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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 第22节

      徐正则摇摇头:“是当地人。”
    夏矜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楼梯方向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也因此忽略了,刚才徐正则避开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夏矜还是第一次见到徐家的这位掌权人。
    与想象中相差无几。
    徐父身形清瘦,个头挺拔,不苟言笑,眉心像是永远压着一个川字。
    鼻梁与徐正则如出一辙,年轻的时候,应当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帅哥。
    “叔叔好。”夏矜挽了个笑,乖乖打招呼,“我是夏矜。”
    说完便借花献佛,把徐正则一早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上去。
    徐父大概是天生表情寡淡的人,只嘴角稍微弯了弯,勉强看得出是一个还算友好的笑。
    “正则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虽然已经领了证,却到现在才商讨你们两人的婚事,叫你受委屈了。”
    和那天偶遇徐母一模一样的话术。
    表情语气却天差地别,像是中学时代最严厉的教导主任。
    夏矜连忙说怎么会。
    徐父又问起夏家的事。
    夏矜一一作答。
    虽没有为难的话,但夏矜总是感觉,与徐正则父亲对话,犹如经历酷刑,十分煎熬。
    也不知道徐正则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等到徐母俞婉华捧着花瓶,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温柔的笑意仿佛一道清晨曙光照在夏矜身上。
    徐父和徐正则去一旁坐,夏矜听见徐父问起公司的事务,焦点总算从她身上转移,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矜矜。”俞婉华笑着出声,像是明白她的心情,“是不是觉得他父亲太过严厉,在家里讲话也像是与公司下属谈公事?”
    夏矜笑着小声说:“没有啦。”
    是也不好承认,总不能说长辈的闲话。
    俞婉华把手里扎好的花束拿到夏矜面前。
    “白玫瑰和无尽夏,与你今天身上的裙子很搭,回去的时候带上吧?”
    夏矜低头轻嗅:“好香啊,都是阿姨亲手种的吗?”
    “嗯,我也没有其他的爱好了。”俞婉华笑了笑,“他们父子俩每回见面都要谈公事,阿姨带你参观一下家里好不好?之后过来就不会觉得生疏了。”
    夏矜点点头,又看了徐正则一眼,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猜到她和他妈妈的对话似的,朝夏矜轻轻颔首示意。
    像是在让她放心去,不用担心。
    夏矜朝他眨了下眼睛。
    别墅实在太大,转了一半不到的地方,夏矜就觉得累了。
    俞婉华看出来,笑着说:“别的地方就算了,下次再继续也一样,带你去正则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看看?”
    夏矜眼睛一亮,点头:“好。”
    走到三楼最东边的房间,俞婉华打开那扇朝北的房间的门。
    介绍说:“就是这间,对面那间是鸣曜的房子,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很少住在家里了,虽然每天都让阿姨打扫,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太冷清了。”
    夏矜看了一眼对面朝南的那间房门,才随俞婉华走进徐正则的房间。
    鸣曜。
    是徐正则那位双胞胎弟弟的名字吗?
    正则,鸣曜。
    还真是……区别对待。
    连房间都是弟弟朝南,哥哥朝北。
    夏矜走进去,虽是朝北,但这间屋子也十分大。
    她扫了一眼,格局十分简单。
    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靠墙一面书架,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冷清得……不像是一个给小孩住的房间。
    手机叮铃铃的铃声响起,是俞婉华的。
    她含笑朝夏矜示意,便走出房间去接通。
    夏矜正好瞧见屏幕上的备注,不自觉竖起耳朵。
    “鸣曜,怎么这个点打电话回来?当然没有忘记,你那边现在应该刚好是19号凌晨吧?生日快乐宝贝。”
    夏矜愣了一下。
    直到下楼,她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与俞婉华与小儿子打电话时的语气上。
    虽然都是笑,但和之前在院子里捡到徐正则时,完全不一样。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徐正则和弟弟是双胞胎吧?
    可怎么……
    想着这些,下楼时的夏矜难免跑神。
    脚踩到最后几级台阶时,有人伸手扶住了她的小臂。
    “在想什么,下楼都不看路。”
    徐正则握着她的手腕,等夏矜迈步走下来,脚踩在平地上,才松开。
    夏矜仰头看他。
    开口时不自觉放轻了音量:“徐正则。”
    “嗯?怎么了?”
    “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徐正则动作停住。
    夏矜看了他半晌,张开手臂,忽地伸手,将他整个人抱住,笑着说:
    “生日快乐呀,徐正则。”
    第13章 宝宝
    徐正则没有预料到这一句。
    更没有料到突然降临的拥抱。
    怀里的人柔软而温暖,明明是天气明媚的秋日,此刻属于女孩的温度却让人生出无限的眷恋。
    他的瞳孔在被拥住的瞬间微微放大,身体变得像一尊冰冷僵硬的雕塑。
    直到察觉夏矜要松手,垂在一侧的双手轻轻抬起。
    却没有回抱她。
    那双手最终还是在夏矜身后停住。
    “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夏矜轻声质问,“如果不是因为偷偷听到你妈妈讲电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徐正则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矜反驳:“怎么会?过生日就是天大的事情。都怪你不提前说,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徐正则望着她笑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笑。”夏矜恨不得揉他的脸,伸出手去,却只泄气地扯了扯他的衣领,“都不……都不觉得不开心吗?”
    她意有所指。
    亲眼目睹刚才进门时徐母对他的态度,还有徐父从进门就只知道聊公事的架势,与几分钟前在楼上偷听的电话对比,他妈妈开口便祝徐鸣曜生日快乐时的语气和表情。
    这些都让夏矜觉得……生气又难过。
    她甚至比被区别对待的当事人还要生气。
    可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徐正则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见夏矜脸上忿忿不平的表情,不由弯了弯唇角。
    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说:“好了,去吃饭吧。”
    夏矜跟在他身侧,再次一般扫过他的侧脸。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她轻声说,“徐正则,你是不是天生就不会生气?”
    徐正则脚步停住。
    他们站在一扇落地窗前,秋日的阳光透进来,一样的明亮,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
    像徐正则这个人。
    “我也会生气。”徐正则淡淡地说,“每个人对待外界的事情都有承受的阈值,我并不是机器人,所以怎么可能不会生气。如果是六七岁时的徐正则,应该也会这么觉得。但夏矜,我已经不再是小时候了。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早已不值得再为它付出多余的情绪了。”
    夏矜伸手,触碰落在他身上的阳光。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已经习惯了是吗?就像你很早就习惯了喝咖啡的酸苦味道。”
    “嗯,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