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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要我 第48节

      一阵窸窣,再说话时,果然四周安静了许多。
    “私事还是公事?”
    江笙一天的疲惫,在听到宋遇白这熟悉的调侃味道时,总算得到了些喘息。
    “私人关系才能办的事儿。”
    “得,我知道是什么了。上次你让我帮忙找关系的那位国画大师,我倒是搭上桥了。回头我催催,看看能不能约个时间见面。”
    “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宋遇白嗤笑一声:“你欠我的饭局都能排到我七老八十了。”
    江笙笑了下,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宋遇白的耳朵里,他只觉温馨。短暂的无言过后,宋遇白先道别挂了电话。
    江笙就像他心底仅存的那一处净土,每日应酬,见惯了世道的虚伪和肮脏,褪去声色犬马后,每每想到她,总还能对生活留存些希望。
    宋遇白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的同时,将心里的门紧紧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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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事情有了进展,江笙也就不用太着急了,眼看时间不早了,她放了设计部的人回家。
    江笙回到家的时候,门边停着辆车,车牌号看着眼熟,她笑了下,没理会便径直去开门。
    哪知门刚打开,就被人从身后快步追上来揽住,一起步入黑暗后被抵在了门后。
    屋里的空气中夹杂着恬淡的馨香,萦绕在二人身边。
    江笙推了下面前的男人,但对方却丝毫未动。
    “您这是私闯民宅啊。”江笙泄了力道,软软的倚在门后,眼眸里淬着点点妩媚。
    霍宴执捏着她的下巴,视线在她的嘴唇上停驻片刻,“今儿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一条儿都没回我。”
    他语气像是控诉。
    江笙打掉他的手,“我很忙,不像霍总,有那么大的底气可以随时闲聊。”
    霍宴执退开些距离,略微弯了身子,和她视线齐平后,看着她探究半晌,忽而开口道:“最近很累?”
    江笙啪的按开室内的灯,屋里瞬间一片明亮,她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漠然道:“没有。既然来了,您先坐吧。不过我这里只有水。”
    她眼底一片青色,眉心也折了起来,霍宴执对她知知甚多,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不同呢。
    “嘴唇软的很,就是说出来的话太硬了些。”
    江笙嗔怪的看向霍宴执,“咱俩现在的关系,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太奇怪了些?您要是为了来问我为什么不回信息的,想必也知道答案,慢走不送。”
    话说了出来后,江笙觉得头这晕晕沉沉的劲儿更严重了些。
    原本也是想来看看她而已,现在看人好好的没事,霍宴执也想早些离开,让江笙尽快休息。却忽然看她身子歪了下。
    霍宴执来不及过多考虑,便一个箭步冲到江笙身边,他弯腰勾住她的腿弯,将人接到了怀里。
    “笙笙?”霍宴执语气阴沉,带着浓浓的担忧。
    好在江笙只是短暂的有些头晕,过去后人便清醒了些,“我没事,就是累了。”但两只眼皮就像黏在一起似的,她怎么也睁不开,人也昏昏沉沉。
    她声音又轻又软,丝丝绵绵的缠上了人的心尖,偏偏说话的时候,又往霍宴执的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般乖巧的样子,莫名让人想到了她之前撒娇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累狠了,窝在霍宴执的怀里,都没吵着起身,没一会儿,连呼吸都匀称下来,这是......睡着了?
    怀里的人,脸颊带着些粉嫩的红晕,男人的眉眼瞬间柔和了许多,那一贯凌冽的样子全然收了起来。
    霍宴执抬头看了下屋内的结构,抱着江笙往二楼走去。随着他的步子,走廊的灯便一盏一盏接连亮了起来。这间小别墅里,虽然没有请住家的保姆,但一切摆设都干净整齐,大概是有定时的做清洁。
    二楼只有两间屋子,霍宴执打开向阳的那间房门,透过走廊的灯光,能看到屋内淡淡的暖色系装潢。
    他怕吵醒江笙,慢慢把人放在了床上时,江笙迷蒙的皱了下眉头,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霍宴执没有立刻把枕在她脑后的胳膊抽出来,就着这姿势,垂眸端详着近在咫尺的睡颜。
    重逢这段时间,两人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不是处在对手的位置,就是在他处心积虑的谋求下得来的片刻时机。如今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的江笙,就像玩累的小猫儿,终于可以顺顺毛了。
    霍宴执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被浸在欲、望鸿沟中的人,三年来压抑的渴求就在身边,他想亲她想得要疯了。
    可江笙却像纯洁的睡莲,让人不忍去触碰。
    “简直疯了。”霍宴执声音低沉,虽然不舍,却还是慢慢将手抽了出来。
    江笙却在这时忽然睁开了一条缝隙,朦朦胧胧间,她抬起皙白的手臂,揽住了霍宴执的脖颈,将人拉下来后,贴了贴他的脸颊。唇瓣无意间的触碰,让霍宴执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
    “霍宴执?你又来梦里打扰我睡觉了......”
    突然的亲近让霍宴执心里那团火越发难忍,可这撩拨他的罪魁祸首,却又酣然的睡了过去。
    他也不能和一个累的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的人计较,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将挂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来,再拉过被子盖在江笙的身上。
    临离开前,霍宴执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了她卧室的卫生间里,挑了只她的口红,在镜子上留下一行字,他勾着唇笑了下,出了江笙的家。
    江笙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但因为生物钟作祟,还是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准时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了下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如何来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最后的记忆点,是霍宴执......
    想到这里,江笙忽然坐了起来,被子滑落的瞬间,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那些零散的片段串起来,也就知道肯定是霍宴执把她送上来的了。
    最近一直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让江笙身体负荷过重,以前在外国交流时,也出现过这种忽然就晕睡过去的现象,她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些。
    昨晚就直接睡了,连妆都没卸,脸上有一种厚重的黏腻感,江笙掀开被子下了床,进了浴室。
    在她抬眼看到镜子的时候,忽然愣在了当场。
    镜子上,用口红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这字迹和主人一样透着张扬不羁,但对方似乎还怕她认不出来似的,偏还在下面留了署名,“霍宴执”三个字可谓耀武扬威。
    x年x月x日,江笙咬了我,秋后算账。
    ——霍宴执留。
    这个时间,细算起来,她还在上高中呢,奇奇怪怪的说什么胡话呢。她怎么会咬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笙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昨晚是霍宴执把她安顿好的。再胡诌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让她心里不安。
    这么想着,就觉得面前这行字都快变成了霍宴执的脸,她懒得看,拿了纸巾就开始擦。
    忽然,江笙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再看镜面上残留的那个“咬”字,就觉得似曾相识起来。
    她转身跑出浴室,拿了手机去查那个时间,是大年三十那个晚上,她听了沈蓝的话,喝多了酒壮胆,结果发生了什么全然都忘记了。
    过后去君山,她发现了霍宴执脖颈处的伤痕......
    他的伤痕是自己咬的??
    江笙觉得身体里忽然升腾起一股燥热,当时在君山的那些话就像被装进了录音机里,现在全部毫无障碍的播放了出来。
    “夜里做梦,救了只小兔子,谁知那小东西狼心狗肺,跳起来把恩人给咬了......”
    她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哦,她说“也不是我弄得”。
    也不是......我弄得......
    她喝了酒还把霍宴执给咬了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他又特意提起来做什么!!
    江笙眯了眯眼睛,带着气性转身回了浴室,啪的一声将门拍上。
    第48章
    江笙收拾好后, 家里就来了客人,打开门后,宋遇白提着早餐, 一脸清爽的站在她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
    宋遇白举了下手中的东西, “来给你送早餐,顺便告诉你消息的。”
    江笙笑了起来, “你这么说摆明就是在点我, 求你帮忙还要你请我吃早餐。”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揉了下江笙的头发,“谁让我疼你呢。舍不得和你计较, 不然早跟你算账了。”
    江笙打掉他的手, “刚洗的头发,都给我弄乱了,快进屋和我说说,是不是那位国画大师同意见面了?”
    看她迫不及待的那副样子, 宋遇白偏就吊起了她的胃口,“不错,原本我以为还要等些时日,但对方听说是你要找他帮忙, 就同意了。”说着进了屋。
    江笙也很意外,“可我听说这位大师很是古怪, 没提别的要求吗?”
    宋遇白摇头,“对方说如今正闭关作画, 你要是想见他, 就在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 去柏林酒店。”
    像这些要拿作品说话的大师, 每年都要有段时间去闭关专心搞创作的, 有的选山林乡村, 有的选酒店,总之就是要脱离原本的生活。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同意见面,确实很出乎意料。
    “先吃饭吧,工作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行,听你的。”她笑得甜,行动间还带着清新的味道,让宋遇白的心情都跟着雀跃起来。
    “早饭都是些清淡可口的,你挑着吃吧。”宋遇白把这些精致的餐盒一样一样的摆到桌子上。
    江笙正准备开动,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号码,静音后翻扣在桌子上。然后拿了个椰蓉包,小口的咬了下。
    手机虽然背面朝上,也调了静音,但不断闪烁的屏幕已然谢露了对方不死不休的架势。
    宋遇白的视线落在那处,眼中情绪分明,半晌,他将眼眸垂下。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过了吗?”
    江笙动作一顿,咬在嘴里的椰蓉包被她放在一边,脸颊便鼓起个小包,眼神又迷茫,显得有些可爱。
    宋遇白明明想笑,却还要忍着,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继续问她:“看来的说的没错,打你主意的人不在少数,本来不想逼你的,但我也怕了。”
    江笙费力的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你说什么呢,哪来的人打我主意。”
    “哦?没有吗?就当我说错了吧,但我们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好几天了吧。”
    江笙眉头轻轻蹙了下,“我......”
    她这样子,宋遇白简直太熟悉了,开口准是自己不爱听的话。若是以前,他不想勉强江笙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情,而且两人又小,等几年也无妨。
    但到了现在,他很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不会一直这样单着,总会有人去打破这种模式。
    他也想给自己找个机会,别管结果是什么,总也得尝试一下。
    “江笙,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