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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那些小心思 作者: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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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后来问他:“你又是谁?”
他没有回答,而是望着淅沥的雨丝,念了《风雨》一诗,末了,他浅笑道:“七妹,以后我叫如晦,你记好了。”
是了,他就是那人!
可她哪儿还记得这个?
梓玉扶着杏树,深深叹了一口气,心底莫名慌乱。
有些过往,于他,是刻骨铭心,而于另外一人,则只是过眼云烟……他一直还惦记着,甚至还希望父亲能上门提亲,可他万万没料到梓玉早就忘了,忘了曾经偶遇过的少年,忘了他的模样,忘了他说过的话,只有他还在寒潭中挣扎,而那两段过往,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暖阳……世间最悲苦的事,也许这能算一桩!
……
梓玉浑浑噩噩回到自己院子时,皇帝已经在了。他斜斜倚在南窗软榻上,手里抄着一卷闲书。见她失魂落魄的回来,秋衡想到先前那一幕,心口一窒,不由得扯起嘴角,笑道:“皇后,你这是去哪儿了?”
梓玉福了福身,回道:“陛下,臣妾去园子里逛了逛,遇着了雨,耽误了些时候。”这不算是谎话,她确实淋了雨,此刻浑身湿漉漉的,看着着实可怜。
秋衡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上前,细心地将她鬓间簪着的珠钗一一取下来。绾着的墨发没有了簪子固定,这一瞬间倾泻滑落下来,如同上好的绸缎,衬得她的脸愈发白皙,让人移不开眼。
秋衡怔怔看着,又移开视线,拿起搁在一旁备好的干净帕子替她擦拭着湿发。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安静地擦拭着。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他偏着头,温热的呼吸,落在梓玉的颈子里。那种热意熨帖着她的肌肤,被衣衫裹着的身子,在没有人瞧见的地方,正一点点爬满红晕。
这人安静到不寻常的地步,梓玉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微微避开,婉拒道:“陛下,这些交给锦澜他们做就是了。”
秋衡仍是没有答话,不吭一声地将她拉到身旁,依旧神色专注地擦拭着那一袭及腰长发。
梓玉越发不安,她猜不透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只能尴尬的随他摆弄。
待擦完头发,秋衡又去解她领间的盘扣。梓玉今日穿了件圆领盘扣的薄袄,那人要解她的盘扣,指尖必然会碰到她的脖颈——很凉,很冰。梓玉这回脸色也一并红了,耳根子发烫,她握着盘扣往后避了避,不大自在的望着那人。
秋衡愣了愣,笑道:“衣衫湿着,不难受么?”他的声音很轻,完全没有了平日帝王威严的架势,若仔细听,竟有一份哀求与怅惋。
梓玉撇开眼,意思不言而喻。
秋衡依然那样淡淡笑着,笑意淡到只剩嘴角微翘,他道:“你那一日在汤池边可不这样,现在羞羞答答的,不会在为谁守身如玉吧?”他的心涨的很满,此时用最最尖锐的话刺开,狠狠扎出些伤,方觉得好受一些。
梓玉哪儿听不出这人话里的阴阳怪气,“陛下说笑了。”她冷冷回道。
秋衡叹了一声,只觉得累。生硬地将她死死扣着衣领的手掰开,顶着那人愤愤的目光,他沿着衣襟将那几个盘扣一个一个解开,又无言地伺候她脱下,这才扶着她的肩,低头吻了她。
唇上压下来一处柔软,那人灼热的身子旋即贴了上来,梓玉瞪着眼,一时惊住。她身上是冷,所以不自觉地向往那一处热意,可那人攻城略地,凶悍极了,他从来都不会这样,让她避无可避,梓玉害怕极了。瞥见旁边新鲜摘下的芍药,她连忙攥在手里,使出劲推开那人,又用花挡着脸,尴尬道:“陛下,这是臣妾新摘的,好看么?”
秋衡喘着气,心里空荡荡的,浑身乏力。想到檐下那一幕,那是自己未曾得见的温柔缱绻,他微微一笑,低低垂着眼眸,道了声“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为小苗苗掬泪……
hi,这里又是求收藏会卖蠢的存稿君,咱们下周一再见啦~~各位周末愉快!
ps:本文“风雨如晦”一词没有取现在的比喻义,单用它的字面意思,《风雨》出自诗经,以下为全文: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第48章 暗流涌动
这雨一下又是好几天,滴滴答答,没完没了,烦得很。
看着底下吵得唾沫横飞的几个人,秋衡淡淡移开眼,单手支头,望着窗外发呆。外面郁郁葱葱,翠绿之间缀着各色繁花,粉的紫的,红的白的,珍奇斗艳,让人目不暇接。无论谁看见,都会觉得美不胜收,偏偏秋衡无端端叹了一声,又移开视线——他最近很讨厌和花有关的任何东西,尤其该死的芍药!
“陛下,冯渊一事……”柳必谦手拢着唇边咳了咳,有心提醒正在严重走神的皇帝。
——冯渊就是那位极度吹嘘功绩的西南巡抚,齐不语的人,被皇帝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亦是他撬动齐党的一块敲门砖。
前段时日孟玉三人到了那儿,明察暗访搜罗出一些罪证。怕皇帝等的心焦,这不,他们写的第一道折子快马加鞭到了京。一石惊起千层浪,如今,众人争吵的,正是这道折子引发的一连串后果:比如,冯渊是否真的有罪,还是被栽赃嫁祸;再比如,齐不语是否真的识人不清,还是任人唯亲结党营私——这两个罪名可不一样,所以众人才能在皇帝面前吵成那样。
视线重新落回面前摊开的奏折,秋衡不禁感慨梓玉六哥这回可真没客气,上头一桩桩写的很清楚,都是实打实的,基本不可能栽赃诬陷,更加偏袒不了齐不语。当然,这父子俩私下肯定通过气,只不知道他们的对策是什么。
在底下众人脸上巡睃了一圈,皇帝的目光最后定在齐不语身上。他静静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吐了两个字——“严办”。皇帝之所以严办,倒不是因为梓玉的事才迁怒齐不语,而是面前有这样一个机会,作为一个帝王,他自然不会放过。
皇帝不会因为梓玉的事迁怒她爹,但不代表他的眼神不会迁怒又肆意泄愤。
齐不语的眼角跳了跳,他抬眼看向皇帝,正好皇帝也在看他。翁婿二人默默对视一眼,齐不语又低下了头——小皇帝看他的眼神太意味深长了,绝非仅仅是冯渊一事,那到底还有什么?齐不语暗忖,莫非梓玉惹祸了?可最近并没有听到这对小夫妻不和的传闻啊,皇帝到底哪儿又不开心了?一时之间,齐不语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其实,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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