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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 第17节

      呼吸相当薄弱,感觉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这姑娘要是真的交代在这儿了,温博翰能瞬间从老学究化身成疯狗,和他死磕到底。
    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但也怕麻烦啊。
    有安稳日子不过,谁想成天被追着咬啊。
    “拿我的手令,去请姜院判过来。如果他不在太医院,就去他府上走一遭,一定要把人请过来。”曹秉舟已然感觉到棘手,连忙吩咐手下。
    宫里宫外,锦衣卫知道的私密最多,他当然了解姜院判的实力。
    锦衣卫抓过不少江湖术士,那些人甚至连假死的药都有,但是到了姜院判面前,全部无所遁形。
    虽说曹秉舟不认为一个闺阁小姐,能有那种神奇之药,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况且他把姜院判请来,也代表了他的态度,想要缓和此事。
    “温大人,我知道你心急,不过姜院判很快就到,什么病症到她手里,都是药到病除。您的女儿定然吉人自有天相,睡一觉就好了。”
    曹秉舟再站起身时,周身那股暴戾之气已然消失不见了,反而带着几分笑意。
    他本就是个英俊年轻的男人,一旦阴森的状态消失,换上一张笑脸,再配上飞鱼服绣春刀,无论怎么看都是英武公子,意气风发,令人心生好感。
    温博翰满脸都是愤怒之色,冷哼一声道:“自从你们锦衣卫这么闯进后宅,小女还何来的吉人自有天相,简直是无妄之灾。曹大人,我不是与你说笑,今日之事温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温大人,你如今还是舞弊案的嫌犯,当着锦衣卫的面儿,说话小心一点!”
    旁边的副指挥使走出来,忍不住扬高声音喝道。
    实际上这也是曹秉舟想说的话,要不是出了温三吐血这事儿,温博翰早已被带去大牢里,甭管有罪没罪,先吓唬吓唬他再说。
    “你们锦衣卫犹如匪徒过境,对小女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怎么,你们锦衣卫逼得我女儿吐血,我还要低头哈腰道谢,才能让你们几位爷心里头舒坦?行啊,以后到了皇上面前,我也必然奉你们为上宾,说话做事小心伺候,免得让锦衣卫不高兴。”温博翰简直被气笑了。
    曹秉舟的眼皮跳了跳,锦衣卫从设立之初,直接服务于皇帝,效率颇高。
    只是历经岁月之后,锦衣卫职权过大的特性显现出来,皇上先是夺了他们的司法权,将部分审讯查案等权力交给了大理寺,但还处于敏感期。
    温博翰要是真在皇帝面前瞎搞,把锦衣卫捧到天上去,那绝对是捧杀。
    锦衣卫的职权有可能近一步被剥夺。
    “温大人温大人,消消气,你也知道锦衣卫大多是武夫,粗人一个,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虽说职责所在,但既然你家姑娘晕倒了,那就等太医诊完脉之后,再请您过去问话。我们也陪着一起等,如何?”曹秉舟的语气更加软和了几分。
    温博翰只是冷冷地刮了他一眼,并不吭声。
    但是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姜院判总算赶到,温明蕴已经被安顿到里屋的床上修整。
    陈婕领着姜院判进去诊脉时,还有两个锦衣卫也想跟上,却被温青立拦住了。
    “这是我母亲的房间,连我都甚少进里屋,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要跟着进?里面躺着的是我姐姐,正是被你们吓到吐血的柔弱女子,你们还有脸跟进去?”温青立急切地质问道。
    “职责所在。”
    “狗屁职责所在,若是你们的姐妹,遇到今日的待遇,你们会如何自处?”温青立痛骂道。
    那两个锦衣卫踌躇,手习惯性地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眼看就要打起来,关键时刻姜院判开口了。
    “病人原本就体弱胆小,又是被你们给吓成这样,还跟进去,待会儿我要给她施针,若是醒过来看见你们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再吓得晕过去,可就不一定能醒了。”
    曹秉舟头疼于手下的没眼色,他正和温博翰掰扯,这些人还拖后腿。
    “行了,救人要紧,我们是锦衣卫,法理无外乎人情。都在门外守着,不许进去打扰姜院判。”
    他的话音刚落,温博翰就嗤笑出声,甚至不雅地翻个白眼,显然是嘲笑他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曹秉舟咬了咬牙,当了锦衣卫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
    锦衣卫横行霸道这些年,当然也有失利的时候,可大多是面对权贵折腰,如今竟然栽在一个女人身上,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姜院判背上药箱出来的时候,对上温博翰的视线,直接摇头叹息。
    “中途三姑娘睁开眼一回,但是很短暂,又昏迷了。她受惊吓过度,再有二次受辱,火气堆结于心。若是不能吐出来,就得准备后事了。”
    “什么,谁侮辱她了?”副指挥使连忙追问。
    全体锦衣卫都挺难以置信的,温家这姑娘不止身体柔弱,还气性这么大。
    曹秉舟不过嘴上花花两句,就真的能把她气半死,还让准备后事?
    都严重到这个地步,曹秉舟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这温家要是能坐实与舞弊案有关,别说气死个姑娘,哪怕锦衣卫再杀两个人,曹秉舟也有法子糊弄过去。
    可现在他不敢肯定,而且赵文能供出温博翰和蔡耀辉,也实在是没东西可说,又扛不住大理寺的逼供,连昨天拉了几回屎都报备出来了。
    光凭那些东西,根本无法定罪。
    这种时候温家姑娘要是死了,还是锦衣卫强闯后宅,指挥使带头羞辱姑娘,罪名卡得死死的,皇上要是借题发挥的话,说不定整个锦衣卫都要玩完。
    “我送送姜院判。”温博翰追上姜院判。
    曹秉舟使了个眼色,立刻有锦衣卫跟上。
    “姜院判和温大人提到了药方,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以及感叹三姑娘未能出嫁。”
    很快,同去的锦衣卫就回来了,并且凑在曹秉舟的耳边汇报。
    “出嫁?温家都要准备后事了,还说出嫁的事情?”曹秉舟立刻抓到不和谐点。
    副指挥使道:“大人,是这样的,这位温三姑娘今年都二十二了,还没定亲,就是因为身体虚弱,温大人一直忧愁这点。这在整个望京都不是秘密。”
    曹秉舟立刻闭口不言了,心底嘀咕,就这种女人,谁敢要?
    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轻轻碰一下,她立刻大叫着有人摸她。
    这得多恨嫁啊。
    最终温博翰还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就算是为了锦衣卫的面子,也不可能空手而归,否则传出去,以后再抓人就不太好办了。
    只是原本准备最差的地牢,蛇虫鼠蚁一窝的房间,完全用不上。
    副指挥使亲自领着温博翰,去了最好的牢房,干净又整齐,还点过香薰,这种牢房一般是关押未定罪的皇子和异姓王,如今让一个四品官进来,就代表了锦衣卫的讨好之心。
    当然那些逼供的刑罚,更不敢往他身上招呼,就算是审讯,也是相当文明地询问。
    *
    “姜院判,小女还是未清醒,她会不会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陈婕领着姜院判,边走边急切地询问。
    姜院判缕着花白的胡须,长叹一口气道:“是有这个可能的,温夫人要做好准备。”
    陈婕一听这话,顿时哭出声音来。
    蹲在一旁洒扫的小厮,耳朵竖起来听着,可惜那两人快步走进屋子里,也隔绝了一切的声音。
    小厮继续干活儿,直到换人交班的时候,才找机会送信出去。
    这几天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锦衣卫的处境不妙,所以想法子渗透进温府后院打听消息。
    这要是传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锦衣卫本该是探听国家机密消息,抓破帝国间谍,而现在却要为了一个姑娘的生死,大材小用到潜入女子后宅。
    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连呼吸都相当微弱,谁看都觉得这是个将死之人。
    姜院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丫鬟立刻将温明蕴的手臂搭在床边,并且盖了块手帕在上面,方便诊脉。
    “三姑娘,你吃桂花饼了?”姜院判收回手,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句。
    瞬间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冲着姜院判笑了笑。
    “什么都瞒不过院判,才刚出锅,里面的桂花是刚摘下来的,加了土蜂蜜,外面的酥饼皮还掉渣呢!”温明蕴坐起身,冲着红枫招招手。
    很快红枫就从柜子里端出一盘子糕点,顿时桂花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姜院判也不客气,伸手取了一块,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不错,足够甜。”姜院判吃了一块之后,温明蕴也跟着吃,等她拿第二块时,却被拦住了。
    “三姑娘,你如今病入膏肓,还是少吃点比较好。”他提醒。
    温明蕴浑然不在意:“无事,我师父给的药天衣无缝,除了院判之外,无人能查出来。”
    “你师父新出了减肥药吗?”姜院判笑眯眯地看着她。
    温明蕴浑身一僵,瞬间停下手。
    “三姑娘成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吐血装病可以用丸药,但是身上长出来的肥膘如何遮掩?”
    不得不说,姜老头儿说话,有时候是真难听。
    哪怕他始终笑眯眯的,但是依然不讨喜。
    温明蕴拍拍手,不得不把盘子推开,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吃香的喝辣的。
    哎,这些年装病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忌口。
    她为了保持弱不禁风的身材,吃东西都不敢太放肆。
    “姜院判,宫里如何,我家老爷何时才能回府?”陈婕满脸焦急。
    相比于这一老一小吃桂花糕,她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几日嘴上的水泡就没消下去过。
    “温夫人请安心,温大人心里有数,目前礼部和几位御史大人已经出动了,一同上谏,对锦衣卫发难。只是皇上为了殿试舞弊案头疼,几位大人行事都万分小心。”姜院判安抚道。
    “娘,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知会过爹,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姓曹阴人。”温明蕴起身,握住了陈婕的手。
    “你什么时候知会过你爹?”陈婕满脸不解。
    温博翰被带走之后,温家人花费了各种人脉金银,也未能见他一面,毕竟人被关在锦衣卫那边。
    况且当时事发突然,温家提前没收到消息,完全没办法通气。
    温明蕴笑了笑,抬头和姜院判对视了一眼,一老一小都奸猾得很。
    “温夫人大可放心。”
    *
    金銮殿上,温博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皇上则头痛不已,“温大人,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怎么还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