杏仁去取了吃火锅用的清汤,清汤呈在壶里倒进锅中,酱汁一下子就融开了,成了一锅浅褐色的汤。
“这样直接变火锅也挺好吃的,酱汁味足。而且一锅两吃,后一样又有汤,比较舒服。”雪梨一边解释一边将那盘冻豆腐先倒进去了。这么涮冻豆腐她最喜欢了,冻豆腐上那些小洞吸满酱汤后整块豆腐都变得特别鲜美,一咬下去嘴里都是鲜香,她光吃这豆腐都能吃两盘!
阿杳也最喜欢这个,从冻豆腐倒进去就拍着小手在等,薄片的羊肉先熟了夹给她她都吃得心不在焉,冻豆腐一送到嘴边就开心了!
这顿饭吃得太痛快了!
两天的陆路走下来,吃得都比较“凄惨”,这么热乎乎的一锅东西吃下去好像浑身都松快了。谢昭甚至喝了一碗那汤,一边说“太咸”一边还停不住,雪梨都傻眼了。
然后他说他也最喜欢吃这个冻豆腐,至于羊肉片和粉丝,还是正经的火锅涮出来的好吃。雪梨爽快地表示这个太简单了,以后焖锅照样吃,变涮锅之后直接备三盘冻豆腐就得了!省肉!
哎嘛陛下你怎么这么好养活……
吃完之后谢昭自然就在她这里歇下了。刚回宫来嘛,奏章稍缓一晚上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一路上他可都没歇着,难得偷一回懒偷得十分心安理得!
便吩咐宫人在正屋南屋备了水服侍沐浴。地方不大,只能他洗完之后折腾一番换好水她再去洗,雪梨进了浴桶被热水一浸都困了,哈欠连天地匆匆洗完,回了北边的卧房一瞧,谢昭正倚在榻上揽着阿杳说故事。
他正值英年,一袭白色中衣裤散漫地躺在榻上也还是风姿不减。阿杳呢,小小的一个,头靠在他肩上,一双小脚丫才将将到他腰际。按理说这两个人反差太强烈了,简直像在两个世界里,可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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