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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9

      滕王阁秘闻 作者:姵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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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

    裴行立正有此意,便寻了个僻静之处下马,两人躲到了路旁的草丛之中。

    西岭月小心翼翼地打开绢帛,裴行立擦亮火折子替她照明,两人都瞧见绢帛上有淡淡的墨迹,因时间久远几乎褪尽,只余浅浅的墨痕。虽是这一丁点的痕迹,已足够让两人看清楚,只见上面写的也是一篇《滕王阁序》,很完整,结尾的四韵诗也在。

    和元稹在洪州滕王阁发现的字迹一样,这篇《滕王阁序》也是隶书所写,间或夹杂了几个楷体字,仔细分辨倒也能看出来:

    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

    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

    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迎着幽暗的火光,西岭月和裴行立将其中的楷体字一个一个读了出来,发现也是一首诗——

    龙光下驰,枕帷起凤。

    武君临帝,唐李穷途。

    勃书之地,难承恩赋。

    所望俱成,请罢南浦。

    意即:龙的光芒已渐渐衰败,您枕边的凤凰渐渐腾起。武氏即将称帝,李唐王朝已经走到了穷途。臣王勃写下的几个地方,已经不再承受皇恩和朝廷的供给。您若想阻止这一切发生,请赶快处置南浦。

    这就是当年王勃所要表达的真意,是他藏在《滕王阁序》中的秘密!她果然没有猜错,文章中出现的几个地方真的有问题,而最有问题的就是南浦!

    王勃用一篇传世美文,暗藏了三十二个字,点明了武后的野心,揭穿了她的阴谋!西岭月只觉得既紧张又激动。

    “南浦?荆南

    镇?”裴行立也是蹙眉,“这里会藏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但一定关系重大。”西岭月笃定地道。

    当年武后发现了《滕王阁序》中的秘密,不惜灭了王勃一家的口,杀了滕王六个儿子,还删掉了结尾那首四韵诗。她将这个秘密藏在她形影不离的手杖当中,先是留下遗言陪葬,后又改变主意传给太平公主,可见南浦郡里一定藏有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到让武后思虑再三,没舍得带进棺材里,而是留给了她最疼爱的孩子。须知太平公主虽是女儿身,却比武后的四个儿子更得宠爱,一辈子活在武后的庇护当中,恩宠盛隆。

    而后来太平公主与玄宗李隆基争权失败,一家子被赐自尽,却冒险留下了一名后嗣。这唯一的后嗣血脉传承近百年,一直谋求复辟,还要费尽心力去找通天手杖。

    又或许,武氏遗孤早就知道了手杖里的秘密,却担心李唐皇室发现它,才急于抢先找到。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证明这秘密的重要性。

    串联起一切前因后果,西岭月心中越发清明,忙对裴行立说道:“裴将军,你赶快拿着这绢帛去见圣上,洗清王爷的罪名。”

    “那你怎么办?”裴行立忧心提醒,“你难道没想过,你义兄的身份已经暴露,此事定会牵连你,乃至整个郭家?”

    牵连自己?西岭月恍然发觉这个难题,竟有片刻的茫然:“我……我没想

    过。”

    不把绢帛交给天子,李成轩就要承担所有罪责,必死无疑;可若把绢帛交出去,萧忆就会暴露,她身为义妹必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会连累整个郭家;

    即便圣上英明,不怀疑她和郭家,那么萧家呢?锦绣庄呢?她真能眼睁睁看着相处了十八年的义父义兄就此丧命吗?她真能舍弃倾注数年心血的锦绣庄吗?她真能割舍养育她长大成人的亲情和恩情吗?

    西岭月扪心自问,没有答案。

    她甚至都来不及追问萧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问他是不是受了胁迫。

    事实上她也很难相信,萧致武和萧忆会是心机深沉的康兴殿下、滕王阁主。

    西岭月越想越觉得六神无主、慌乱失措,此刻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行立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先冷静,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说着就要起身去牵马,西岭月却已在瞬间想通,将那绢帛塞到他怀中:“裴将军,这东西先交给你保管,如何处置回城再说。你赶紧走吧!”

    “那你呢?不随我一起?”裴行立深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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