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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快穿) 作者:翦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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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悠然灌着玉簪粉,想象着那情景便觉好笑。

    说起来徐大人是个男人,又不是宦官,听说在诚王开府之前,他就常常去到勖勤宫里陪诚王读书练武,今年也该有十七岁了,竟然还能随意进出王府后宅,虽说这边还没有女主人吧,小徐大人与王爷的关系之铁也可见一斑了。

    房门敞开着,她也没留意过了多会儿,冷不防跟前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做什么呢?”

    沈苓吓了个激灵,手上灌了一半的胡粉都抖了下去。

    “王爷,您……怎么上这儿来了?”沈苓慌忙站起,手上扑打着洒在裙子上的香粉。

    诚王的穿着与上次见时差异不大,虽是换了不同的外衣和头冠,还是一样家常闲散的打扮。这一回对面站立就看出来了,他果然比沈苓高了大半个头。

    “正因为谁都想不到我会上这儿来,来这儿说话才最方便。”诚王很随意地在方才锁儿坐过的杌子上坐了,眼睛瞟着笸箩里没灌的和灌好的两种玉簪,“这是做什么呢?”

    “做玉簪粉。”沈苓心里有点嘀咕,听他这意思,怎好像他是有意整了屋里那一出,调走了其他丫鬟,好趁人不备来偷偷找我说话呢?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她虽然猜到诚王会主动找她,可没想到他会采用这么处心积虑的方法。怎么跟做特务似的?

    第5章 诚王府(五)

    诚王拈起一只灌好了粉的花朵看了看,似乎觉得挺新鲜:“把粉灌进花里头,这就做好了?”

    不知为什么,沈苓忽然就想起了亲手制胭脂的贾宝玉,她不自觉弯了弯眉眼:“说是还要上笼屉蒸上一刻钟。”

    “还用蒸?难不成这是你们做来吃的?”

    “不是,蒸了大约是为防腐,不然的话,花儿放久了不就烂了吗?回头自然还是抹脸用的。”

    “为何还用你来做这玩意?难道公中分下来的粉不够用?”

    “锁儿叫我做,我就做了,反正闲着也是无事。”

    诚王脸上露出一丝鄙夷:“连她都差使起人来了呢。”

    他果然在反感锁儿,系统适时提醒:“打小报告的好时机哦。”

    沈苓毫不犹豫地否决:“才不是呢!”

    想要打小报告还事需要很谨慎的。没几个人会情愿替人当枪使,像诚王这样既精明又自负的人,如果体会到她有挑唆利用他的意思,很难推想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苓没再接话,诚王信手抛下花道:“不过是想借花儿的香味,拿粉掺了花去蒸不就得了?何必还要这么麻烦,一朵一朵的塞?”

    沈苓微露苦笑:“让您说着了,我也这么觉着呢,无奈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诚王抬起眼:“你没问问她们为什么?”

    “这……是锁儿让做的,我就没问。”天可怜见,她真没想接着告状,不是故意把话题往锁儿那儿引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果然听完这句,诚王的神色就有点耐人寻味,好在,还不是愠怒,更像是看穿了沈苓的小心思,有点觉得好笑。她的谨慎、忧虑,都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沈苓同样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不由感叹:这人哪里像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反倒是在他面前,我才更像个孩子!

    诚王斜眼瞟着她:“你可别说你有多怕她,就你这丫头,都没见你有多怕我,还能怕她?”

    沈苓显得有些无奈:“您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计较呢?”诚王语调有些嘲讽意味,“可惜那些人就是这么一点点被老实人惯出来的。还不就是因为从前多年,我都觉得无需与她们计较,才将她们惯成了今日这样?”

    早在受训那时,沈苓就从教习嬷嬷的口中听出来了,诚王自小性子比较闷,他说什么话,底下人如果有质疑,顶个嘴,他大多就不再吭声了。比如他说晚上想吃什么,下人劝他说“吃那个不好消化不如吃点别的”,他就不出声,默许了。

    以沈苓从原文里他的性格来判断,他就是孤高自傲,对他看不上眼的人,懒得多费口舌,但他从小这么沉默又顺从地长起来,难免给身边下人一个他很好说话很好欺负的印象。会惯出华嬷嬷奴大欺主的心思,也就好想象了。

    奴大欺主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家长不作为的情况下,诚王的家长确实很不作为,他爹是个不靠谱的爹,他娘在他还没记事时就死了,他养母人虽然还好,却是个懦弱怕事的,他哥没成年就当了皇帝,这些年成天忙着公事没心思照管他,只能把他交给华嬷嬷这样的奴婢照看。华嬷嬷从他几岁时开始替他做主,做了十几年,现在就妄想着能做一辈子。

    看样子,现在就是诚王终于发觉不能再听之任之,决定要翻身做主的时候了。沈苓原先还没想到,她竟然赶上了这样一个关键转折点。

    她忽闪了两下眼睛,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若是有心让我跟她们计较,无论是谁,我都情愿去计较个试试,不过我脑子笨,自己想不出法子,您得替我出主意才行。”

    诚王露出影绰绰的一点笑意,拿手点着她教训道:“好好说话,别在我面前拿腔作调。”

    卖萌失败,沈苓讪讪地转移话题:“王爷您……今天来这儿是不是有事啊?”

    诚王手上闲在地挑动着笸箩里的玉簪花,慢悠悠道:“那日华嬷嬷事后盘问你与我说了些什么话,你若是照实对她说了,她必会来朝我抱委屈聒噪。她既没来,足见你向她隐瞒,这是你办了件好事,我是来赏你的。”

    果然如她所料,诚王那天当着她说华嬷嬷的坏话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忠诚,看她会不会向华嬷嬷告密,可沈苓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毕竟他才是正牌主子啊。

    “王爷,我这么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理所应当?”诚王又是讽笑,“可惜这么理所应当的事儿,整个儿王府都没几个人会干。”

    沈苓心里更加确定了,眼下府里的下人都是原先勖勤宫里迁出来的,早就都是华嬷嬷的手下,听惯了华嬷嬷的分派,遇见上次华嬷嬷盘问她那样的情况,恐怕是难有谁会替诚王瞒着华嬷嬷。

    他想要自己翻身做主,只能一点点收罗心向自己的势力,有一个算一个,连她这样的小丫头也不放过。一介亲王,竟然在自己家里还要费这些心力,与个管家婆子争权夺利,沈苓真有点替他心酸。

    她恳切道:“王爷,您若有什么差事想要派给我,我一定努力帮你做好。”

    听她再次表了忠心,诚王却哑然失笑:“怎么,你当我是受着她的欺负无可奈何,还要拉拢你一个小丫头帮我对付她不成?一个管家婆子,也值得我花那些心思对付?”似乎觉得她这误解极是荒诞好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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