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直觉有问题，此时便安抚道：“过两天我去捧雪看看吧。”
    侍者顿时笑着道：“那可太好了。明珠你好久没来捧雪，会不会都忘了我做的点心是什么味了？”
    姜明珠轻笑：“明天我去尝尝，不就又想起来了？”
    “那我今天可就得做好准备。”侍者喜滋滋地说着，也不再跟姜明珠歪缠，乖乖挂了电话。
    既然决定次日就要去捧雪，姜明珠先跟季熙说了一声。她不在学校，迎新的事情就只能季熙多担待了。
    姜明珠的消息才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季熙回的六个点。
    让我躺躺：明珠，你该不会是不想迎新生，才说有事去捧雪的吧？
    姜家小明珠：真出事了，我感觉有些不对。明天如果碰不到程嘉鑫，我可能还会多去几天。
    让我躺躺：好吧，学校里的事有我呢。
    姜明珠笑着给季熙发了个鼓励的表情，就又看起季照发给她的资料。刚开始事情确实不算严重，直到最近两天，才开始变得严重的。
    从资料上看，最近一次是程家一份标书内容差点泄露。幸好程嘉鑫谨慎，这才没让那位冒失的助理看到标书内容。
    看完资料，姜明珠离开办公室，想着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是精神系异能道具真的那么好得到？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某一天同一时间，单南城就有三个人被至少二阶的精神系异能攻击。
    次日一早，姜明珠连早饭都没吃，就到了捧雪。
    侍者看到姜明珠，笑眯眯道：“这个点正好吃水晶烧麦和虾饺，再配上一盅咸鲜的海鲜粥怎么样？”
    姜明珠笑着点头：“再好不过，你有这手艺，不去开个茶餐厅可惜了。”
    侍者叹息一声：“做生意哪有现在这份差事稳当啊。”
    侍者说着，用餐盘端着刚刚说的粥品点心，一路把姜明珠送到三楼雅间。
    点心和粥都放好后，侍者看向姜明珠：“要是程少来了，我直接告诉他你在三楼？”
    姜明珠点点头：“他最近都什么时候过来？”
    侍者想了想：“上午十一点左右。”
    姜明珠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最近捧雪的客人多吗？”
    侍者干脆在姜明珠旁边坐下，拿了一个水晶烧麦，边吃边道：“托程少的福，比之前多了些。我们还发现了好几个身上有异能者痕迹的普通人呢。”
    侍者说完，唉声叹气地道：“有钱人就是比普通人更容易被盯上。”
    姜明珠并不意外侍者的发现，继续追问：“有发现比较高阶的异能留下的痕迹吗？”
    侍者想了想，摇摇头：“都是些不入流的蛊惑类低阶异能。”
    姜明珠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很快回过神来。捧雪的位置比较偏僻，能有时间过来的，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这些人也没有花力气算计的价值。
    侍者吃完一个水晶烧麦，站起身，遗憾地道：“明珠，你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就要回吧台了。”
    姜明珠摇摇头：“你先去忙吧。”
    侍者有些失落地离开。
    姜明珠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用自己的早餐。早餐之后，姜明珠还在问季照有没有新案子，程嘉鑫就进了姜明珠的包厢。
    看到姜明珠，程嘉鑫明显松了一口气。
    姜明珠挑眉，给季照发了一条消息就看向程嘉鑫：“看来程先生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精彩？”
    程嘉鑫差点没能维持住自己的风度，朝姜明珠翻白眼。
    “如果你天天发现以前的熟人换着花样犯蠢，你的日子说不定会更精彩。”程嘉鑫说完，拿起桌上的空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去学校找我。”姜明珠收起玩笑，严肃地看着程嘉鑫。
    程嘉鑫喝了一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看向姜明珠：“我不知道我打给你的电话，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甚至我都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如你所认为那般安全。”
    姜明珠抬手拂过桌上的绿植，才又抬眸看向程嘉鑫：“至少现在，捧雪是安全的。”
    程嘉鑫闭了闭眼，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疲惫与苦涩：“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助理出了点小毛病吧？”
    “如果是那位企图看他权限外的标书那位，我确实知道。”姜明珠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出事后，我把公司附近和他家附近的监控来回看了六七次。”程嘉鑫脸色严肃地看着姜明珠，“我在他周围看到过一个曾经和你一起出现过的人。”
    姜明珠一愣：“我认识的？”
    程嘉鑫点点头：“你们认识，我记得那个人看你的视线里带着敬佩与畏惧。”
    姜明珠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认识，但是程嘉鑫并不知道底细的，应该是异能者吧。被她训过的异能者，看她的眼神里有畏惧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姜明珠苦笑，“所以你宁愿在捧雪守株待兔，也不去找季照或者去我学校找我？”
    程嘉鑫轻笑：“现在我周围的局面还在我的控制中。可要是被人察觉我知道些什么，我可没有信心能应对姜小姐的同类。”
    程嘉鑫说完，就描述起自己看到那人的模样。早在几天前，程嘉鑫就在捧雪守株待兔。这会儿说起那人的长相，程嘉鑫一点磕绊都没打。
    姜明珠也根据程嘉鑫的描述，想到那人到底是谁。等程嘉鑫说完，姜明珠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程嘉鑫确认：“是他吗？”
    程嘉鑫看着照片上安静站在角落的男人，轻轻点头：“是他，他在监控里，也是这么站在角落里。我助理路过他不久后，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了。”
    姜明珠闭了闭眼。如果是这个人有问题，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南城特调组没有精神系异能者，可是在审问异能者时，很多时候不用精神系异能，某些异能者的嘴巴就撬不开。
    所以，像南城这般没有精神系异能者的城市，都会配等阶不一的精神系异能道具。
    被程嘉鑫指出来的这个人能接触到南城的精神系异能道具。且季照待下极为宽厚，那人若是有心，也不是没机会把那些精神系的异能道具带出南城特调组。
    “看来，姜小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程嘉鑫看着姜明珠的表情，试探着问，“接下来，我可以安心了吗？”
    姜明珠很快平复好心情，看向程嘉鑫：“程先生还是保持您一惯的作风吧。”
    程嘉鑫脸上笑容微僵。
    姜明珠轻笑，视线无意中落在程嘉鑫袖口处，顿时收敛了笑：“这对袖口有些特别。”
    程嘉鑫抬起袖子看了一眼，轻笑道：“是清月送给我的。”
    姜明珠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那是沈清月送给程嘉鑫的。因为那对宝石是她送给沈清月的。
    “宝石上有裂纹了。”姜明珠看着袖扣上的纹路道。本来捧雪里就有她布置的符阵，加上这对宝石受损，难怪她之前没察觉到这对宝石的存在。
    程嘉鑫遮了遮袖子，皱眉道：“我明明没有磕碰它们，可还是出现裂纹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清月交代。
    “因为这对宝石是特制的、是我送给沈清月防身的。”姜明珠说完站起身，看向程嘉鑫，“这次你完全没被波及，应该好好谢谢清月。”
    程嘉鑫神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被攻击过？只是有这对袖扣给我挡了？”
    姜明珠点点头：“我最近会去京市，到时候会去看看沈清月。”
    姜明珠说完，起身离开捧雪。她得抓紧时间去南城特调组，看看那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中州。
    程嘉鑫愣愣站在原地，看着袖子上的宝石出神片刻，又在捧雪坐了一会儿，这才按照之前的习惯离开捧雪。
    姜明珠下楼之后，没顾得上打车，直接把今天在捧雪轮值那位侍者的车开走了。
    一辆红色的跑车冲进南城特调组办公室外的巷子里，猛地在门前刹住。姜明珠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进南城特调组办公室，如同一道流星，落在存放异能道具的仓库前。
    守仓库的异能者吓了一跳：“明珠，你怎么突然来仓库了？”
    姜明珠看着安静沉默的青年，笑着道：“我来看看你。”
    青年头皮一麻，结结巴巴地道：“明珠，我最近不需要特训。”
    “是啊，你出师了。”姜明珠说着，漫天藤蔓卷向青年。
    青年一愣，边往旁边闪边讨饶道：“明珠，我最近做什么事惹到你了吗？我给你道歉。”
    此时，留在办公室的几个异能者也追了出来。
    姜明珠轻笑：“你觉得你做什么能惹到我？”
    青年似乎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道：“要不明珠你直接告诉我？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照站在边上，看着姜明珠一鞭接着一鞭抽下，眉心猛地一跳。
    许玲惊讶地看向季照：“没想到小李实力还不错，安排他看管仓库有些委屈了。”
    季照脑中闪过一道亮光，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许玲不解地看看季照，就又看向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此时姜明珠已经变了招数，四条藤蔓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捆向小李的四肢。不过一瞬间，小李就被固定在屋檐下的柱子上。
    小李求救地看向季照：“组长，你替我向明珠求求情吧？”
    季照脸色难看地看着小李：“要不你先说说你做什么惹怒了明珠？”
    小李讨好地道：“我最近都守着仓库呢，哪知道到底哪件事没做好，惹怒明珠了呀？”
    小李说着，一脸疑惑地看着姜明珠。
    姜明珠看了小李一眼，又看向季照：“我一直在好奇，之前林家有几件两三阶的精神系异能道具已经是稀罕事。怎么现在南城又出现了好几件精神系异能道具。我还当中州出了能制作两阶以上精神系异能道具的能人，可以把精神系异能道具扔着玩。”
    季照也有这个疑惑，此前已经多方确认过，闻言笃定道：“没有。精神系异能道具没那么好做。”
    刚刚围上来的几个异能者脸色一变，齐齐怒瞪着小李。
    姜明珠以前可没冤枉过人。
    “你要不要替你们组长解解惑，告诉你们组长南城那几件两阶以上的精神系异能道具是怎么来的？”姜明珠冷冷地看着小李。
    小李对上姜明珠冰冷的视线，紧紧咬住牙关，一个字不敢多说。
    季照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理解的，直接问道：“为什么？”
    “组长，姜明珠才进特调组几年？你怎么就那么信她？”小李不服气地盯着季照。
    作者有话说：
    第090章 挑拨
    许玲冷笑：“我们不信明珠, 难道相信你？”
    小李脸上带着浓重的苦涩：“你们当然会选姜明珠。毕竟，她那般天资卓绝的双系异能者，要是有坏心你们谁承受得了, 不是吗？我也知道, 只要姜明珠一动念头, 我就会说真话。可是，异能是姜明珠用的, 那异能到底是什么作用, 你们谁又能肯定？”
    姜明珠靠在屋檐下另外一根柱子上, 冷冷地看着小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一并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