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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

      这封简讯的发送者是林奕权,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我说这种话呢。
    其实我也想过放弃之后再復出,可是在经歷过上一段感情后,我不认为我还能继续写出以往那种超多糖分的甜文,一字一句都能吸引读者目光、带给大家都有心动的感觉。
    感觉现在的我,应该只适合写苦味满满的文字吧!那些以前喜欢我的粉丝们,会接受这样忧鬱忡忡的我归来吗?
    有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想太多,把问题想的太难,然后让自己无法做出决策。或许我单纯一点、莽撞一点比较好,这样不用顾虑他人眼光的生活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可是......当初就是太单纯、太莽撞,才会掉入爱情的沼泽,陷的太深、给顏吟珍的爱太深,才会让自己一蹶不振、无法自拔。如果当初我想多一点,思考到未来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就能忍住只跟她做朋友?
    我真的已经放下她了吗?我以前的编辑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现在又审问我自己一次。
    或许,哪天再次遇见她,我还是会出声说:「好久不见。」毕竟绝情的说那句:「借过。」似乎不符合我的人设。
    「我回台南了!要不要久违的约一下吃饭呢?」我发讯息给蔡以之。好久没有联络他了,趁着这次回台南聊几次吧!感觉亏欠他很多,毕竟蔡以之现在所就读的学校,本来是我们约好一起去的地方,结果我却一个人选择去了台北。
    我坐在公车最后一排的双人位,坐在窗边等着蔡以之的回覆。
    『最近不太行耶!学校有很多活动。』蔡以之说。虽然去读五专是我做出的决定,但对于高中生活我依旧像当初那个懵懂的国中生一样嚮往着,听说他学校有很多活动也总是很羡慕。如果我当初选择高中...…
    我忽然看见眼前一对穿着高中制服的情侣,在公车的门口卿卿我我。我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感慨的微笑,如果当初我选择高中,特招进了和顏吟珍一样的学校、和蔡以之完成了当初的约定,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定睛仔细看清楚那对高中生的脸庞后,我默然收起笑容。
    「你......确定是学校有活动吗?」我又寄了讯息给蔡以之。
    『对啊,暑假我们学校活动很多呢!』
    『好可惜,本来能跟你一起享受高中生活的。』蔡以之回覆。乍看他还真表现出遗憾的感觉了。
    「欸,下礼拜去看电影怎么样,放暑假可以开始玩了。」前面那个女生说。
    「好啊。玩归玩,还是规画几天去图书馆吧。」男生微笑着回应。
    「喔对了!找一天去高雄走走吧,台南的景点几乎都跑遍了。」女生点点头接着说。
    「可以啊!最近刚好想去旗津走走。」
    「还有呀,我最近学会了烤蛋糕,要不要来我家嚐嚐看。」女孩邀约。
    「那我顺便做点饼乾也让你嚐嚐吧!」男孩接着说。
    去......家里?我记得顏吟珍家是不让她谈恋爱的吧?这样没问题吗?
    「那要约甚么时候?」男孩问。
    「八个月纪念日那天如何。」女孩笑盈盈地说。
    「好呀,刚好很久没去拜访伯父伯母了。」男孩也还了微笑。
    「我爸前阵子还在说很久没看到你了,想跟你多聊聊呢。」女孩满面幸福。
    我瞠目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泪不自觉的落下一滴,经过嘴角、从下巴低落到裤子上。
    蔡以之,你凭甚么?
    「欸,蔡以之,我们......是兄弟吧?」我又发了讯息给他。蔡以之肯定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忽然就问题一大堆。
    『是啊,但我真的学校有事,所以不能跟你去吃饭啦。』他可能认为我因为他没接受邀约而认为自己不配做我好兄弟吧。
    大错特错了。我自嘲的笑了笑,回覆:「那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
    『坦白,我隐瞒了你什么吗?』
    『宫沐靳,你可以别莫名其妙地说这些奇怪的话吗?』他似乎有些不悦了。
    「你难道没有跟顏吟珍交往吗?」我冷不防地说。
    『没。』
    『有。』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刚好到站了,我起身按了下车铃,扛起行李往门口走去。期间,故意撞了一下那个男生。
    「你没隐瞒吗?」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是我莫名其妙说了奇怪的话吗?为甚么你不愿意跟我坦白呢?」
    「宫......沐靳。」女孩怔住,徐徐吐出我的名字。
    「你......」蔡以之似乎想对我说些甚么,却无从反驳。
    「好久不见。」我低下头说。车门刚好开了,让我逃离沉闷的距离中。
    我好想你......很想、很想你,顏吟珍。在车上的时候,我先认出了顏吟珍的样子,接着才发现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蔡以之。
    我忽然想起年初的时候曾经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关于顏吟珍现在过得很好、也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当时我就跟那个人说:「跟顏吟珍交往的,估计是蔡以之吧。」毕竟他们得交情也不浅。
    「很可惜你猜错了,虽然你的猜想意外的合理。」他说。
    猜错了吗?言情故事写了那么多,其实故事该如何发展、如何进行才合理,感情中的很多事情,都能轻易的看出来,当然也包含蔡以之对顏吟珍的「不一般」是我早就看穿的,顏吟珍也对蔡以之稍微有感觉也是我能察觉的范围。只是她当时喜欢的人是我...…
    或许应该说是她喜欢蔡以之久了,寻求的新鲜感是我。
    蔡以之他......也是知道我爱顏吟珍爱很深的人,也许他隐瞒我就是因为怕我接受不了打击之类的吧!
    比起被隐瞒,或许我更希望他能坦白的对我说。即使我...…
    还是哭了。
    「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我传了一封没必要的简讯给顏吟珍。之所以说没必要,是因为在车上那句「好久不见」其实已经说尽我心中的万语千言,也包刮我的放不下。
    也许会传这封简讯,只是想跟已经失去的她多说一些话吧。哪怕她敷衍以对。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这句话之外,就不能说些别的吗?你的道歉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其他。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这句话我也听过太多次了。很强硬的语气,完全不给机会的拒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该放下了,怎么会直到现在还...…
    我一直以为遇见学姊之后,能完全拋开对顏吟珍的所有情感,一直相信哪天遇见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是:「借过。」
    看来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喜欢上学姊,我的心还停留在顏吟珍身上。
    其实学姊除了名字和顏吟珍是一样的以外,其他特徵根本就不像。之所以我会觉得两个人很像,纯粹是我太想她了吧,所以看甚么都彷彿有她的影子存在。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好。」我回覆。
    关于不可能我真的知道了,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让自己看起来还有希望。
    「真的。很好。」我强调。
    『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吧。』她的回覆很沉重。
    「我们还能是朋友吧。普通朋友那样。」这是我的奢求。
    感情中,一旦分手了,继续做朋友不是渣就是放不下。我是后者。
    单纯、普通的朋友甚么的。怎么可能。
    很多人没选择告白,而是继续沉浸在曖昧中,就是害怕这样子吧。曖昧是男女之间很微妙的平衡点,是相处时最舒适的距离。告白,就是选择再靠近一步,要打破做舒服的距离。告白害怕的是被拒绝或之后分手,既然已经打破那微妙的关係,就不可能回到完美的距离了。
    『当然。』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场面话,让我们之间起码不会感觉到尷尬的回应。
    「我们暂时分手吧,回到朋友那样。」当初分手的时候,你是这样说的。
    我以为只是暂时重回朋友关係。
    忽然想起网路上的一句话:「暂时分开。暂时是假的,分开是真的。」当初我怎么就没明白这句话呢?还天真地以为你真的会回来,然后傻傻的等着。
    若问我恨顏吟珍吗?让自己坠入无尽的黑夜中。
    不,这是我自愿的。假设重来,还是会回到黑暗吧。
    ?
    我以为梦里的世界会逐渐天明,殊不知我又坠入那暗黑的迷宫中了。
    学姊跟许亚蓁,不存在。
    他们连我对顏吟珍喜欢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因此不会是我的黎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真是可惜呢,还以为我真的已经喜欢上学姊了、甚至对许亚蓁有那么一点心动。
    「分手吧。」
    那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继续排回着。
    欸,顏吟珍,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倘若那天你提分手的时候,我拒绝了、我留下你了,那现在我的生活会变怎样?那天,我果然应该拉住就要离开的你吗?
    「分手吧。」
    我露出微笑。还是算了吧。你是我曾经幻想过的未来,也是我曾经梦过最美好的过往回忆。
    「我还是、很喜欢你,顏吟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