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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 第90节

      救命!!
    她装傻:“什么?”
    何宴把她的手机扔过来。
    兔子手机壳在半空颠三倒四地蹦了几下,才被她抓住。
    屏幕上赫然是一封刚收到的邮件。
    发件人:理光心理诊所
    叶医生!!!
    原莺心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脸上努力控制表情。
    她试图安抚:“你不要生气。我知道,这可能一时很难接受,但是没关系,我们一定可以治好的!”
    何宴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病?”
    原莺不敢回他“两只”这种烂话,乖乖闭嘴, 听候发落。
    何宴:“嗯?”
    原莺期期艾艾地站在他跟前,手指绞在一块儿。刚洗过澡,指节呈云霞似的玫瑰粉, 柔软又美好。
    何宴垂下眼皮。少顷, 移开目光。
    原莺怕伤他自尊, 只好模糊地解释了几句——何宴还是听明白了。
    大概吓到她了。
    当时急于求成,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她没谈过恋爱,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何宴缓了神情。
    他伸出手,食指骨节勾过她软嫩的指尖:“以后我不会了。”
    他竟然愿意为了她忍受病发。
    原莺感动:“你不要勉强自己。”
    何宴:“不勉强。”
    原莺:“真的吗?”
    何宴:“你不想就不做了。”
    毕竟, 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 也无须再用这种手段。
    原莺幸福地抿一下嘴唇, 怀揣抱歉的心情,把叶医生的预约取消了。
    -
    翌日一场冬雨。
    淅淅沥沥,拍在窗棂。
    原莺的生物钟在七点,但假期,她总愿意再多睡一会。
    嘴唇被拨了一下。
    “……?”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
    讨人厌的手也跟了过来,把她往后揽。温热的指尖,轻轻捻住她的下唇。
    原莺拍了一下他的手。
    “醒了?”
    何宴收回手,扣住她的肩膀。
    “没有。”她哼哼。
    “可惜,外面下雨了。”他说:“不然该去冰钓了。”
    原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冰钓?”
    “靠近山顶有一片湖。不过,要走路上去,雨天比较危险。”
    她揉揉眼睛,转过身:“那我们今天干什么?”
    “睡觉。”他说。
    原莺埋在他怀里,只有脑袋尖儿上支棱的发丝探出被角。
    一阵回笼觉后,屋外的天依旧阴沉。
    原莺迷迷糊糊地挪出被窝,小脸睡得通红。口干,伸手找水喝。
    “水……”
    她拍拍何宴。
    他已经起了。
    坐在枕边,手里一本书。闻言,向她递来一支矿泉水。
    原莺爬起来,咕嘟咕嘟灌了小半瓶。
    她又躺回去:“你在看什么呢?”
    封面是德文,绘着彩色插画。
    “儿童故事。”他修长的手指点在书名上,“《埃米尔擒贼记》。”
    原莺好奇:“讲什么的?”
    “一个小偷,偷了埃米尔母亲攒下的一百四十马克被追回的故事。”
    原莺向他靠近一点。
    “你给我念一下吧,”她仰起脑袋,“我还没听过你讲德语。”
    他低头:“听得懂?”
    原莺老老实实:“听不懂。”
    他勾起唇角:“ich liebe dich. ”
    原莺在被窝里扭了扭:“这个我知道。”
    何宴:“什么意思?”
    原莺:“我爱你。”
    “嗯。”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
    原莺小小地抿了一下嘴唇。
    何宴翻回第一页:“你被偷过东西吗?”
    “唔……”她回忆:“没有吧。我也没什么好偷的。”
    何宴的手指拨了拨她的碎发:“如果有人偷了,你会一定要找回吗?”
    “那要看偷的是什么吧。”
    “比如,”他合上书,“tss的文件。”
    原莺倏地睁大眼:“那当然要找回来啦!”
    何宴:“无论如何?”
    原莺用力地点点脑袋。
    “好。”
    他摸了摸原莺的头发。
    -
    次日放晴。
    淡白色的天光,透过密密树林。光影斑驳地落在白色的窗帘上。
    原莺醒得尤其早。
    她推了推何宴:“别睡了,起来玩!”
    何宴:“几点了?”
    原莺:“六点!”
    他长臂一伸,把精力充沛的小姑娘按回了怀里。
    他的声音掺着刚醒的哑:“再睡会。”
    “躺着好无聊啊。”她嘟嘴。何宴箍着她,翻身打滚都不行。原莺摸摸他的腹肌,又亲亲他的嘴唇,胡作非为一通,终于招得何宴睁眼。
    原莺无辜地盯他。
    何宴微不可闻地叹一声。他抬眼,细碎的发压着眸光:
    “今天我不能陪你。”
    “为什么?”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淡声。
    “啊,”原莺吃惊——她真是失误,居然从来没问过他的生日。现在,还要他自己提出来。她立刻坐起来,“生日快乐!对不起啊,我都没问过你——今天想怎么庆祝?我让送菜的李伯带一份生日蛋糕上来吧……”
    “不用,”他神色平静,“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原莺以为他在讲气话,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
    “一年一次呢。”
    他没什么情绪:“毕竟,也是我父母的祭日。”
    原莺咬了一下嘴唇。
    对哦。
    他的母亲难产去世了,父亲也跟着一起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