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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我欲为后 作者:八月薇妮

    分卷阅读36

    然是斥责的口吻, 但郝宜却知道皇帝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带几分嘉许。

    果然,正嘉笑看他一眼,才要迈步又微微侧首吩咐:“你不用进去了, 粗手粗脚的别惊醒了和玉。就在外头候着,有什么吩咐朕会叫你。”

    “奴婢听命。”郝宜答应了,反而往后退出几步。

    正嘉自己拂袖入内。

    郝宜揣着手,笑眯眯地等在外间,才站不多会儿, 身后有人道:“你怎么在外头, 里面谁在伺候?”

    郝宜回头, 见是田丰跟齐本忠不知何时来了, 郝太监便问:“里头自然有人呢。要你打听。”

    田丰道:“你别弄鬼, 精舍里除了你, 皇上还使唤过谁?不过现在这会儿,是那位和玉道长在里头吧?”他的眼睛不大,这会儿因为好奇而拼命睁大,看着有几分滑稽。

    郝宜啐道:“用你管。”

    田丰道:“我当然不能管,只是老齐有事要禀奏万岁爷,你还不通禀?”

    郝宜一愣,齐本忠道:“是镇抚司那边传来的消息。”

    郝宜不情愿地走前几步,拉开帘子看了眼,却又退了回来:“不管是天大的事儿,这会儿也不成。”

    田丰见他咕嘟着嘴儿不肯说,便要亲自去看一眼。

    郝宜忙拉住他:“别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

    田丰道:“这里自然是精舍,我也是伺候皇上的人,看看怎么了?”

    “万岁爷命我在精舍伺候,就不用别人伸手。”郝宜昂起下巴。

    田丰磨了磨牙:“你得意什么呀。而且老齐有急事,耽误了皇上的事,看你以后怎么交代。”

    郝宜笑道:“我还真不怕,我怕的是这会儿若是去通禀,任凭天大的事,皇上也未必喜欢,倒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丰跟齐本忠对视一眼,田丰心眼儿多,便嘀咕道:“主子对这和玉道长,还真不一般。”

    郝宜道:“跟你没有关系。”

    田丰没好气儿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她才进京就救了俞莲臣,万一她看着好实际上包藏祸心,就跟当初的端妃娘娘一样……”

    “你说什么?你胆敢说这话?”郝宜大怒,一时高了些声响。

    齐本忠忙拉住他:“嘘!”

    郝宜自知有失分寸,不禁捏了把汗,跟田丰齐本忠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生恐里头传出什么响动。

    半晌无声,三人才屏息静气,郝宜叫了个心腹小太监守着,他们则偷偷地又挪到外间。

    齐本忠道:“镇抚司的事等会再回皇上吧,难得皇上有上心的人,过去的那件事,你们也别再总是提起了。”

    郝宜道:“谁提的?你问问他!”

    田丰说道:“我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郝宜满是怨气地看着他:“你还敢说这话,一提起来我就忍不住,要不是你那晚上想讨皇上的好,替了师父的班,自个儿却偷懒睡着……最后出了事又让师父自己出面顶罪,现在去皇陵的可就是你,也应该是你!”

    田丰气急败坏地说:“你快闭嘴!说了不让你提怎么还提!”

    “你没有良心!你明知道端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你还说她的坏话……师父当初就该把你交出去!”郝宜气的两眼发红。

    “我、我心里也难过的很,可这是太后跟皇后的意思,又是内务司审理过的,就算是现在端妃的罪名还稳稳的呢,你难道能出去喊一嗓子说端妃是好人?除非你嫌活的够长,”田丰咬牙,赌咒发誓般道,“我没有良心?天知道我更想让师父回来。”

    郝宜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看你明明只是想自己爬上来。”

    “都消消气,”齐本忠见他两个针锋相对,不可开交,忙打圆场道:“干爹不仅仅是为了保住田丰,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不然的话,给主子知道是田丰办事不力,我们一个个脸上也没有光,而且在万岁面前也失了重用,干爹临走的时候还叮嘱我们拧成一股绳,好生地伺候主子万岁爷,替他尽心尽忠才好,咱们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嘱托。这才是正经的。”

    郝宜跟田丰听了这句,彼此恨恨对视一眼,才没了声音。

    ***

    精舍内殿。

    在郝宜不禁高声的时候,按照正嘉向来的脾气,早就出声呵斥了。

    但他并没有,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听见,也不是突然转了脾性,而是皇帝无暇他顾。

    正如郝宜所说,这省身精舍内从没有其他女子进入过,可却对薛翃破例。

    因为在皇帝的眼中,和玉并不只是女子,而是他心中最渴盼的一个形象。

    女冠,容貌秀丽,气质脱俗,毫无尘世的烟火气,不仅是女子,反像是上清界的神女临凡。

    就如同此刻她伏在茶几上睡着,虽然脸上还有着隐约的伤痕,却无损她绝色的容貌。

    长眉似远山,眼睫宁静地垂着恍若细密的玄羽,唇若樱珠,肤如新雪。这样单纯的色泽交汇,衬着入画的五官,美的叫人窒息。

    但鬓边跟额角的碎发却多添了几分可爱,唇上些许的伤痕也添了几分真实,让人才觉着,面前这如画者并非天上神祗,而是不折不扣的肉身。

    正嘉凝神静气地细细端详,竟没有在意外头的异动。

    他突然想试一试,和玉有没有鼻息,身上有没有温度,会不会真的只是一尊玉人而已。

    正在皇帝伸出手的时候,眼前的长睫眨动,她睁开双眼。

    早在皇帝靠近的时候,薛翃就察觉了。

    这精舍内殿用的是苏合香,但皇帝的身上,却仍有一种龙涎香的气息挥之不去,带一点涩的清苦冷飒,像是个熟悉的警戒信号,让她从顷刻的眠睡中惊醒过来。

    目光在瞬间相对,正嘉缓缓将手垂落,长袖遮住了遗憾地捻动的手指。

    眼前皇帝的身影迅速地清晰,薛翃起身。

    但先前被掌掴倒地的时候,腰腿有些撞到,起初还不觉着如何,此刻休息片刻,便察觉了隐痛。

    她身形一晃,又忙扶着椅子站稳。正嘉已经问道:“怎么?”

    “有些腿麻了。”薛翃回答。

    正嘉笑着在背后的藤心椅上落座,道:“腿麻了是血液不畅,酸酸麻麻的最是难受,你还是再坐会儿缓一缓。”

    薛翃道:“多谢万岁,现在几时了,小道也该告退。”

    正嘉抬手在额角轻轻地揉了揉:“你只歇息了一刻多钟而已。”

    薛翃看着他的动作:“不知太医院可对皇上的头疾因病对症了吗?”

    正嘉道:“你是说,针灸之外,以按摩辅佐?”

    “是。”

    正嘉淡淡道:“朕没有许。”

    “这是为什么?”

    “朕不喜欢那些俗人的手碰这里。”他举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但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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