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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一家牛排馆。
    我傻愣愣跟着他进去。
    傻愣愣看他点餐,我没回话,他居然给我点了个最贵的。
    傻愣愣看他帮我倒饮料,弄沾酱,添沙拉。
    傻愣愣看他微笑望着我。
    不久又傻愣愣接过他递给我的餐巾纸,要我挡着别被排餐喷溅到。
    直到吃完了,我还是有些愣。
    这太不寻常了,他究竟有甚么目的?
    于是我憋不住,直视他,端起一旁的饮料边喝边道,「你有甚么目的?」
    「目的吗……想让小默你和我交往唄。」
    我还没嚥下去的一口柠檬茶全喷在他脸上。
    他无奈拿起湿纸巾擦脸,竟还打趣道,「虽然我不介意喝小默你口水,但你喷之前先提醒啊,这样我才能及时接住。」
    我这下连吃下肚的午餐都想喷出来了。
    「所以呢?小默你的答覆是?」
    「啥?」
    「当我伴侣好吗?」他认真而专注看着我,「一生的伴侣。」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卡车辗了?」我皱眉。
    「为甚么这么说?」
    「为甚么?你竟然问我为甚么?」我激动起来,话语染上一层颤音,「你那几年欺凌我还不够?现在换个法子来吗?把我玩弄于股掌间很开心是吧?」
    他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不再说话而打算起身走人时,他又开口了。
    「对不起,小默。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但是……请相信我好吗,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要甚么我都能给,只要你接受我……」
    「我要你去死你愿意吗?」
    他苦笑,「小默……」
    「闭嘴!别那样叫我!我他妈的跟你不熟!」
    他抿紧唇,眼神阴鬱。
    这人翻脸速度也太快了,这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怎。
    「所以你不答应吗?」他脸色晦暗不明问。
    「……嗯。」我不知道不答应会是怎样下场,抱着几分畏惧,我说了个模稜两可的答覆。
    「这顿餐你要付钱吗?」
    「啊?」
    我以为会听到诸如「晚上尽量别单独出门」、「小心你周遭朋友背后捅你一刀」之类的威胁,结果他在说甚么?
    他嘴角慢慢、慢慢地扬起,「我说,这顿餐你要付钱吗?毕竟你不是我伴侣,也不熟,我没有义务请你吃饭。」
    「……」那你一开始说要请我吃饭就当我是你伴侣跟你很熟了?!胡扯!
    「怎么样?」他一脸坏笑。
    「我钱没带够。」我淡定道。
    「那真苦恼,我只借钱给熟人。」
    我忍住想飆脏话的衝动,「刚好,我们很熟。」
    他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真巧。」
    巧你妹。我补充,「是朋友意义上的熟。」
    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会努力。你迟早属于我,小-默-」
    我忍住想将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的衝动,跟在他身后看他付了钱。
    之后几天,我总是会偶遇他。
    说偶遇有点不恰当,因为我觉得他是刻意埋伏的。
    儘管我周边有朋友在,他也泰然自若地出现并且装做跟我很熟。
    我又不好和现在的朋友说,以前这个人……霸凌过我。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被人发现。
    我不清楚原因,但我就是很畏惧提起。
    而他总一副完全忘了过去的嘴脸来靠近我。
    此时,我朋友们正在讨论联谊。
    「听说语文系正妹多到爆,找他们如何?」
    「好耶!通知一下班上其他人,这星期六在a馆集合吧?」
    ……
    我没怎么在听,对这种事其实不太有兴趣。
    再说还有某个人目光如炬看着我。
    莫名其妙,明明不是我们系上,怎么可以旁听我们的讨论?!
    「有人不来吗?阿默?」阿北问我。
    「啥?」我回神。
    许智揶揄,「你这傢伙在思春啊?」
    「他问你要不要去联谊,小默。」安羽棋笑容灿烂望着我。
    我感到一股危险不安的气息。
    他又想做甚么了!我不要再回到过去了!不要…
    我摇摇头,再大力摇摇头。
    「他不去。」安羽棋这么向他们说。
    「这种可以认识妹子的机会不多啊!苏默你竟然不要去?你知不知道──」
    安羽棋打断对方,「先这样,我有事情找小默,你们继续啊。」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拉走。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他把我的手捏很紧,好像想把它生生折断。
    我开始害怕了。
    再经过一个转角后,我大力挣扎起来。
    他停下脚步,仍是不放开我,我就越奋力想摆脱他的箝制。
    手腕上的护腕掉了下来。
    他动作顿住了,缓缓朝我伸出手。
    我有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以为他要打我或掐我。
    我下意识举起手挡着。
    而他却只是拉过我的左手捧着,小心翼翼地。
    我一愣,原来他是看到了我之前自残的伤疤。
    他用手指轻轻沿着痕跡抚摸,还低下头浅浅啄吻着。
    我被他搞糊涂,这人该不会有神经病吧。
    他开口,声音些许嘶哑,「很疼吗……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会,绝对不会。」
    我有点懵。
    他这副宛如立下毒誓的认真神情,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