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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 第56节

      贺总:洗干净再来,了解。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盲果派 10瓶;章鱼小丸子、可可爱爱小兰花 5瓶;pu1x 4瓶;周周周周周泽楷、小看怡情 1瓶;
    第23章 半死不活 ◇
    ◎暧昧到灵魂发抖◎
    原莺一动不动——也动不了。那一个半梦半醒的吻, 把她亲得晕晕乎乎,让她乖乖地趴在何宴怀里,只有眼睛不由自主地乱眨。
    拥抱原来是这种感觉。
    温暖、舒服。
    被修劲的手臂揽过后背, 手掌轻轻按着她的后脑, 让脸颊贴上微烫的胸膛。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原莺悄悄抽动鼻尖,小说里的男主, 身上都是烟草味、雪松味、薄荷味,他什么都没有。很仔细地闻, 只有她身上绿茶身体乳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由被窝里的温度发酵,微微的甜。
    原莺仰起脸,看他凸起的喉结。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
    几乎是碰到的一瞬间,手腕被捉住。何宴低哑的声音,随着她下巴尖儿感受到略微紊乱的胸腔起伏响起:
    “干什么?”
    原莺被当场抓包,吓了一跳。
    “……不干什么。”她心虚地垂下眼, 把手收回胸前。反客为主地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头顶迟迟没有出声。
    原莺抬起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阖上了眼。
    她推了推他:“不许睡!”
    何宴这才半睁眼看她:“怎么了?”
    “这是我的床!”她急:“要睡回你自己房间去。”
    何宴问:“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吗?”
    睡这个字——
    可以很单纯,也可以很艳俗。
    原莺不期然想歪了。
    她红着脸嗫嚅:“……还好。”
    何宴微蹙眉:“哪里不满意?”
    原莺想来想去:“热。”
    何宴颔首:“下次换薄一点的被子。”
    “……”原莺瞪他:“这是我的床, 不要指指点点。”
    何宴坐起身, 把她也一并揽了起来。拢在她后脑的手, 从脊背滑到腰上。
    原莺噘嘴:“下次没有我同意,你不可以随便上我的床哦。”
    “好。”他说:“你上我的床要记得带枕头。”
    原莺:“……?”
    -
    原莺趿上拖鞋去洗漱。
    何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洗手间。
    不算宽敞的地方一瞬间被填满。
    原莺挤牙膏:“你等我洗完了再进来。”
    “有什么区别?”他已经打开了牙刷。
    原莺鼓起脸:“挤!”
    何宴权当没听见,站在原莺身边。气得她抬腿踩了他一脚。
    他垂下眼:“你家的拖鞋。”
    “……”原莺不想理他了,电动牙刷嗡嗡地在口腔作业。
    何宴洗得比她快——也有一部分原莺刻意和他错开洗漱流程的原因。他洗完脸, 原莺的电动牙刷也终于停下。
    一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她一嘴白沫:“你怎么还不走?”
    何宴离开了。
    原莺咕嘟咕嘟漱口, 低下头洗脸。擦完脸睁开眼睛——
    被吓了一跳。
    何宴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他斜倚在门框边, 沐着暖白色的天光,一言不发地盯她。
    原莺莫名:“怎么啦?”
    “过来。”他说。
    原莺茫然地走到他身前,才仰起头,眼尾又被碰上一个微凉的吻。
    她的鼻尖嗅到一丝牙膏的佛手柑香气。
    这让原莺一时分不清,是来自他的吻,还是来自她本身唇齿间的气息。
    暧昧到灵魂发抖。
    原莺有一些腿软。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丢失的语言功能:“你——你干什么?”
    她只能干巴巴地提出这个显而易见回答的质问。
    他平静地说:“哄你。”
    真是太过直白。
    原莺没有谈过恋爱,但在诸多书籍读物里已经有了自己固执的定性思维,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的那段试探才最好看。黏黏糊糊、朦朦胧胧,像隔着夏季的雨,轰轰烈烈的一趟雷声后,两个人潮湿又燥热。
    然而现在——
    她觉得何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感情就如同冬日里的冷焰火,单是晃眼的明亮,就让人下意识觉得滚烫。
    她小声:“我没生气。哄我干什么?”
    “原莺,”他眉心微蹙:“我认为,为了维持我们目前的关系,足够的坦诚是必须的,而无关紧要的小情绪是不必要的。”
    是哦。
    他们才刚刚开始谈恋爱——连热恋期都没有进入过,的确需要好好经营。
    原莺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何宴眉眼舒展:“下楼吃早饭吧。”
    前一天晚饭,原莺提议今天中午去山上帮忙铺草。于是早饭的饭桌上,原评章留了一张字条,他们先上山去了,让原莺吃完饭把剩下一批干草用小车运上山。
    原莺还不饿,简单吃两口,就和何宴一起去车库了。
    原评章已经帮把草装好,她直接开出库。
    何宴看她熟练的样子:“你每年都来帮忙吗?”
    “也不是,”她说:“最近几年冬天,爸爸的腿伤总是发作,不好多走路,我才回来帮忙的。”
    他皱起眉:“腿伤?”
    “嗯。”谈到这个,原莺的语气有点低落:“大概是我十几岁的时候,被车撞的——隐约听说是因为当时竞争卖茶叶的一条渠道,具体他们也没告诉过我。”
    小卡车在山路开了十几分钟,停在山顶。
    原莺拔了车钥匙,向闻声走来的于姝丽挥了挥手:“妈妈!”
    “哎。”于姝丽说:“我们很快就要铺完了,你和小宴就去铺左边那块小地方吧。”
    原莺愣了一下:“这么快?”
    以往至少要个三四天呢。
    于姝丽笑:“还要多谢贺总,今天请了十来个人来帮忙。”
    “大哥?”她吃惊地睁大眼睛:“我就昨天随口说了一句……”
    于姝丽:“所以啊,回去记得请人家吃饭。这几年受他太多照顾了,人情怎么还也还不完。”
    原莺:“知道啦。”
    她用麻袋装了一摞干草,领着何宴往左边的茶田走。
    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
    她不由回头:“怎么了?”
    “……没怎么。”他缓了缓面色:“贺知宵这几年,一直这么关注你们吗?”
    关注这个词好像也没错。
    原莺想了想,点头。
    她提着麻袋往外倒干草,反方向往来时的路铺过去。
    倒了一半,她抬头:“何宴——”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