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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物

      高澹路过的时候,听见厕所有人小声聊八卦,耳尖听到了班栗的名字,脚步放慢想听在说什么。
    “不就是个公交车嘛,活好,指不定之前被多少人用过。”
    等几个女生出来的时候,高澹依靠着墙壁。
    “哎,澹哥。”
    高澹咧嘴笑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明明笑得一脸灿烂,却让人后脊背发凉,感觉下一秒就会扑咬上来,连骨带肉生吞,太像食肉动物了,“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
    为首的女生僵在原地,虽然也听说了高澹的女朋友是班栗,但是上次也没见他参与啊。
    “我们没有在说班栗。”
    “最好是。”冷漠的睨了一样,路过的时候撞了女生一下,顺道用力踹了一脚垃圾桶,完全被踢翻在地上。
    垃圾桶里的东西被踢出来,明显是被警告了。高澹背影刚消失在转角处,后面教导主任的声音就传来,让她们打扫干净,不然都别想着毕业了。
    为首的女生站在原地看她们收拾,揉着肩膀,高澹撞得力道可不轻,直接撞到了墙上,肩膀肯定被撞出淤青了,女生眼神变得阴暗,心生一计。
    毕业典礼。
    他们学校注重仪式感,在毕业典礼都会发学士服用来拍照。
    看见班栗进了厕所,女生跟着自己朋友一起进去,虽然被警告明面上做不了什么,但是聊八卦什么的,又找不到源头。何况马上毕业了,他就算回头要算账也找不到她了。
    “听说高澹的女朋友是上次参加竞赛别的学校的女生。”
    “诶?那之前不是说是班栗吗?”
    “怎么可能啊,她倒贴的吧。估计就是故意这样说,真贱啊。”
    “就是,送上门的,要我我也玩玩。要是真把她当女朋友,在学校里就能看出来了,你看出来了吗?”
    “没,他们都分开走的。说的也是啊,就算怕老师什么的学校里哪对情侣再遮遮掩掩大家也看得出来啊。”女生盯着锁着的厕所门,又觉得语言伤害会不会太弱了,但是真做什么小动作,她也不敢。
    班栗换着学士服,手哆嗦拽着衣服,眼眶里憋不住如黄豆大小的水珠溢出来,滴落下来洇湿着学士服。
    等了好半天,班栗都没出来,她们几个人觉得没劲儿就都走了,班栗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呼出一口气,没关系的,高澹要是有女朋友一定会和她说的。
    这样想着班栗勉强在镜子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往教室走去。
    “我有女朋友了。”高澹听着表白,双手插在口袋一脸目中无人,且表情写满了不耐烦,
    “而且很喜欢她。”
    高澹见对方还想拦他,索性大步往楼上跑,一脸晦气表情,仿佛对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往高层跑的时候,也没瞧见从楼下走上来的班栗完全听到了他的话,抱着学士服的她有点呆滞,她眼神瞧见,告白失败的女生一脸想哭。
    班栗嘴唇蠕动了几下,行尸走肉般的踩着台阶,走过走廊,眼睛能看见路过的同学洋溢着解脱的笑容,可她却觉得此刻她和他们隔着什么,耳边是撕书扔书的声音,她显得格格不入,他没有回教室。脑子不合时宜想到高澹之前的拒绝,是她不要脸的又去勾引他,选在阶梯教室这种同学都在的环境下他肯定不会拒绝的,是不是那时候他就已经有女朋友了?只是她太没底限了,所以她是第三者吗?想起暑假里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生,是那个人吗……
    往楼上跑的高澹见到覃歌和裴懿从楼上下来,“你们怎么回来了?”
    裴懿几乎没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道:“某些人要出国,回来拿奖状复印件。”
    覃歌没搭理裴懿的阴阳怪气,“所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们站在距离高澹四五个台阶上,从上往下俯视他,班栗傻乎乎的,她可不傻,索性趁着回学校替班栗问他。
    高澹看着覃歌,背后他的学长裴懿的表情,是他看不懂的犯难。
    “不然呢?”高澹以为覃歌问的是班栗。
    高澹的反问覃歌气笑了一下,扭头对着裴懿说道:“不愧是你的好学弟。”也没和高澹说话自顾自径自下楼了。
    “不是,他也是你学弟啊。”即使知道高澹说话向来如此,他也不理解自己女朋友怎么突然生气了,作为过来人的裴懿拍了拍高澹,“谈恋爱,不是光靠感情,前面有个谈字,话该说的还要是说的。”裴懿追着覃歌下楼。
    高澹觉得这两人奇奇怪怪的,发现自己跑错楼层又下楼,发现班栗已经回去了。
    班栗到现在都没和他说选的学校,打算去她家找她,刚出了校门发现郝珞在,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快快,家里出事了。”郝珞拽着他上了车。
    “发生了什么?”
    “宋夫人来闹了,也不知道外公外婆会不会气到住院呢。”
    “那你不是应该幸灾乐祸吗?”高澹安全带还没扣上,郝珞已经一脚油门开动了。
    “不看好戏,怎么对得起我偷偷摸摸干了那么多事。”
    *
    “我就猜到你在这。”覃歌甩开了裴懿,跑到了舞蹈房,看见偷偷哭的班栗。
    “学姐。”满是眼泪的小脸在叫覃歌的时候,鼻子还呼出一个泡泡,班栗难受的要死吸了吸鼻子,“高澹有女朋友了,我还当第三者,我这个恋爱脑是不是没救了?”
    “我不觉得恋爱脑有什么不好的,享受恋爱的过程,全心全意付出不留遗憾,对他也问心无愧”覃歌从口袋里摸出餐巾纸,先让班栗把鼻涕擤了,“但下次记得有个前提,对方值得,值得你去做些自我牺牲,他能懂你不是自我感动,他能真切感受到你是因为爱去妥协,他不会为此感受到压力,而是愧疚觉得亏欠反而对你加倍的好。但是这个世界上值得恋爱脑的人太少。”
    “是吗?”班栗双眼无神的盯着镜子中的两个人,知道覃歌在安慰自己,也在和她说下次不要犯傻了,可是她就是打不起精神,尤其是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优秀的时候,自己一无是处,好像学习一般,跳舞也就这样,恋爱谈不好,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上要有自己的存在,“好羡慕学姐啊,以前跳舞的时候就觉得,我要是学姐这样的人就好了,只要一上了舞台就能发光,我好像一只灰头土脸的小鸭子。”
    “要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覃歌自己都没有想过,那样糟糕的自己竟然也曾是别人的羡慕对象。
    要自己成为光,才能去照耀别人。
    “嗯……”
    “但不管怎么说你才是自己世界的主角,就算你再喜欢他,他在你世界里也不过是你能决定他是不是配角的人。”覃歌手舞足蹈的比划,她为什么觉得她越安慰班栗越没精神,她嘴也太笨了,她刚刚到底再胡言乱语什么,最后覃歌抱住了班栗,“恋爱脑可是全力以赴投入的啊,所以离开也大大方方离开。”
    “可是我还是想给他点时间,也给自己死心的时间。”班栗屈膝抱在胸前,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随着窗帘摆动,“我果然没救了。”
    炭火烧完后,余温热度还是很烫,但是当彻底变成灰烬了也就再燃不起来了吧。
    *
    “你当初给我的银行卡。”高澹看着郝珞把他们的母亲,那个女人送去了他觉得根本没必要的顶级疗养院。
    “你收着,这可是你老婆本。”郝珞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想收她的每一分钱,何况宣告破产了,你哪来的钱。”
    “那是他们欠你的,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随你。”高澹终于有时间想起发了消息,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郝珞见高澹傻呆呆站在原地,“你怎么了?”
    “我被甩了。”
    郝珞皱了皱眉,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收起了开玩笑的意思,她不知道高澹的喜欢到什么程度,“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甩,可能我自己无意识做了伤害她的事情,而我也一直没察觉,她不想再忍受我了吧。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可能那时候她就想和我分手了吧。”
    “可是你做的那些有和她说吗?她没有上帝视角,你没有说她就是不知道。”郝珞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估摸着高澹的傲娇,以及时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做的事情是好的,但是嘴上就是什么都不说。
    “那就是我做的不够好,让她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
    “喜欢。”
    敏锐察觉到高澹的不对劲,郝珞拉着高澹,“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高澹绷着下颌像块石头,在身侧的手松了松再次慢慢握紧,看着郝珞,眼神里的隐忍带着委屈。
    “你要有资本啊,至于是不是正大光明重要吗?”无论是学业,之后的事业,还是喜欢的人。郝珞拿着高澹的银行卡又给他放回上衣的口袋里,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