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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里厢的女宁/十梦谈 作者:一梦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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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几十年前保不齐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私有的洋房别墅。

    只不过还是熬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这会儿便沦落到被拆分成一个个豆腐块大的逼仄房间,供秦远这般在沪上讨生活的外地人廉租蜗居。

    无奈光线实在太过昏暗,秦远只能从兜里掏出手机照亮面前的门牌号码。

    想想又觉得不对,写着房东地址和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好像还塞在行李包最靠里的侧袋里头。

    如同大部分直男天生嫌麻烦的习性,秦远并没有随身带钱包的习惯。

    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才专门把房东的信息找了个地方妥帖地收了起来,这会儿黑灯瞎火的,只能手忙脚乱地把双肩包从肩上卸下来,一股脑全都堆放在地上翻找了起来。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东西,单手操作的秦远好不容易才从一堆杂物中,异常艰难地抽出了那张已被蹂.躏成一团的破烂纸头。

    还没来得及仔细再确认下纸条上写着的地址,背后突然就有一阵森森的寒意忽闪而过。

    脖颈间似有微微的凉风轻柔抚绕,就像是情人玩嬉之时、交颈间极亲昵的呼吸交缠一般。

    耳边似乎还传来极其幽怨的淡淡叹息,不过一声而已,下一瞬就似随风散去一般根本就听不真切。

    可这楼道间里头明明就无窗、无风更是别无旁人,蹲在地上背对着几扇房门的秦远手心不禁就沁出了层层热汗,总觉得似乎有人正躲在暗处,瞪大了眼静静地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种莫名惊悚的感觉愣是将这个高高大大的北方汉子吓得浑身发颤,一下子就激起鸡皮疙瘩掉落无数。

    依稀又有一声“吱呀”的推门声传入耳中,已经不堪惊吓的秦远立马就“腾”的一下直直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拿着手机对着四周围胡乱地探照了起来。

    “什么人!”

    慌乱之时秦远不自禁就低吼了出声,除了从墙壁上弹回的一声若有似无的淡淡回音,这楼道间里立马就恢复成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时间似乎在此凝固停滞,秦远颤抖着步伐挨着门一个个去检查,此时只能听到自己沉闷的呼吸声和砰然作响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生怕从那些漆黑的门洞里,突然就跳出什么可怖瘆人的妖魔怪物。

    可是这一路走过却并无异常,秦远这才深呼了口气勉强稳住了心神。

    心想着幻觉,刚刚一定都是自己的幻觉,秦远一边暗自安慰着自己,一边展开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浸湿、糊成一团的纸头,依旧还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上面几个不太端正的小字。

    元飞路七十六号,二零一。

    ☆、二零四室的新租客。

    圆珠笔的油墨被汗水浸成一片淡淡的蓝色,在手机惨白灯光的映照下闪现出一层幽幽的光晕。

    秦远左眼微微跳了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便按着上面的门牌号找到了地方,伸手轻轻叩起了房东的屋门。

    夜半时分,手指轻敲在厚重的木头门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间里头来来往往,不断回荡。

    “嘭嘭嘭嘭”,叩门声如鼓点般不缓不重,声声皆是敲在秦远的心上,激涌起心底里一浪接一浪的诡异情绪。

    黑暗似乎能够麻痹人类的感官,将时间一分一秒无尽拉长延伸,敲门声一下下越发的急促大声,可一门之隔的屋里头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传出。

    走廊间里的暗色慢慢笼罩了秦远苍白且肃穆的面庞,气息莫名就沉重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收回手来,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

    就在秦远差点就要放弃之时,房间里头突然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窸窣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朝秦远这边移动了过来。

    秦远心神一颤,刚想贴到门上再仔细听辨一下,眼前那扇深褐色的木头门“轰”的一声突然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张硕大无比的白脸猝不及防地就闪现在了秦远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骤然飘现,惊得他立马就捂住了胸口,惊慌失措地狂退了好几步。

    “撒宁啊!敲撒么敲,深更半夜的还要不要宁家睡觉啦!”1

    心脏不住地骚乱跳动,惊吓过度的秦远浑身顿时就是一阵僵硬紧绷,眯着眼虚虚朝眼前看了过去。

    此时站在二零一门牌底下的,不是什么吃人摄魂的鬼怪幽灵,却是位身着着卡哇伊风格、碎花睡衣的中年大妈。

    这位欧巴桑体型敦实、头发蓬乱,虽然此情此景之下略显违和,但这大妈满脸的愤懑却是异常的真切,显然对这夜半敲门,扰人清梦的秦远很是不满。

    见开门的是人不是鬼,秦远的心神这才将将定了下来、暗缓了一口气。

    在对方极其幽怨愤恨的眼神注视下,秦远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凑近了些。

    面色悻悻地对着这占满了整个门框的怒目阿姨连声致歉道:“请问您是刘阿姨吗?我是跟您联系过要租您房子的秦远。之前跟您说过今天要过来拿钥匙,不好意思来的早了点,打扰您休息了。”

    说话间秦远一个人也是心虚的很,无非是为了省下个近百块的车票钱,自己才选了这趟时候颇不讨喜的绿皮车,一路颠簸到上海来的。

    之前在网上联系的时候,也只是含糊地告诉房东入住当天会早点到。只是这一早,就早到了现在凌晨三四点的时间。

    这睡衣大妈听秦远这么一说,好像终于恍然大悟想起了这茬儿。

    拧起两条纹成蓝色的细长眉毛,十分警惕地上下审视着这个夜半造访的不速之客:“你就是租下二零四室那个一室户的秦远?”

    秦远扯了扯唇角尬笑了一声,赶紧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又毕恭毕敬地将东西递给了那房东阿姨。

    刘阿姨接过证件,凑到屋里的小夜灯下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眼前这一脸风尘仆仆的男青年相貌还算端正,比起证件照上笑得有些憨傻的愣小子,模样别无二样只是稍微成熟又瘦削了几分。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房东刘阿姨这才叉着腰,对着秦远十分气愤地抱怨了起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哦,整天脑子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你这么大半夜跑过来租房的嘛!”

    还没等秦远开口为自己解释几句,那一身花哨的刘阿姨便自顾自地踢踏着凉拖,“噼里啪啦”地又径直晃回了屋里。

    看着这房东阿姨迅速隐没在门后、甚是魁梧的健硕身影,秦远不禁就有些纳闷了起来。

    这塑料鞋底和木地板蹭在一起的声音明明不小,怎么刚刚站在门口时候却是什么都听不清楚,这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一点了吧!

    就在秦远愣神之时,那房东已经从屋里翻出了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对着光挑出了其中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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