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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420节

      哈迈有钱,但阿联酋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人家根本看不上哈迈这种档次的。
    聂南圭从旁,笑看了眼初挽,微挑眉间,很有些戏谑的意味。
    初挽唇微动,用口语突出两个字:“佩服。”
    而这时候,哈迈和展会的安保负责人争执开来,很快就被带走了,那安保负责人还特意过来和初挽道歉,表示他们展会是和平和谐的,不欢迎暴力事件,对女士更是尊重包容,如果初挽感到自己被威胁,随时可以找他们。
    等周围人都散了,初挽笑道:“这次多谢你了,我看哈迈气得不轻。”
    不得不说,聂南圭还挺会气人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聂南圭很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不惯这玩意儿。”
    第303章
    说话间,两个人继续随意逛着,这么逛着间,初挽还遇到几个熟人,戴维来了,洛克菲尔德家族的几位公子小姐也来了,其中包括查德维克。
    查德维克见到初挽颇为热情,上次初挽在北京招待了他和老洛克菲尔德,彼此也算是老交情了,此时在迪拜重逢,格外亲切。
    除了洛克菲尔德家族,初挽还陆续看到几位知名人士,叱咤it界的科技新贵,财富榜上数一数二的new money,还有欧洲王室成员,也包括她之前认识的瑞典王子等。
    至于围着头巾的阿拉伯王子,更是一个接一个的,都是有钱人。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欧美博物馆的负责人,德国的老相识费舍尔看到初挽,表情很有些无奈:“初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他们博物馆的宋代汝窑就这么活生生被初挽给薅走了,他想起来就心痛,已经为此懊恼了一段时间,这辈子他怕是过不去了,见到初挽就想起一次。
    聂南圭陪着初挽四处逛了一圈后,也到了中午时候,他请初挽吃饭,鹏叔也一起过去。
    坐在车上后,聂南圭拿来墨镜戴上,之后才道:“你现在果然是名满天下,这种场合转一遭,到处都是打招呼的。”
    初挽笑盈盈地道:“不过是点头之交,你看,大中午的,我还不是得让你请我吃烤骆驼?”
    聂南圭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可算了吧,那是因为别人不来,不然你早把我扔一边去了。”
    初挽疑惑地看他,虽然这是真话,但是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聂南圭摸着下巴,有些不可思议地拧眉:“刀鹤兮怎么了,他怎么不来?”
    初挽:“不知道啊。”
    聂南圭笑了下,便不再提了。
    聂南圭带着初挽径自过去老城区,这里叫做巴斯塔基亚老城,据说是迪拜最古老的遗址了,汽车经过狭窄的砖石老街道,路边都是千篇一律的土黄色,其中夹着迪拜清真寺和博物馆,以及酋长屋等。
    继续往前,便到了迪拜码头,码头旁边是一溜儿的私人游轮,岸边商店里摆着阿拉伯香料、香水以及各种调味料,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调味料气息。
    下车后,聂南圭带着初挽和鹏叔乘坐游轮到了对岸,便来到了一处老屋,那是典型阿拉伯风的房子,走进去后能看到色彩绚丽的陶器木器以及象牙制品等,屋顶挂着多彩玻璃灯。
    初挽看了看菜单,有些无从下手,最后点了手抓饭,烤骆驼肉,以及烤肉串等,聂南圭推荐了当地的一种饼,以及一种大面包。
    聂南圭:“这家是烤全骆驼,我们现在吃的是从烤全骆驼上分割下来的。”
    他指了指外面:“你看,那边正烤着。”
    初挽透过窗户看过去,果然是的,他们在骆驼里面加了各种配料和蔬菜水果,当然也加了各种调料,辣椒洋葱自然什么的,之后洒上藏红花来烤,被各种调料搭配过后的骆驼肉经过炙烤,散发出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
    初挽吃得大快朵颐。
    聂南圭笑看着:“好了,我们重新谈谈我们的话题。”
    初挽:“你刚才帮了我,现在又请我吃好吃的,自然是你先挑。”
    聂南圭有些意外地看着初挽:“真的?”
    初挽很无所谓地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挑吧。”
    聂南圭略沉吟了下,之后才道:“那件汝窑确实不错,显然这次的拍卖会鉴定师已经低估了这件汝窑,而且从他们的宣传目录来看,也没有把它放在应有的位置,只怕是对这件汝窑身份有些疑虑。”
    初挽:“我看过这件汝窑的身份,这件应该是日本人二战期间从中国拿到带回日本的,日本学者佐藤弓葛在七十年代初在日本一家古董店买到,前些年曾经在大阪立东洋陶磁美术馆展出,当时台湾博物馆和日本美术馆联动,台湾博物馆汝窑名家鉴赏过这件瓷器。之后这位藏家去世,由茧山龙泉堂经手,卖给了香港一位姓刘的收藏家,虽然这件瓷器身份上确实存疑,不过有名家背书,怎么也不至于太差。”
    这样存疑的物件,越是时候长了,也没办法再去证明什么了,最后结果是,没办法鉴真,所以价格不可能创什么新纪录,但是也因为没办法证伪,所以总归有市场。
    聂南圭颔首,之后戏谑地看着初挽:“那我就选这件?”
    初挽眼神平静,笑着道:“随你。”
    聂南圭:“不过这件一般人真要不起。”
    初挽笑而不语。
    聂南圭:“我还是集中精力,搞那件乾隆青花吧。”
    初挽:“如果那样,我就选那件汝窑。”
    聂南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等着我的话,是不是?”
    初挽笑着挑眉:“那要不我们换换?”
    聂南圭神情便有些臭:“算了,不换了。”
    他哼了声:“你是不占便宜不行的,不过我弃权,我能把那件乾隆清华搂回去,就够本了。”
    初挽:“这就是了,放心好了,我们互相打掩护,一定都成功。”
    聂南圭给初挽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她,长眸含笑:“来,以茶代酒,祝我们一切顺利。”
    初挽接过来,笑着干杯了。
    吃过饭,两个人顺便在这附近转了转,这边有一个很大的集市,满眼看过去都是波斯地毯,也有印度刺绣,两个人就随便看看。
    其实刚才商量好了后,大家都确定了目标,难免都各自想下拍卖策略。
    初挽面上云淡风轻,仿佛得失我命并不在意,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必得之意,得不到那简直悔恨一辈子。
    但是怎么在这富豪云集的场次将这件奉华汝窑拿到手,那可真是一个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如今的“奉华”二字还不为人所知,大家看不出来历,又被那少见的款型误入歧途,把真品当做赝品,以至于不愿出高价来竞拍。
    初挽想着这些,对于满街花花绿绿的阿拉伯特色风情也是没什么兴趣,也不太想买,就胡乱看看罢了。
    谁知道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地毯很美。”
    竟然是一个说中文的声音,声音很低,沙哑异常。
    初挽心里一动,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却见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头上围着黑巾,便是眼睛那里都用网纱遮住了。
    她正垂首看着旁边的波斯地毯,身段修长优雅。
    初挽看着这个女人,看不到脸,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聂南圭正在一旁看着刺绣,见她望着一个穿黑袍的女人,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提醒:“走了。”
    初挽知道他的意思,毕竟这里是宗教国家,有很多忌讳,还是要避嫌。
    只是——
    初挽还是忍不住看向那女人。
    那个女人好像感觉到了,便抬起头来,看向初挽的方向。
    她全身被黑袍所包裹,眼睛处又罩着一层面纱,不过初挽却感觉到,那双眼睛竟有异样的亲切感。
    凭着直觉,她认出这是一位华裔女人,年纪应该不小了。
    这时候,显然鹏叔也意识到了,他是机警的人,已经迅速贴身站在初挽一侧。
    聂南圭微蹙眉,他大概知道当地的规矩,作为男性,他不好随便看那长袍女性,只能不着痕迹地握住初挽的胳膊。
    黑袍女人却走过来:“你们是中国人,是吗?”
    聂南圭听到她的声音,略有些意外,她的声音沙沙的,非常低。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道:“是。”
    初挽看着那个女人,礼貌颔首。
    黑袍女人的视线落在初挽脸上,她看着她道:“我原本也是中国人,很多年前我们家来这里生活的,看到你们,我很高兴。”
    初挽微抿唇,声音略显干涩:“你好。”
    黑袍女人颔首,低声道:“祝你们开心。”
    说完,她便向他们告别,继续往前走去。
    初挽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她的黑色长袍剪裁得体,应该是用上等真丝做成的,她拎着一个缀了蓝宝石的皮包,笔直的背影看上去矜贵优雅。
    等那个女人走远了,聂南圭才蹙眉:“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初挽:“为什么奇怪?”
    聂南圭:“说不上来,你觉得她多大了?”
    初挽想了想:“她包得太严了,看不出来,不过我感觉应该四十多岁了吧?”
    她的声音肯定不年轻了,沙哑感太重,但是从体态和感觉看,年纪并不大。
    这时候,旁边的鹏叔却道:“她应该有五十岁往上了。”
    他这一说,初挽和聂南圭有些意外地看过去。
    鹏叔:“我是从她的步态看出来的,她不年轻了。”
    初挽越发蹙眉,聂南圭也疑惑,当下也不逛街了,很快找到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坐下来研究下这件事。
    初挽:“你说迪拜最早的华人是什么时候?”
    毕竟这不是美国或者别的国家,这里因为宗教原因,华人存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华人在这里的历史应该不长。
    聂南圭苦笑:“你一个搞历史考古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初挽:“那回头我找人问问吧。”
    聂南圭:“你刚才怎么好好的突然一直看那个女人?还是得多注意,别犯了人家的忌讳。”
    初挽:“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她突然用中文说了一句话,我听到了,就觉得——”
    她试图描绘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很亲切,下意识想看看,想看看她是谁,是什么人。”
    聂南圭轻叹了口气,往后靠在座椅上,看着初挽,指尖敲打着桌面,语重心长地道:“异国他乡,有人说中文确实亲切,但以后还是得注意,在外面,你觉得人家是老乡,人家却未必,有可能已经被这边同化了,想法都不一样了。”
    初挽难得听他一脸老父亲的样子,纳闷地看他:“……我明白,我今天也是中邪了,以后肯定注意。”
    聂南圭:“也不能怪你,其实我听着她的声音很熟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