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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 作者: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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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现在已是早晚凉爽,中午热的天气了。
周少瑾姐妹一个穿着了青莲色四柿纹的褙子,一个穿了月白色忍冬葡萄纹的褙子。
周初瑾笑道:“妹妹身子弱,受不得凉。我们还带了比甲,中午热的时候就换上。”
周镇点头,道:“来,我有东西送给你们两姐妹。”
周少瑾和姐姐跟着周镇去了书房。
周镇拿出两个小匣子,黄梨木雕花,十分的精美。
周少瑾想到昨天李氏送给她和姐姐的见面礼——一套红宝石的首饰,一套蓝宝石首饰,不由道:“这是什么?”
周镇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你们猜猜看!”
像个顽皮的大孩子。
周少瑾突然间觉得父亲很可亲,刹那间拉近了距离。
她轻轻地掂了掂盒子,想了想,沉吟道:“难道是一方印章?”
前世,她不知道听谁说过,父亲好像有点喜欢收集印章,而且擅于篆刻。
周镇见她歪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和庄氏想事情的时候一模一样,已是十分的欢喜,又听她猜对了,想到庄氏生前喜欢金石古玩,心里更是高兴。一把将周少瑾抱了起来,道:“你这鬼机灵,什么也难不住。的确是方印章。是我给你和你姐姐刻的,一方印着端仪。一方印着希妍。给你们以后用。”
周少瑾两世为人也没有被人这样抱起来过,她身子僵直,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周镇很快也感觉到了不妥。
少瑾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二岁。
他把周少瑾放下。
周初瑾看着嘻嘻笑,欢欢喜喜去开了匣子。
鸡血石印章,鲜艳的沁色像泼上去似的,雕着祥云印钮。用秦隶刻着“端仪”两个字,字迹浑穆雄奇又婉通流畅,不管是印章还是篆刻都非凡品,十分难得。
周初瑾非常的喜欢,连声向周镇道谢,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周少瑾那枚和周初瑾的一样,不过是雕着“希妍”两个字。
她不太喜欢鸡血石,觉得颜色红得像血,有点骇人,但那印章正正方方不过三分。长却有两寸,让她想起廖章英挂在身上的那方私章,觉得要是自己哪天也像廖章英那样出了字帖。就用这方私印盖在字帖上也是挺不错的,也高高兴兴地向父亲道了谢。
马富山家的走了进来,道:“太太已经用过早膳了。”
周镇就道:“那我们就启程吧!”
马富山家的去传话,周镇就领着两个女儿出了书房。
李氏由李妈妈扶着站在庑廊下,见周镇父女三人过来,忙上前给周镇行礼。
周镇扶住了李氏,没让她行礼,道:“没有外人,你不必客气。”
李氏笑着应是。和周少瑾姐妹打了招呼,低眉顺目地跟在周镇的身后。去了轿厅。
周镇常年在任上,周家虽然有顶轿子。很多年没用,已年久失修,他原本想雇几顶轿子,程沔却已经想到,体贴提出让九如巷的轿子送他们去来返。
马富山给那些轿夫打了赏。
周镇就问周初瑾和周少瑾:“你们是坐一块还是各坐各的?”
“自然是坐一块!”姐妹俩异口同声地道。
周镇又笑了起来,吩咐马富山:“把我昨天让你准备的攒盒放到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轿子里。”
马富山家的笑着应是。
她们上轿子。
等起了轿,周少瑾打开攒盒,有酥糖、冬瓜条、蜜枣、米糕、福柿、玫瑰饼……满满一攒盒,全是齐芳斋的东西。
周少瑾觉得父亲真心……很不错。
她撩了轿帘朝前望。
父亲的绿呢轿子一晃一晃地走在前面,却让她觉得很安心。
上了船,周镇指着沿途的风景给她们讲些典故,不仅周氏姐妹,就是李氏也听得津津有味。
周少瑾就问父亲:“昨天您去长房的时候见到池舅舅了吗?怎么他下午没有过来用晚膳?”
周镇有点奇怪小女儿会问起程池,但他转念想到小女儿这些日子都在寒碧山房里抄经书,想必和程池接触得很多。倒也没有多想,笑道:“见是见到池四爷了,不过池四爷好像很忙,我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倒没有想到你们会在长房呆那么长的时间。听说还见着郭老夫人了?”他有意在李氏面前抬举女儿,笑道,“郭老夫人好几年前就不会客了,看样子我这次回来是沾了初瑾和少瑾的光啊!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船坐?”
她们坐的船也是程家的。
周初瑾看出了父亲的用意,抿着嘴笑。
周少瑾却想着程池为什么没有参加嘉树堂的宴请,只是父亲没有明确的告诉她,她也不好再问……难怪前世程池像个隐形人似的,她在程家住了十几年却从来没有碰见过他。
难道他也不祭祖?
周少瑾想着,一阵汗颜。
程家祭祖,好像与她没有关系,她自然不知道程池出现了没有?
待到祭完祖,已过了午时,周少瑾等人在船上草草的用了午膳,回到金陵城已是夕阳西下。
姐妹们,今天的加更!
☆、第一百零六章 相处
一天的行船坐轿,让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疲惫了,用过晚膳,就各自回屋歇了。
第二天早上,周氏姐妹像往日一样在卯正(早上六点)时分醒过来,还没有等她们起身,值夜的持香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笑道:“大小姐,二小姐,刚才老爷差了马富山家的过来传话,说两位小姐昨天辛苦了,今天好好歇歇,不用去给老爷和太太晨省了。”
也就是说,她们今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周少瑾闻言眉眼都笑了起来,道:“还是家里好!”
周初瑾看她海棠花般的娇憨,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道:“什么家里好?偶尔这样还行。若是天天这样,只怕会被纵容的没个规矩。”
周少瑾嘻嘻笑,倒头去睡回笼觉。
周初瑾问持香:“太太呢?”
持香不愧是周初瑾的体己人,笑道:“太太也没起来。”
周初瑾这才放下心,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等到姐妹俩睁开眼睛,已是红日当头。
“糟糕!”周初瑾忙催着妹妹起床,问服侍的持香:“书房那边可差了人来问?”
“没有。”持香一面手脚麻利地挂起了帐子,一面笑道,“老爷出去了——老爷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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