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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胃

      当初温父给温凉年找了不少名声响亮的心理医生,但温凉年始终没能给予足够的信任,也处于格外防备的状态,温父没办法,只得让温凉年自己去挑选喜欢的心理医生。
    然而,温凉年最后选出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刚出社会没什么经验的姑娘,名叫沉丝丝,只比温凉年大了几岁,满怀热忱,也心思单纯,温凉年每回与她碰面时,大多时候是她侃侃而谈,温凉年则是倾听的那一个,弄得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也不好意思了,鼓励温凉年主动说出她的心里想法。
    温凉年手里捻着一根烟,安静了几秒,突然问她,“你觉得处女膜修复手术的意义是什么?”
    沉丝丝想了想,“看修复的目的,有些人是为了一场骗局,有些人是为了修补心理方面的创伤,但是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父权意识的认知,根深蒂固地认为女性保有处女膜才是干净无瑕的。”
    温凉年笑了一声,吐了一个烟圈,慢条斯理道,“是,很多女性被强奸的第一时间,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不干净了,被羞辱了,或是害怕得无法动弹,事后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女孩子也多得是,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去修复吗?”
    沉丝丝认真道,“如果你很在意,认为这个手术一定程度上对你有帮助,我不会否决你的想法。”
    “没有帮助。”温凉年说,“许多电影、漫画、小说都将处女膜当作一个女孩儿转变为女人的象征,但某方面而言也迎合了男性凝视的视角,导致观众对于处女膜有莫名的认同感。而我实际上压根就不在乎处女膜破损这件事,我只在乎自己是否从那个强奸我的混混身上讨得了他欠我的债。”
    沉丝丝轻声道,“你方便跟我说说,你反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很多。”温凉年笑了笑,“那时候我在想,这个男人侵犯了我,罪不可赦,我得挖出他的眼珠,必须让他由里到外地畏惧我本身,也要他明白我会比他更疯,只是因为我的毫无防备,才给他得手的机会,所以我也做了一些自我检讨。”
    “什么检讨?”沉丝丝问。
    “如果我遇到一个对我有欲念的男性该怎么做。”温凉年掸了掸烟灰,又道,“知道米诺陶诺斯么?希腊神话里的牛头人。”
    “知道。”沉丝丝点点头。
    希腊神话里,牛头人米诺陶诺斯被关在迷宫里,每年国王会进贡七对童男童女,喂养这头怪物。
    后来,名叫忒修斯的王子手持毛线球标记走过的路线,进入迷宫,趁着米诺陶诺斯正在畅饮开胃酒时杀了他,随后利用毛线球返回入口,成功离开了迷宫。
    温凉年眯着眼看着半空中虚无的一点,慢慢地道,“我那时候就在想,男性等同是米诺陶诺斯,而我能够做的就是成为开胃酒,趁着男人对我放松警戒时,一举将对方击杀,我才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座迷宫,逃出生天。”
    “那谁是毛线球呢?”沉丝丝好奇道,“是指帮助你逃脱的贵人吗?比如那些警察,或者是其他引导你的人?”
    温凉年掐灭了烟头,“谁知道呢。”
    *
    在沉于归与林清清被那群小弟们带走之后,整个包间只剩下温凉年与贾川两个人。
    贾川默认了温凉年是来撩拨他的,待闲杂人等一离开,原本扶在温凉年腰际的手掌开始缓慢下移,温凉年则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长发在他胸膛上披散开来,倒有几分甜甜蜜蜜的信任感,更是惹得贾川身下硬得难受,哑声哄道,“宝贝,你要不坐我腿上?”
    温凉年没那么快答应,而是拿着他的烟盒问他,“能抽吗?抽了就坐你腿上。”
    贾川哪会不答应,叼着烟道,“抽吧,你把这包烟抽完我都不会怨你。”
    温凉年笑笑,抽出一根烟后,岔开两腿跨坐在他腿上,低下头去与他以烟头对火,就像她之前帮温平允点燃烟头的动作一样。
    因为岔开双腿的动作,温凉年的裙摆上捲到腰间,贾川呼息急促起来,掐着她的细腰,刻意试探性地顶了她一下。
    温凉年瞟他一眼,拿出抿在唇里的烟,冲着他的嘴唇吐了一口烟,暧昧道,“川哥,咱俩打个赌,看是你让我爽得快,还是我这支烟抽得快。”
    贾川头皮发麻,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毛头小子,急得上火又不得不憋住,整个节奏被这个小姑娘牢牢把控在手里,却乐得甘愿听她的指挥,增添情趣也不错。
    于是他连抽烟都顾不上,扔下烟头后,伸手探入她的腿间,拇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捻起来,温凉年也轻轻搂抱着他的头颅,诱使贾川将脑袋埋入她的胸前。
    贾川深陷在温凉年的怀里,心跳加快,忍不住急切地拨开她肩上的细带,以便于自己嘬吻她饱满白皙的右乳,喘息越发粗重,满脑只想着待会要怎么让这小女孩儿在身下求饶。
    突然,温凉年藏在身后的手从桌上捞住了一个高脚杯,甩手敲在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头,杯身碎裂,她快速反手利用尖锐的玻璃破口狠狠插入贾川的脖颈,正好扎在他的颈动脉上,鲜血直接喷涌而出,溅了温凉年一身。
    贾川发出嘶哑的痛叫声,一把将温凉年甩在地上,拼命按压住自己的伤口,满脸涨红,张口要喊人过来杀了温凉年。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数名黑衣保镖包夹而来,而温平允也即时赶到,俐落地褪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俯身裹住温凉年细瘦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冷声道,“他动了你哪里?”
    温凉年抬眸看他,眼里毫无半点劫后余生的感激神色,更别说是恐惧了。
    可她搂着身前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黑发男人,娇娇软软道,“哥哥,他的血弄脏我了,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