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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裁缝铺 第94节

      刘锦是个谨慎的人,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店铺,先在外面跟武方和了解情况,得知那母女三人在锦衣裁缝铺里挑图纸挑了很久之后皱起眉头。
    武方和见刘锦看自己跟屠亦的聊天记录脸色不好,忙问:“刘队,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真有问题还是装有问题,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刘锦嘀咕了一句,随后将手机还给武方和,沉思了一会儿,招呼三位女警员一块进去。
    外头的动静瞒不过付生玉,她听见刘锦过来心下松了口气,有脑子的人来了!
    很快,刘锦带着三个女警员进来,他拿出警察证,对易雪说:“您好女士,我是云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刘锦,有些事情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可以吗?”
    话音刚落,两个女儿立马一左一右扑到了易雪怀里,看起来很害怕,倒是易雪还算冷静,她眼带疑惑:“您好刘队长,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刘锦收起证件,跟她商量:“事情比较复杂,或许需要不短的时间,加上我们需要女士的笔录,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可以吗?”
    易雪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迟疑着点了点头。
    愿意去公安局就省了刘锦许多麻烦,不用安排多余的人手来盯梢。
    三人跟着刘锦他们离开,之后是三位女警员分别照看母女三人上警车去公安局,刘锦就不跟她们一块走,准备多留一会儿。
    等她们搭乘的警车开出巷子,刘锦才回到店铺,在原本易雪的位置坐下,打量一番桌面后问付生玉:“付老板,她们刚才从出现到离开的过程,你能给我描述一遍吗?”
    锦衣裁缝铺是没有监控的,只能靠付生玉口述,不过刘锦相信,以付生玉的记忆力,她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付生玉点点头,继而思忖半晌,说:“不对,我想,我应该从易雪女士购买我网店里的衣服开始说起。”
    “易雪女士?”刘锦疑惑,刚才他还没跟易雪互通姓名,只介绍了自己。
    知道刘锦的疑惑,付生玉把那张名片放到刘锦前面,然后从自己的ipad里调出订单详情,一并给刘锦查看。
    忽然到来的订单,巧合一样的定制,还有母女三人到达之后,易雪跟自己沉默寡言的两个女儿,明明一直在挑选设计图,可就是让人觉得好像……她们的目的并不在设计图上。
    刘锦拿着笔记本将付生玉说的细节一条条记下来,最后在易雪这个名字上画了个圈。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东西,付生玉嗓子干得不行,闷一口已经凉下来的茶,道:“就是这些,我总觉得她们哪里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来。”
    “因为她们也在拖时间,”刘锦扫过每一个时间节点后说,“刚才我堵车了,不是付老板你把人留了下来,是她们自己愿意等;一般人买衣服,是很难忍受定制的后半段时间的,就像新娘试婚纱,一开始的兴高采烈她们没有,过了应该高兴的初期后,她们也没表现出应该出现的累和烦,所以我推测,她们是故意等我来,而且还挑了小武过来歇脚的日子。”
    被刘锦这么一提醒,付生玉注意到:“这么一说,好像是,今天方和的出警区域刚好在老城区他才过来我这坐坐,之前他在别的区忙,就没来过。”
    刘锦合上笔记本,叹了口气:“看来,这可能是个联合案,我得去联系隔壁市的刑警大队,付老板,这次多谢了,回头案子破了,我一定给你申请奖金。”
    付生玉一愣,继而想到,应该是武方和上次问刘锦奖金的事,她顿时哭笑不得:“好说,刘队长您忙。”
    送刘锦离开,付生玉回到店里立马去掏计算器,啪啪啪按一阵后笑起来:“奖金、定制,够吃好多天了!”
    云城老城区物价不算特别高,屠亦又只吃素,两人加起来都吃不了几个钱。
    付生玉美滋滋地收拾待客厅的东西,然后一把抱起自己的玩偶去躺椅上瘫着了,大夏天的,睡觉才是正事。
    屠亦看着她,无奈摇头,这么懒,难怪生意不好呢。
    网店基本都是屠亦在照顾,浏览量一直没多少,也没人再下单,刷得久了,屠亦都想问付生玉要不把价格调低一点,衣服纵然都好看,可新店、价钱还高,客人当然不愿意来买。
    出到这个价钱,人家去买大一点的网红潮牌不好吗?
    付生玉下午睡醒,听了屠亦的建议,幽幽道:“宝子,你以为我不想吗?是这材料钱跟快递费就占了售价百分之五十啊,不然我干嘛卖这么贵?”
    屠亦震惊:“这什么布料啊这么贵?”
    “我奶奶织的啊,锦衣裁缝铺从不用外面的塑料布,所有布料都是用织布机手工织出来的,还得分丝线的材料,不同的丝是不同的价格。”付生玉说着,指了指制作台那边的一台老式织布机。
    织布机一直放那的,屠亦从没想过,原来那玩意儿竟然真的会用,他还以为是付生玉摆那证明店铺是古法制作衣服呢。
    “用那玩意儿织,你奶奶一辈子也织不了几匹布吧?”屠亦目瞪口呆。
    付生玉抱着玩偶转移阵地,到沙发上躺着:“怎么会?你没学过《孔雀东南飞》啊?‘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我们家,生意本来就不算行业内好的,空余时间,我奶奶都用来做这些必要材料了。”
    不知道为什么,付生玉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吴福春是硬赶着做满整个仓库的材料,难道她老人家预见了自己孙女将来可能会坐吃山空?
    本来付生玉不觉得,可一时间越想越怀疑——从她有记忆起,吴福春总是很忙很忙。
    忙到什么程度呢,比付生玉还忙。
    小时候付生玉要上学、要学道术、要学画图、要学做衣服……总之,付生玉十八岁之前完全是按照一个十项全能的道士来培养的。
    付生玉以前根本没什么朋友,她甚至不太上学,一直到高三冲刺之前,经常上几天课就得请假,因为吴福春接到单子要出门,她一定会带上付生玉,为了能够手把手教她所有的细节。
    这种压力之下还要付生玉从小成绩就很好,每样学到精通,那真是睡觉做梦都在背书画符。
    哪怕是这样,吴福春依旧睡得比付生玉晚、起得比付生玉早,有时候付生玉都怀疑吴福春是不是根本不睡觉?
    小孩子是会学习大人所有行为习惯的,吴福春自己就努力得不行,付生玉就跟着她学,奈何小孩子没发育完全,想跟吴福春那么拼是不可能的。
    唯一让付生玉觉得家中奇特的,就是那个越来越满的仓库。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我奶奶是世界第一卷 王,不接受反驳!
    第一百零六章
    ◎家庭◎
    锦衣裁缝铺的仓库应该是占地最大的房, 可以说只要空的、大一点的房间基本都被吴福春当做仓库用。
    在付生玉的印象中,最早家里应该就两三个仓库,一个放动植物类、一个是做衣服的材料、还有一个装各种道家用工具和古董。
    除此之外, 锦衣裁缝铺地下的地窖并不只是用来装冰块和囤干货, 还有几个隔绝空气的密室,其中放着许多不能见光见空气的文物和古董。
    所以付生玉才说自己不算穷,她只是没钱,家里好像大部分钱都被吴福春换成了各种材料堆满仓库。
    就像有的老人死去前会把自己的屋子堆满后代可能需要的东西一样,吴福春就是这么一点点占满了好几个仓库,甚至做了很多可能付生玉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
    这是付生玉挥霍材料的底气,要不是这样, 上回在安洛镇的墓穴里,她哪里会直接拆八捆金线交学费, 当时肯定宁可想办法复原都不烧钱。
    付生玉在家呆久了,就有种吴福春好像预见到了今天才特地准备那么多东西给她挥霍一样, 而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可是为什么吴福春要怎么做?她的准备,似乎过于完善了。
    有人会提前十几年为孩子准备好自己死后对方可能需要的一切吗?
    付生玉想不明白, 躺了会儿, 干脆不想了,反正想不出来,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睡觉。
    店里重新恢复平静, 两人继续回到了吃饭睡觉打游戏的状态,晚上付生玉还从家里找到了一副麻将, 本来想打,可是凑不齐四个人, 干脆摆一块开始玩连连看。
    玩了几局, 过去最上头的时间, 屠亦猛地收回去摸麻将的手:“我们为什么不下棋?”
    以前在三生观他没什么玩乐项目,于是就跟师兄师姐们下棋,下山后堕落了!竟然跟着付生玉一块玩这种小孩儿才玩的益智游戏!
    付生玉移动麻将牌,又吃掉一对:“来了人间就得玩人间的游戏,围棋那东西,咱们玩这么多年了,不腻吗?”
    那玩意儿除了真心喜爱愿意毕生追求和搞权谋的,真的过了学习期就不太想玩。
    游戏肯定得让人玩起来觉得高兴才会乐意去玩啊。
    屠亦摸摸麻将牌,忍痛放下:“我还要修行的,不能这么玩物丧志。”
    闻言,付生玉叹了口气,抬眼看他:“那我们就努力练练,咱们比比道术,看谁能赢。”
    话音刚落付生玉就随手打散了麻将牌,接着开始整理。
    屠亦看出来付生玉是想打麻将,他犹豫了一下:“两个人也可以打吗?”
    “随便啊,那要不你请俩小鬼过过来凑人?”付生玉无所谓地说。
    请小鬼必然不合适,屠亦就不管了,开始跟着垒长城。
    准备摇色子算庄的时候付生玉忽然想起来:“等等,你会打麻将吗?”
    屠亦乖巧坐着:“必然是要会的,师父说,我们将来历练可能会遇见各种情况,所以必须要上得宴厅,下得赌场。”
    付生玉嘴角抽了抽:“呵,你师父还真会教。”
    “吴居士也是。”屠亦扫了眼付生玉的手,知道对方肯定也会玩。
    彼此都会的情况下,比的就是道术了,付生玉的道术毋庸置疑,刚开局就天胡清一色,刚摸完牌的屠亦人直接傻了。
    屠亦好一会儿才回神:“这、这就开始了?”
    付生玉将摸回来的牌放在听牌的位置上:“废话,赌场如战场,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还给你拉扯?”
    这一晚屠亦就没赢过,他试图阻止付生玉的道术换牌,可顶多就阻止她天胡,根本没法阻止付生玉赢。
    等打完了付生玉才告诉他,英姨那件事她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教训——人要会做两到三手准备,她第一手准备就是天胡,如果其中牌被屠亦转移到了自己手上,那就启用第二手准备。
    第二手准备就是反过来阻止屠亦胡,然后调整自己的牌面,争取叠加最多的番数。
    双人空出来的麻将牌多,付生玉就是拖着都能拖到自己胡一把金钩钓,只要始终卡着屠亦不让他赢就行了,甚至不用做第三手准备。
    屠亦想跟付生玉学更多的东西,可是付生玉懒得不行,他修炼的时候付生玉就在旁边睡觉,明明是个早睡早起的人,一过中午依旧会睡很久。
    三天后武方和过来跟付生玉说了最近的消息,希望付生玉能帮忙盯一盯可能还会过来定制衣服的易雪母女。
    付生玉听得奇怪:“你们没查出什么吗?怎么还要盯?”
    武方和皱着眉头,一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模样:“我们也不是没查出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
    “比如说?”付生玉想不出还能有多奇怪,总不会比之前的案子更奇特吧?
    然后武方和就说了个更奇妙的背景故事。
    之所以说是背景故事,是因为那基本来自易雪跟廖当祥女儿的口述以及一种特殊的佐证。
    大概两年前,易雪跟丈夫到云城旅游,那是易雪丈夫公司的团,带家属的旅游福利,只要结婚有孩子的,基本都带上了伴侣跟儿女。
    他们一路都没什么问题,云城又是个旅游发达的一线老城,大部分人都玩得比较高兴,应该除了某几个家庭。
    那些家庭都是丈夫在公司里工作,人到中年,有个看腻了的妻子和在自己眼里永远不听话不懂事的儿女。
    根据警方之后的调访,一些年轻人确实觉得那些家庭给人的感觉就是始终在争吵边缘,明明是出来玩的,可就因为男主人不高兴,所以一家人都绷着脸不开心。
    同公司的同事去打圆场,男主人就会笑呵呵地说没事,女主人跟孩子就一脸沉默的尴尬微笑,说是家人,更像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保姆和家宠。
    年轻人没几个喜欢这种家庭氛围的,尤其一些年轻人从小就在这种家庭环境长大,就更烦这些只会搞事的家庭男主人。
    可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他们怎么都不好开口。
    毕竟是出来玩的,年轻人觉得这些中年家庭太影响心情了,慢慢地公司团就分开,年轻人一波,那些小家庭自成一个小团体。
    易雪的家庭其实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