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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暴露

      黑暗里,人的感官能力会被放大,细微的脚步声,似有若无的香味,都让谢哲远提着心。
    停下解衣服纽扣的动作,沉默地立在床边,身后的脚步渐渐逼近,一副温热的躯体贴上他的后背。
    不是郭书琪。
    任由这双手将自己环抱住,哪怕隔着衣服,他还是能感受到脊背上被顶着的柔软。
    谁都没有开口,深深浅浅的呼吸交织着,淡淡的奶茶香萦绕在身边。
    直到这双手得寸进尺地想要伸进他的衣服里,他才不轻不重地握住对方的手腕。
    “老公~”郭书琪的声线,甚至配合上一些他熟悉的小动作,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很难分辨真假。
    没有立即戳穿,而是配合地继续演下去。
    “嗯?”他低沉着声音,手指在女人的手腕上来回滑动,挑逗地意味极其明显。
    看似没有用力扣住,可任凭对方怎么想抽回手,都扯不出半分。
    贴在他背上的小脑袋摇了摇,只是再度用力圈紧了他,好像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姿态,倒真像是妻子在对丈夫撒娇,饱含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他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为了那个女主角?还是某种圈套?
    只能静静等待对方下一个反应。
    赵姿知抱着谢哲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发现抱着他的并不是自己的老婆,一动不动地让她整个身体攀附在他坚实的后背。
    她最后那场春梦的记忆,还停留在谢哲远趴在自己的身上,不管她死活地猛烈冲刺。
    原本只是想试试水,此刻却真有几分情欲在心口翻涌。
    好在理智尚在,她埋在他的衣服里,鼻腔充满男人身上的木质香,像是苦涩的巧克力混着淡淡的烟熏。
    苦上加苦。
    积蓄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一颗颗很快被布料吸走,在他的后背晕开一片潮湿。
    肩膀微微抖动,克制地深呼吸,可又会忍不住得抽噎。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又不想被别人发现,只能拼命忍耐。
    “…你……”她一开口,声音黏糊糊的,鼻音极重。
    清了清嗓子,手指用力捏住男人的衣角,语气恳求地说道:“你能不能……”
    “什么?”
    “…对我说…你也想我了……”女人闷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脸紧挨着他,说话时的震动让他后背那块皮肤热热麻麻的。
    “…赵姿知?”谢哲宇不知道她是否持有录音工具,加上这一连串奇怪的举动,多疑的性格让他不得不终止这场“角色扮演”。
    女人僵住身体,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渐渐放松浑身的肌肉。
    “…让我就这样再抱一会儿……可以吗……”语气是请求商量,行动却没有一点给对方拒绝的空间,收紧的手臂像一道铁链将他牢牢锁住。
    “……”他并不打算在揭露真相后,还和对方保持这么亲密的接触,一根一根掰开死死拽着他衣服的手指,这块被攥在手心的布料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了潮湿感。
    正如他猜的那样,这个女人有野心、有心机,此刻他已经认定这个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不过就是为了最后的胜出。
    人想要走捷径无可厚非,只是当一切和他的猜想并无多少出入的时候,心中又有一丝失落。
    可促成他能够近距离认识她、了解她的人——是他自己。
    一场香艳火辣的春梦为开端,她开始出现在他的现实生活里,先是别人的口中,再到他拿到详细的人生履历,最后是蓄谋已久的第一次见面。
    那场春梦最后演变成噩梦,再次亲眼目睹谢哲远车祸,不同的是——
    现实里,他坐在车后排。
    谢哲远在驾驶座,而刚刚怀孕的郭书琪在副驾驶。
    这像是在你最放松最愉悦的时刻,给你当头一棒,让你刹那间从虚幻里惊醒过来。
    假如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梦,谢哲宇不会放在心上,可能很快就会遗忘。
    只是如果你清楚记得梦里人的脸、她的声音、甚至她的名字和生日,并且你又无比确定在此之前没有见过。
    但这个人却是真实存在的,梦醒之后就突然恍若天降一般的出现。
    你又是否会忍不住地探寻,想要找到这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神秘的联系。
    谢哲宇像是为自己无聊的生活找到一个有趣、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他开始关注这个人。
    被困在谢哲远的身份里太久,久到几乎快忘记作为谢哲宇是怎么样生活的了,梦里有熟悉的家人,会关心他、会揍他,而他还是那个可以不用太懂事的弟弟。
    梦终会有醒的那一刻,人也终究要长大。
    谢哲宇眉头紧蹙,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丧失兴趣,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房间惨白的灯光亮起,将两人暴露无遗,女人脸上的妆容斑驳,狼狈不堪。
    赵姿知强撑着,看似毫不在意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视线一直在逃避对面的男人。然后转身往门口跑去,在对方探究的眼神里,她拿出了一只保温杯。
    “热奶茶。”她抿了抿唇,抬手将稍显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声解释道:“刚刚煮的,冰水对胃不好。”
    “……”男人神色复杂,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望向她,在打量在思索这写怪异举止背后真正的用意。
    她演戏演到快崩溃,在名导面前班门弄斧,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师。
    前半段全凭在黑暗里,表情的缺失干扰了对方的分析思考;后半段她选择速战速决,让对方来不及反应。
    又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在他反应过来前塞进他的手里。
    “你又要干什么?”谢哲宇手里攥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着赵姿知转身往阳台走去。
    “隔壁是工具房,我翻阳台走。”她理所当然地答道。
    “……”
    女人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犹豫挣扎了好半晌,终于没忍住,问出了一个足以让谢哲宇今夜失眠的问题:
    “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见他沉默,她失落地苦笑:“…异想天开……怎么可能……”
    殊不知这短短两句话,在男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
    赵姿知一转身,脸上的苦情戏立马收起,心情愉悦地打算去翻阳台。
    “!!!”
    隔着中间黑乎乎的阳台,另外一边隔壁的房间阳台上赫然站立着一个人!
    对方的姿势和她即将准备使用的,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一模一样。
    这年头,翻阳台还都赶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