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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292节

      对于每一个跑到阿姆斯特丹和范文西岳教授举牌竞价的,她都犯不着给好脸色。
    范老先生和岳教授很快从阿姆斯特丹回来了,满怀悲凉地揣着原封未动的三万美金,回国汇报。
    文物局领导听到这个消息,震撼不已,几乎不敢置信。
    一方面震撼于价格竟然这么高,中国清朝的瓷器在国外竟然拍卖到了这样的高价,三万美元竟然买不回来什么!
    一方面震撼于自己的无能和国外强盗的猖狂,一个外国人,一个什么荷兰人,竟然跑到中国南海打捞了沉船,而中国对此一无所知,却又丝毫无能为力,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重的反思中。
    初挽这个时候正好拿着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找了严瑾教授。
    严瑾教授据说出身旧社会书香门第,本身是一个大小姐的命,不过因为偶尔的因素,她迷恋上了考古,放弃了家族给自己订下的美好姻缘,投身于考古事业。
    她在十年期间就提出水下考古的设想,可惜时代因素却就此错过,这一次发生了南海沉船被打捞事件,自然是悔恨不已。
    初挽找到严瑾教授,都不需要她说什么,严瑾教授已经道:“我已经准备重新写报告,一定要想上级提出申请,马上发展我国的水下考古事业,南海之下,不知道埋藏着多少宝藏,这样的事,既然发生了,我们无可挽回,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初挽自然赞同,自己资料交给严瑾教授。
    严瑾教授开始的时候显然并没在意,不过当她看到初挽的资料时,眼睛一亮,她仔细地看了一番:“这艘船,你怎么看?”
    初挽便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是英国海洋探测公司探测到的,根据她的研究,她认为这是一艘宋代商船,估计和海上丝路有关系。
    严瑾教授:“海上丝路?”
    初挽:“对。”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中国和国外交通贸易和文化的海上通道,这是本世纪初法国学者沙畹提出的概念,中国海上丝路起源于先秦岭南,发展于唐朝广州通海夷道,到明朝郑和下西洋达到极盛。
    要知道现在考古学者普遍认为,中国考古学要发展,就要把中国考古和世界考古联系在一起,要让中国考古成为世界考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这个海上丝绸之路,对于研究古代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几乎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初挽把搜集到的资料说了,严瑾教授激动了。
    严瑾教授:“这次阿姆斯特丹的事情,给了我们很大的耻辱,我们借由这个事情正好创建国内的水下考古研究机构,而你说的这个海上丝路沉船,正好成为我们水下考古工作的第一站,用它来试手,最好不过了。”
    初挽笑道:“是,这艘船的位置距离水面不过几米,打捞起来相对容易,最适合练手了。”
    严瑾教授一番沉吟,最后决定先和广东考古研究所联系一下,研究对策。
    其实对于具体怎么执行,初挽倒是不关心,无论是严瑾教授,还是岳教授,都是行业内顶尖的大考古学家,资格老,道行深,人脉广。
    有他们在,想做什么事做不成?
    她也只不过适时推波助澜罢了。
    眼看要进腊月了,初挽肚子逐渐起来,穿得臃肿,现在不太愿意到处走动了,便安分读书,偶尔去学校和大家分享下最近的研究课题。
    她发表了几篇关于新疆尼雅考古的论文,在考古界引起了巨大反响,学院里也请她做演讲,给本科生硕士生演讲。
    那天在学院阶梯教室演讲,其中竟然好几个认识她的,其中一个赫然正是陈蕾的同学,对方特别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感谢她。
    她才记起来,这就是当初问起她宣德高足杯的,那件高足杯上面的“德”少了一横,差点被文物商店鉴定为赝品。
    那同学感激地道:“我们卖了,卖的钱打算供我出国留学,初老师,这可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我们直接一百多卖了,我哪还有留学的机会呢!”
    初挽便大致问了问,她要去美国留学深造,读考古,这自然是不错的机会。
    其它同学显然对这个同学很羡慕,一时大家讨论起来,她们再过一两年就要毕业了,已经开始讨论着将来的前途,出国的也都在提前做准备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有人问起初挽的打算,羡慕得要命:“初老师现在博士是不是都可以毕业了?”
    初挽笑道:“还得读三年吧。”
    她是先上了一两年硕士又转为博士的,按照现在的教学年制,她得读够五年才能博士毕业。
    不过几个同学都感慨:“初老师的论文我们都拜读过,这水平,直接可以当老师了吧!”
    其他人也都叹道:“对,初老师发表了那么多论文呢。”
    大家没说的是,私底下老师都说初挽运气好,要知道考古这行当,有人挖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挖到,但是初挽简直鸿运罩顶,先是发现了青州佛像,又发现了新疆尼雅的织锦护臂,再之后美国考古讨论会上,她更是大出风头,现在据说多篇论文都发表在国外重要考古刊物上,在国际上也有些影响力。
    其中一个学生感慨:“我申请国外学校,人家问起来,说你提到的京大是不是就是初挽所在的那所学校,咱们学校因为你,国际知名度都上去了!”
    在这种七嘴八舌的讨论中,也有人提起来陈蕾。
    初挽听了,也关注一耳朵,她已经很久没听说陈蕾的消息了。
    “她啊,早早定下来要出国了,要去日本深造。”
    初挽也是意外,意外之余又觉得正常,上辈子陈蕾是跟着苏岩京的,不过这辈子苏岩京不行了,教导主任的位置没争取上,名声也不好,陈蕾也陷入了桃色新闻,她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京大,去日本深造倒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可以想见,再过一些年,陈蕾还会回来,回来后,继续走她上辈子的那条路。
    不过也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蕾安分走她自己的路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和自己扛上,那就看鹿死谁手。
    这时候,陆守俨却传来好消息,他回京后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
    尽管初挽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到后,也是意外。
    她很清楚陆守俨的路线,也记得上辈子他这个年龄大概在什么位置,显然这辈子确实比上辈子走得更顺。
    现在给他提拔的这种位置,手握重权,很多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摸得到。
    关键他还不到三十岁。
    初挽听着自然替他高兴,说话都是带着轻快的笑意:“那什么时候回来?”
    陆守俨听出她的喜欢,他也笑了:“估计得再过一两周?我想把这边的事情善始善终,处理妥当,等回到北京后,我先报道,正式上班年后了,这样年前我能腾出时间陪着你,我们一起过一个团圆年。”
    初挽满心都是甜蜜期待:“好,不着急,也就一两周。”
    第205章
    初挽最近也时不时关注着严瑾教授那边的动静,严瑾教授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子,她已经和广东考古研究所联系,那边马上找到了广东捕捞公司,和广东捕捞公司合作对南海沉船进行挖掘,这艘沉船距离水面浅,位置容易操作,一番努力后,很快就来了好消息,发现里面装满了宋元时期的古董,同时还发现了一条金链子。
    那金链子长一米多,足足一斤多重。
    这条金链子被扯出水后,几乎震惊了所有的人,就算是再见识多广的,都没见过这么奢侈的金链子!
    探测报告出来后,岳教授激动了,严瑾教授也激动了,那艘宋元时期的船,明明历经了八百多年,竟然完好无损地埋藏在淤泥中,船体机构几乎完好无损!甚至上面的木材敲起来都声音响亮!
    整个考古学界震撼了,大家面对这么一件穿梭了时空的巨宝,觊觎一探究竟,但是广东捕捞公司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无法对这艘船进行打捞。
    严瑾教授马上打了报告,从哈迈拍卖中国瓷器开始讲,连同南海沉船事件,两相推动下,果然水下考古研究所很快批准下来,国家文物局委托中国历史博物馆,决定建立水下考古学研究中心。
    有了上面政策的支持,严瑾教授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起来。
    初挽见此,自然暗暗松了口气,中国的水下考古研究机构建立起来,严瑾教授自然会推动这一切往前走,而她则需要找一个机会,设法找到泰兴号的位置。
    当年泰兴号的信息是哈迈在东印度公司航海日记里找到的,这个信息在荷兰,她想着自己怎么想办法,有机会走一趟荷兰,提前把这个信息拿到。
    不然茫茫大海,没有任何线索,去哪里寻找沉船呢。
    而眼下,她肚子大起来了,陆守俨还没回来,陆老爷子难免担心,冯鹭希几个嫂子都来看过她。
    她是双胎,肚子比一般的大,陆守俨又不在身边,家里老人难免担心,冯鹭希便劝她住过去老宅:“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初挽也就应了,确实现在怀孕了,她要格外小心,陆老爷子那边到底更让人踏实。
    住过去后,其实倒是也还好,几个嫂子都时不时过来看她,对她很是照料,乔秀珺那边偶尔过来,倒是也不敢说什么。
    谁都知道她现在怀着双胎,老爷子格外上心,陆守俨不在北京,陆家人自然得仔细照料着,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她。
    这其间,孟香悦也过来几次,她肚子也大起来了。
    那次她看到初挽这里的燕窝,特意多看了好几眼,初挽没搭理。
    听说后来孟香悦回家就哭了,但是陆建时在新疆,男人不在家,她也没法找谁哭。乔秀珺知道那是初挽朋友送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孟香悦只能罢了。
    这时候,初挽学业倒是不忙,恰好有一家文化出版社想做瓷器相关的书籍,找初挽来,想出版这方面的书,初挽倒是有兴趣,便把瓷器的文章整理整理,打算交给文化出版社。
    很快水下考古研究所建立起来,岳教授特意和初挽谈过,希望她能加入其中。
    初挽考虑再三,到底是放弃了。
    她愿意促进这件事发展,不过成为里面的正式考古队员,要受到很多制约,她并不愿意受这种限制,她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且她也知道以后的事,她要挣钱,要成立公司,要投资水下机器人发展,那才是她更能发挥所长的位置。
    岳教授见此,也就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心有大志,并不能安心在这小小的考古研究所,不过也没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
    初挽听到,倒是意外。
    她一直觉得岳教授对于她的种种是不太待见的,没想到能听到岳教授说出这种话。
    岳教授见此,喟叹一声,道:“其实你说得没错,也许时代不一样了,不同的时代,我们应该有不同的人。”
    初挽听着,倒是笑了:“岳教授,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岳教授默了下,之后便道:“我也跑去市场上买了一些碎瓷片,几毛钱一片,挺好的。”
    初挽愣了愣,之后笑出声。
    这天,初挽去学校找岳教授讨论水下考古研究所的资料问题,回来的时候,却恰好遇上了一个人,赫然正是孙雪椰。
    孙雪椰穿着水貂绒大衣,烫着卷发,涂着红嘴唇,一脸洋气。
    初挽见到她,意外,不过也并不意外。
    当初孙雪椰因为那些事,据说被关了一年多,再之后,据说出国了。
    孙雪椰既然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那凭着她上辈子在美国打拼十年的经历,英语好,对美国了解,现在赶上出国热,她去国外发展,且能发展好,倒是一点不奇怪了。
    孙雪椰打量着她的肚子,眸中泛起疑惑,之后才道:“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初挽望着孙雪椰,此时的孙雪椰,看上去满身优雅,带着海外归来的洋味儿。
    她便淡声道:“你谁啊?”
    孙雪椰的笑便略有些僵住,之后,她撩了撩卷发,轻声笑道:“怎么,你这就不认识我了?”
    初挽便也笑了,她笑看着孙雪椰:“原来是孙女士,听说你精神病犯了,被关进医院,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你是犯病呢,还是没犯病呢。”
    说完,她便对黄嫂道:“扶着我,我们回家。”
    黄嫂自从孙雪椰出现,就有些提防,现在看到这个,忙道:“好。”
    孙雪椰忙道:“初挽,你犯不着这样,我只是想坐下来好好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