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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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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偷偷溜出了府去。
由于去厨房帮忙砍柴的缘故,故而那天她穿了身土褐色的短袍,将头发尽数束起。灰头土脸,怎么瞧,怎么像是个男的。
是以,她站在街头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满脸皆是时,引来了不少的关注。
当令笙哭饱了,抹掉眼泪回头看,忽瞅见不远处围了一层的观众,被唬的差点儿没爬树上去。
心里那些些羞耻心如春风又绿江南岸般,络绎不绝。红着耳根子,晃晃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那人着一袭天青色的长袍,分开众人。在令笙慌神间,牵着她的手离开了那里。
你若问令笙是何时爱上那个人的?她会告诉你,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爱上了。
爱情如此这般的神奇,有的人对面不识,而有的人去一眼万年。
令笙一直以为,他们是第二种……
从那个人给了她温暖的那一刻起,她便这样随便的爱上了。
琼花树下,蝶影翩跹。白云遮住了日光,闹市的喧嚣在这里恍如隔世。
令笙坐在街头拐角的石阶上,喘着粗气,呆呆的瞧着那人,问:“你拉我来这么做什么?”
青衣男子如一盏清茶悠远闲散,又如一本老书意味醇香。尽管他也在喘着粗气,然令笙觉得那样也是极好看的。“不拉你,难道让你在那抓耳饶腮吗?”
令笙耳根子尚未退去的红意,又加深了些。内心的那点小心思仿佛被人给戳破了般,不好意思起来。“我那只是……”
他好笑的问,“只是什么?”
令笙着急解释,“只是……只是耳朵痒痒罢了!”
他失笑,“好好好,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也不嫌害臊?”
令笙觉着他这话说的不对,难道是男人就不允许在大街上哭吗?大昭的律例里也没有这一条。
昔日在沄州时,她曾在书院的窗户外偷学过一段日子。晓得问人问题,不能说是问问题,而叫讨教。
于是乎,令笙诚心的同他讨教讨教,“为何男人就不能哭了?难道女人就可以可以吗?”
他愣了半晌,“女子一贯爱哭哭啼啼的,在哪都能瞧见。”
令笙更不认同他的话了,“你这话不对,我就不爱这样。”
数年都没哭过一回,今日只是个例外。
那人目瞪口呆的问,“你竟然是个女的?”
大抵是他这句反问伤了令笙的心,令笙理了理炸毛的发丝,正色道:‘诚然!我全身上上下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你若瞧不出,定是你眼神有问题。我建议你去找找大夫,切莫讳疾忌医啊!’
……
斯人已远,往事不可追。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何处是梦,何处是境?
……
“扔下去!”
令笙觉着有点颠簸,刹那间,一股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勉强回了些神来,迷迷糊糊间发现自个儿莫名其妙的躺在溪水里。
抬眼望去,见其中那个最鲜艳的红衣骚包男臭着一张脸,衣襟上还有几道可以的污渍。。她一向是个好姑娘,正想问他需不需要来水里洗洗。可转个眼儿又瞧见他那淬了毒的眼神,便又作罢了。
溪水清凉,很是舒服。令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头枕在岸上,趁着酒劲睡了过去。
以天为庐,以地为盖,以溪水被席,以青草味枕。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第18章 江沅
……
她又做了那个梦……
南华寺的长廊外,暴雨疏狂。凄厉的雨将刚刚结出果儿的杏树打得七零八落,杏子散布了一地。只剩寥寥几粒还在枝头,狼狈的左躲右闪。
忽然,天空乍响一声惊雷,将令笙吓的后退了一步。潮湿的寒流扑面而来,直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夜已过半,四周暗成一片。唯有手中的灯笼,犹自染出昏黄的色泽。在孤寂的夜色里,仿若一颗明星点点闪耀。
令笙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看着不远处溅起的涟漪,蓦地心感悲凉,哀叹了一声。在空空荡荡而又嘈杂的院子里,状若无声。
倏忽间,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从不远处传来。吓得令笙一个激灵,连带着灯火都一阵晃悠。
“你为什么叹气?”
令笙朝那看去,只见另一头的长廊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影子。因隔得远,瞧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的看着像一个人的模样。
她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脚已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想提步往后走走,却发现浑身提不起力气,只得僵在原地。
听闻山野多精怪,能幻化成人形,迷惑路人。待功成后,吸食其元气,啃吃其血肉,捣毁其骨骼。随即遁入深林,难觅踪迹。
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夜里,凭空冒出来一个人影。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自己不会真这么背时,给撞见什么东西了罢?
那影子见她没有回答,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你为何叹气?”
令笙的手心已冒了虚汗,直觉着那玩意冒出一股邪气,颤颤巍巍的道:“杏…杏都…都掉了,没…没得吃了。”
不知是不是她自个儿的错觉,她似乎在模模糊糊见听到绿萝一声低笑。不过片刻便又听他道:“你也很喜欢吃杏?”
令笙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琢磨着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难不成这妖怪还要挑挑口味,不中意的不吃?
他问:你也喜欢吃杏。也字,代表还有人也喜欢吃,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他自己。那么,反之说就对了。
她定了定神,将灯笼稍稍提高了些,道:“不喜欢。”
那人一愣,来了兴致,“那你为何会在意这个?”
令笙不假思索的回道:“因为欢喜它的名字。”
这句不假,杏子涩,不及桃子脆口。相比来说,她更爱吃桃些,然若是亮着放在一起,让她挑选的话,她仍会选择杏。
这一次令笙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笑了,那声音如暮鼓晨钟,在无尽的群山上悠远绵长。
一道闪电在夜幕里裂出一束白芒,将漆黑的院子照了个通明,刹那间又暗了下去。在那惊鸿一瞥中,令笙将那人的模样看了明白。
心里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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