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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2

      金夫 作者: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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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丫头你既有话,只管说开了便是,是非对错,我与在座诸位文客自会明辨,亦不会冤枉任何人。”

    “多谢先生。”

    冯霁雯微微垂首,随后也站起了身来。

    “个中真假,自非我一人说了算,但还请诸位耐心听罢,再做定论不迟。”她面向众人,从仪态至神态皆透着一股难言的端庄之感,非但没有半点扭捏矫作之感,反而令人望之便不觉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暂时压下了到嘴边的话,下意识地将目光聚集在了冯霁雯身上。

    一旁的那彦成神情则有几分痴茫之感。

    他几次欲出言替冯霁雯说话,皆被她制止了。

    而她如此这般模样,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从前的她,遇到了麻烦,不管对也好,错也罢,皆会想到让他出面帮忙解决——

    可如今的她处处透着冷静、理智,甚至是做到了临危不乱,并足以将场面控制得极好。

    就如同是……已经再也不需要他了。

    那彦成说不上此时由心底而起的空落之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他未能定下心神去留意冯霁雯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而是陡然想到了他前些时日陪着半夏与和琳出城,假装一同前往云南,后在驿站中追上了和珅一行人时所见。

    那时他见到和珅,他一身钦差官服,腰间却也没忘佩戴着冯霁雯自幼带着的那枚玉佩,见着和琳等人之时,第一句话更是“可是你嫂子有话?”——

    得了和琳否定,所问却仍皆是有关冯霁雯在京城的情况。

    那种入骨的关切,从语气到眼中,一概是隐藏不住的。

    那时他忽然很荒唐地想,倘若自己是月牙儿,如何会对这样一位貌如清风朗月,才能兼备,且待自己又如此用心的男子不抱以倾心?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同月牙儿才是一路人。

    可如今才发现,真正的同路之人,哪怕出身大相径庭,哪怕脾性犹天壤之别,可一旦走到了一起之后,从神态到做派,竟都会变得如此相似起来。

    仿佛是白云与晚霞于天边相遇,缓缓彼此相融于一色。

    那彦成越发失神。

    冯霁雯已开了口。

    “我方才之所以对此诗有此解读,却非是因为我熟读诗作,见多识广——而正是因为这首‘因袭改造’而来的《绮怀》,是我与靳先生数日之前,一时兴起偶然所作。”

    她拿玩笑般随意的语气说道:“说到底只是图一个新鲜有趣,起初便存了昭然借鉴之意,今日偶然写起,更未曾想过能‘瞒得过’诸位法眼,本只为图一乐而已。却不曾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竟是成了金二小姐口中的‘盗用’。”

    金溶月因意外而一阵难安。

    她微微咬紧了下唇,眸中神色也翻涌的越发明显。

    “靳先生……”

    有人低呼出声。

    京城里只有一位靳先生。

    这位靳先生曾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太傅,不仅是已故前太子的老师,更是文人墨客们心中受人倚重的前辈人物。

    就连袁枚,也曾是他的门生,如今不管是人前人后,都尚且要尊称一句‘老师’。

    只是这位靳劳先生五年前告老还乡之后,便四处游历,过上了仙人一般的逍遥日子,至今已是数年未有回京了。

    “不知和太太口中所称的靳先生是哪位靳先生?”有文客忍不住印证道。

    “正是刚游历回京归来,指点舍弟课业的靳老先生。”

    袁枚亦适时地出声道:“老师一月前回京,偶然得见英廉府上的小少爷,十分欣赏,如今便客居在英廉府中教授些学业。”

    得了袁枚的话,众人自是再无了疑问。

    可指点英廉府上小少爷课业?

    不少人目露惊诧之色。

    昔日的靳先生说是脾气怪异也不为过,虽是名满天下,欲拜师者众多,可其至今除了前太子之外,也只亲授过三位门生而已。

    一位是这香山别苑的主人袁枚。

    一位则是早年前被贬至新疆的纪昀。

    另一位却是年纪最轻,至今几乎已无人提起的刘家小姐……刘亭之了。

    而自此之后,再未授过任何人。

    怎如今竟瞧上这之前听也未曾听说过的英廉府小公子了?

    “老师今日恰也来了此地,眼下正在一知小筑中与旧友叙旧。”袁枚道:“既是如此,便请老师前来一证罢。”

    “靳先生竟也来了……?”

    “今日倒真是不虚此行啊……”

    四下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金溶月收拢在袖中的手指越攥越紧。

    一种无法言说却分外汹涌的恐惧感朝她袭|来。(未完待续。)

    407 失态

    不多时,清风廊的帘子再次被打起。

    前面打帘的侍童侧身而立,躬身对来人恭敬地道:“靳先生请。”

    此时便有一位着长衫的老者负手走了进来。

    老者显已上了年纪,垂在脑后的发辫花白,精神却十分抖擞。入了冬的天气,只穿了一身驼色棉衫,却仍是红光满面,步伐稳健。

    只是从面上来看,这并不是一位好相与的老人——

    他颧骨高耸,皱纹横生,可苍老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却仍是精亮的,微微下耷的唇角显得有几分冷硬之气,不苟言笑的眉眼间,自有一股严正的气派在。

    此时冯英廉起了身作礼。

    其余在座诸人也纷纷起身。

    靳先生却看也未看左右施礼的等人,只一路负手来至袁枚所在的主座前。

    直至此时方才面向众人道:“老夫已辞官数年,如今不过是平头百姓一个,诸位无需多礼,且请坐吧。”

    其声亦是字正腔圆,浑厚中透着严厉。

    令人闻之不觉就要生出敬畏之意来。

    众人皆落座下来,一时之间四下安静莫名,就连那帮聒聒噪噪的子弟们一时也不敢再有任何造次之言。

    “来时路上已将前因后果听了个大概。”靳霖不苟言笑地看向袁枚,径直入了正题问道:“听说和太太今日所书的《绮怀》一诗,被你那徒弟称之为‘盗用’,却不知有何凭据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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