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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颗星星照亮你 作者:山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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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很久的,谢了啊!晚安!”
等女人噔噔噔地跑上了楼,他将书放下,低声笑了起来:这个小坏蛋,也有被朋友算计的一天啊?双倍租金抢房子?也亏那几个人想的出来。
不过……他自己好像也是在算计她吧?
到底没舍得让她逃出手心。
童朗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苦涩。
十几年的纠结,彷徨,分裂与痛苦,都抵不过与方辰相处的短短一秒带来的欢喜强烈。
人,果然都是天生会趋利避害的自私动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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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辰就和其他几个人一起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班机。
从罗马开始,她们一路向着西南方向旅行。
方辰看过万神庙穹顶上投射下来的圣光,也在特莱威喷泉的许愿池里抛下硬币;她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上俯瞰翡冷翠,也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粉绿墙边沉醉流连;她坐在轻盈的贡多拉里,沿着蜿蜒水路穿过叹息桥;她也在蒙特拿破仑大街上的霓虹灯里尽情徜徉……
她见过傍晚的古城,走过深夜的长廊,踏过被侵蚀的石板路,也感受到无人教堂里那穹顶的光芒无私地撒在了自己的发丝上;她更试着让遥远的风穿过自己的身体——就像它千年前穿过某个卖花姑娘一样……
女人看到了人世间最美丽的盛景,也去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远方。
可方辰却只想回到那个人身旁,静静待着,然后哪儿都不用去,什么都不用想。
她很想童朗。
很想很想。
圣诞节当天,周继突然更改行程,说要带她们去南法小镇戈尔德附近一个带葡萄园的庄园里过节。
“老外今天过年,人人在家团聚,哪儿哪儿的街上都冷清。我这呢刚好有个朋友可以招待咱们几天,省的还要发愁吃什么、玩什么,不挺好的?而且那可是普罗旺斯啊,别的不说,起码暖和不是!”直到登机前周继还在接着忽悠。
“你那朋友……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毛嘉欣一脸了然地问着,周继则嘿嘿一笑,并不不答话;吴赛赛还有点没摸清状况;方辰只冷哼一声,戴上耳机就打起盹儿来。
十来天没给某人半点消息,哟,还真急了呢!
方辰一想到童朗那副抓心挠肝的样子,突然心情就好了不少。
送到眼前又怎样?
看得见,摸不着,可不得磨到那个闷骚半死不活啊!
童朗这一个多星期,确实要被磨死了——被自己磨死。
女人这种生物很神奇,你只要让她进了门,她就能在屋子里各种角落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与气息。时间一长,哪怕她人不在这儿了,到处依然全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避无可避,却也让人深陷其中流连不已。
方辰遗落在床头柜上的发圈,阳台上忘收的毛巾,挂在浴室里的紫色发箍,没来得及装箱的小猪水杯,还有她留在床单和沙发抱枕上的淡淡香味,都无时不刻在折磨着童朗。
之前两个月,童朗哪怕在回家时见不到她的人,起码睡前还能听到楼上的一点响。
可现在呢?这座大房子里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摊在主卧的床上,嗅着鼻端似有若无的那一丝甜香,童朗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情绪:这就是自己的后半生吗?
未免也太难熬了些。
但他到底还是更舍不得让方辰吃苦。
一个如花似玉又知情识趣的好姑娘,不该把大好时光拿来照顾一个无法自理的人;更何况,这人甚至都没办法让她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就算方辰愿意,等他老了,先走了,又由谁来照顾、陪伴年迈的她?
一念至此,童朗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又酸又疼,又麻又胀,直难受得他无法呼吸。他将头埋在沾满女人气息的被子里,深深吸气,然后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找药去了。
空旷的客厅里,童朗一边嚼着药片,一边悲切地想:
过完这个圣诞,就把她送走吧!
送到他给她置办的新家里,然后远远看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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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一行人到达葡萄园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
和其他地方的阴冷潮湿不同,南法的这个小镇温度适宜,阳光灿烂,从空气到光线,一切都美好得不像人间。
“你们来了?”
童朗嘴里说着“你们”,眼里却只有一个“你”。
此时,男人站在院子门口,带着笑看着他心爱的姑娘踏着暖光走向自己。
方辰穿着件狐狸毛领子的浅灰色大衣,轻盈的绒毛正裹着她精致的面庞,随着她的脚步,那绒毛上下摆动,唰,唰,像爱人的手指轻轻抚在姑娘脸上。
方辰这每一步,都好似踏在童朗的心尖;他按下心中的欢喜和怅然,伸手,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哎!没天理啊!毛毛有周继,方辰有童朗,我呢?我有谁管?”
吴赛赛一脸悲催地自己将箱子往院子里拖。
“天哪!我看见了什么?!是你吗!噢!赛赛!我的女神!!”
一个年轻的意大利男人从二楼的窗口探出身子,一边对着楼下飞吻一边大喊:“亲爱的!等我下来!等我!”
方辰抬头,心里一惊:这人……不是吴赛赛在意大利的“临时男朋友”吗?!
他怎么在这儿?!
吴赛赛和方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惊讶与惊慌。
在这人下楼之前,吴赛赛就从另一边绕着跑进了屋内,那架势,基本和躲瘟神没什么区别。
“你们认识?”看着屋里一对男女之间那尴尬的互动,童朗也有些不明所以。
方辰只得将他们二人的那些风花雪月,简单地复述给了在场众人听。
听完她的话,童朗扶着额,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意大利那边。虽然大家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语气上分析,肯定都不是些什么好话。
“他叫艾利欧,是我的继母的外甥。他昨天告诉我自己和家里人吵架了,想来散散心。我以为就是多张嘴吃饭,哪想到会多出这么多事!不过你们放心,晚上就会有人来接他走。”
挂完电话,童朗有些尴尬地给在坐几人赔不是。
“我们无所谓的,就是委屈赛赛了。她现在估计头都大了!”
毛嘉欣说完,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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