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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冰激凌 作者:酸角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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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刚才是假人面具,现在是势利眼。但还是笑呵呵地说:“你们俩,冯总就带一个吧?”季本瑞往后一看,示意冯照纬,“带我这乖表妹呗,听听看看,多会做人,多会讲话。”
冯照纬也笑起来,“嗯,挺有一套的。”
“那行了,表妹啊,下班回去记得收拾收拾行李,到时候跟着冯总出差去。不过我得提醒你啊,冯总可不好伺候,你小心着点儿啊。”
“好的,我知道了。”盛娇惠这回才是真的笑了,看着季本瑞,特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表哥啊。”
季本瑞从桌沿直起身,一手插进裤兜里,另一手转着手机玩,一边玩一边走,头也不回地和冯照纬打招呼,“回见了啊。”
快走到门边的时候,何苗让了一下,季本瑞也就停了一下。从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瞧过这一声不吭的小姑娘,就现在惊鸿一瞥。也就是一瞥,不到一秒。
但也足够了。
马尾辫。短袖。短裤。平底凉鞋。
发型普通,服装普通,啥都普通。
季本瑞自顾自地笑了笑,推门出去,点开手机微信,找到冯照纬的聊天框。
【冯大少,我现在开始理解你了。】
冯照纬很快回:【?】
【长得漂亮。】
【???】
季本瑞没再回复,把手机收了起来。
确实啥啥都普通,但季本瑞这种人,浓妆艳抹的女人,清粥小菜的女人,整形的女人,原装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就刚才那个,亭亭默默然,乍看之下毫不打眼,但细究起来却很值得玩味。
再想想刚才冯照纬那意味深长的脸,季本瑞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个词儿——
羊入虎口。
办公室里,冯照纬随意把手机往桌上一掷,也懒得再追问那闲人季大爷,眼前还有俩人等着他安置呢。其实也很好安置,俩文秘,一个坐办公室,一个跟着他跑。
他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一边看一边说:“两天后的下午,两张机票,飞北京的,商务舱,现在去订一下。”
何苗和盛娇惠一时都没动,何苗是刚进入状态,还没反应过来,盛娇惠是觉得,她都是那个跟着出差的人了,这种小事不应该她干。于是她对何苗使了个眼色,何苗收到,就主动接下那订机票的活。
正转身要走,就听冯照纬说:“干什么干什么?让你动了么,你就动。”
何苗脸一红,又转回来继续站好。
“你去。”
何苗愣了一下,话是冯照纬对着盛娇惠说的。盛娇惠也愣了一下,迟疑着没动。
冯照纬看着她,“怎么,有异议?”
“没有,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
盛娇惠没敢直说,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看何苗。挺尴尬的,刚刚还趾高气昂,一心想着这种杂活吩咐给何苗就是,哪想这冯照纬不按套路出牌,出其不意地将她一军。
她还能说什么?算了,这种事,忍了。
“我这就去订机票。”盛娇惠很是识时务,正要走,就听冯照纬继续交代——
“你回去收拾三五天的换洗衣物,行李直接带到公司,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机场。”
何苗又愣了一下,这是在和她说话?
盛娇惠这下急了,“您不是说带我一起去吗?”
“我说了吗?”
“就在刚才啊!我——我表哥在的时候。”
冯照纬笑,“那是你表哥说的,不是我说的。”他指了指门口,“现在就去办,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有,你俩就坐我办公室外面那俩格子间,自己去收拾一下,可以投入工作了。”
格子间距离冯照纬的办公室很近,也就两三米。这俩座位大概空了很久,桌子上都积灰了。何苗去洗手间拿了块湿抹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盛娇惠抱着手臂,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何苗擦完自己的,回头问盛娇惠,“替你也擦一下?”
盛娇惠没说话,就看着何苗好心帮她把这半边也擦干净。她还没回过味来,怎么冯照纬几句话,她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她盛娇惠去敲行程订机票,何苗这个毫无经验的居然被姓冯的带在身边。两个文秘,主副之分立现。
电脑和电话是一个男同事帮忙装的,在这时间里,何苗又进了冯照纬办公室一趟,把这两天出差的行程单、要用的资料都带出来了。几大份文件,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尤其是那份资料,还厚厚一沓。冯照纬叫她把这些都看一遍,然后记在心里。
何苗头都大了。她记性其实不算差,但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几乎每转一个地方都是马不停蹄,要见的客户也很多,每个客户的资料都要熟悉。这些也就算了,但何苗发现,这里面好多应酬,地点都安排在酒店。
可是——
她不会喝酒啊啊啊。
另一边,盛娇惠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很熟练地把机票订好了。地点没错,时间没错,数量没错。一张商务舱,一张经济舱。她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何苗,就是不想这小姑娘比她还快地得逞,不想她和冯照纬座位在一起。
这件事她办得胆子挺大的,被冯照纬知道了肯定会被骂,但她也有理由啊,毕竟,交代下来的那时候,冯照纬说的是两张机票飞北京,没说是两张机票都是商务舱的。盛娇惠就冒着风险玩了这么个文字游戏,只要保住冯照纬那张是商务舱就行。把这事瞒住,等到了机场,冯照纬再气也没必要临时办升舱吧。
这么一想,盛娇惠心里平衡了一点儿。
何苗还在啃那叠资料文件。其实已经全部看了一遍了,该背的背了,该记的记了。但只要一想到要陪酒,她心里就直打退堂鼓。
社恐啊。
以前跟着爸妈去参加过不少饭局,但那时候她还是学生,可以不喝酒,也可以不交流。自己坐在那儿吃点儿小菜,开点儿小差,最后饭局结束,拍拍屁股走人。参与过那些觥筹交错,就知道酒席上有多少强人所难。
劝酒就算了,被劝了酒了,还能收放自如和人侃侃而谈的,何苗真心做不到。
盛娇惠好像能看出她这份苦恼似的,还给她加码:“有时候,帮领导挡酒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干这行酒量得好。而且警惕性还得高,毕竟有些客户是咸猪手。但你被人摸了碰了,还得陪着笑脸,生意是大,你又算得了什么。”
“你以前是不是陪领导出差过?”何苗问。
“当然了,经常。”
“那有没有什么建议?”何苗忧心忡忡地说,“能不能提点我一下?”
盛娇惠摇头,“很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何苗没说话,盯着她看。
“也不知道冯总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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