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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82节

      “啊?”苗婉赶紧站起来,“我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没顾上。”
    她一入神就容易两耳不闻窗外事。
    乔瑞臣赶紧拉住她,“阿姆说你这阵子忙坏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别累坏了自己,到时候大家都心疼,爹娘在京中也心疼,我……最心疼。”
    苗婉靠在他怀里,偷笑,“这你也要比?那你怎么不跟淘淘比谁更招人心疼呢?”
    说起淘淘,苗婉突然拍了拍脑袋,她就说自己忘了什么。
    “淘淘呢?”我那么大的闺女呢?
    张三壮回到家以后,家里请回来的婆子正在给杨氏刚生下来的小家伙把尿,下着雪,就不肯让他去外头了,只拿了恭桶进来。
    张三壮猛地一呆,他想起来自己忘了啥了,还有个自称是军师的家伙,在客栈后头涮恭桶呢。
    作者有话说:
    咦呜呜要写的东西太多啦,删删减减加加的,还是没写到首富的部分,明天一定!
    第118章
    淘淘和铁蛋他们是偷偷跑出来的,每个人都挎着个小包袱,让驴蛋带队,熟门熟路钻进招待处那一排还没开的其中一间铺子。
    这里是用作温泉澡堂的所在,苗婉没急着开张,主要这里不算利润多高的地方,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多一些搓澡师傅,将服务搞上去就好。
    在西蕃人来的时候,澡堂子也被烧毁了大半,如今西宁镇没有新澡堂,当初那个澡堂子的老板选了客栈,西宁镇百姓们现在都没地方洗澡。
    苗婉是想着腊月里开,也好让大家干干净净过年。
    张大壮不想在招待处负责,主要他也不善言辞,自个儿选了这个铺子坐镇。
    招聘通告早就发出去了,聘请的是镇子和周边的百姓,其实是两个铺子,分别是男宾澡堂和女宾澡堂,因为这时代对女子清誉的看重,两个铺子没有打通。
    张大壮拿着苗婉给的培训须知负责男宾这边,林大志的媳妇四十多岁了,带着几个婆子负责女宾那边。
    如今温泉池已经造好,淋浴箱也建好了,只等两人将手底下的搓澡师傅和婆子训练好,就能开张。
    淋浴箱苗婉折腾了许久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她破罐子破摔,直接在墙上固定个长方形戳满了小孔的木箱,到时候还是拿瓢往里灌水,底下由着人冲澡就是了。
    没啥鸟用,但是新奇,也比直接往头上浇水省点水。
    开张之前当然要试用,苗婉和乔瑞臣各自带着小家伙们来过一次,温泉水池不算深,最矮的淘淘也能进去泡,只要看好了不让她到深处,就不怕呛水。
    小家伙们一个个洗得浑身白嫩嫩的,玩水玩得特别高兴。
    夏天都未必能有机会玩水,家长们肯定是不同意孩子们钻那条无名河的,都怕孩子有个万一淹死。
    更不用说,大冬天的,一点都不冷,还能在温热的水池子里尽情的扑棱,小家伙们玩疯了。
    可惜的是这里引过来的温泉水因为靠近河湟谷地,硫磺味还挺浓的,温度也不算低,小孩子们不能在里面泡太久,所以小家伙们很快就不被允许下水了。
    他们没玩儿够,这才有了各自带着小包袱,以离家出走的架势再来耍的事情发生。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
    翠丫带着巧丫和淘淘在女宾区,小娘子看人心细,两个人从头到尾都盯着淘淘,一见她小脸通红就赶紧将人提上来,小家伙们最近有点玩上瘾,只有个淘淘没过瘾。
    所以这一次,淘淘打死都不肯跟翠芽和巧丫去女宾区,钻进了一家铺子,抱着铁蛋不撒手,非得跟去男宾区。
    驴蛋聪明,偷偷给看门的伙计塞了铜板,带着小家伙们从后门进去,好不容易今天家里没有家长们盯着,人来的非常齐。
    结果就碰上了淘淘抱着铁蛋不撒手的情况,驴蛋有点为难。
    他带着大家一起玩儿,但他年纪不小了,很清楚男女大防有多重要,即便淘淘还小,也不能带着她满池子遛家雀啊。
    淘淘可不管这些,反正毛蛋和卤蛋的家雀她也不是没见过。
    别看淘淘和铁蛋年纪小,他们两个性子最急,尤其是淘淘,这是刚生下来就因为急着吃奶而成为屁娃的选手。
    在驴蛋跟翠丫说要哄哄淘淘的时候,淘淘拉着铁蛋,颠颠往男宾区冒着水烟的地方跑进去了。
    刚跑进去,俩人就发现有个人抬起身子,亵裤正好掉下去,听见动静卧槽一声,就噗通下了水。
    “哪儿来的小崽子?瞎跑什么?”
    铁蛋只有一个印象,这人腚好白啊,肯定是阿姆他们最喜欢打的模样。
    淘淘皱着眉,这人好臭,而且还不穿衣服!
    于是,徐易青没等到两个小崽子的回答,就见其中一个白嫩肉乎的小团子,冲后头追进来的一群孩子脆生生道——
    “臭流氓!”
    徐易青:“……你胡说!我不是!我啥也没干!”
    驴蛋他们:“……”
    在苗婉和乔瑞臣找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家闺女插着腰,学着苗婉的姿态,一字一句堵着某个苦哈哈的军师,不让他出来。
    不看颤巍巍的肚子,可有气势了——
    “你,臭!就臭!臭美!”
    “池子,我家的!”
    徐易青简直想哭,换洗衣裳被放在一旁石头上够不着,臭衣裳被孩子们扔远了,他想出去吧,还有个小小娘子骂个没完。
    他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啥捏哟!才会留下来盯着西宁镇!
    乔瑞臣进来时,徐易青跟看到了菩萨一样,声音都哽咽了,“将军,您先把闺女抱出去,让我把衣裳穿上?”
    乔瑞臣眼神闪了闪,看样子,这人对他们一家子了解颇深啊,能留下来一个月,想必是有所图。
    他抿了抿唇角,眼神中闪过一抹冷锐,带着心虚不已的驴蛋他们先回了府。
    等大家都在守备府坐下来,徐易青听着外头嗷呜嗷呜的哭声,心里头可别提多爽了。
    一群小萝卜头可真出息,守在池子边上不叫他出来,最小最肥的那个最恨人,他一动就骂他流氓,搞得他无计可施。
    打,狠狠打!
    哭,使劲儿哭!
    苗婉进来时,瞧见徐易青喝茶都喝出了五石散的架势,唇角抽了抽,看向乔瑞臣。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乔瑞臣笑了笑,拉着苗婉坐下,跟她介绍,“这位徐先生,一篇《异己哭诉》名扬西北,乃是忠武将军徐昌将军麾下最看重的人才,也是徐将军的义子。”
    苗婉懂了,将自己的亲信认为义子算是军中的传统了,一来是为了巩固关系,而来若是家中子嗣不争气,也算是一份传承。
    回头要是做报纸的时候,这人可以用一用哇!
    苗世仁不会考虑人家不肯的可能,不肯是套路不够,她可能缺很多东西,唯独不缺套路。
    但她不懂的是,“最看重的义子……给客栈涮了一个月恭桶?”
    没人知道这位徐先生失踪了吗?
    说好的最看重呢?怎么着,一年看一回就行?
    乔瑞臣似笑非笑看了眼面色不变的徐易青,“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或是涮恭桶这件事对徐将军来说也非常重要。我倒是也没想到,徐将军事忙轻易见不到,手底下的人倒乐得在西宁镇做这等微末小事。”
    徐易青轻咳几声,略有些不自在,惦记人家的好东西是一回事,让人点出在郡城不给面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解释清楚,前头他是自愿留下来涮恭桶,后头他说不定就得涮一辈子。
    本来徐易青打死都不肯涮恭桶,这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
    让看他不顺眼的人知道了,这辈子他徐易青都得被打成粪坑里出来的才子,说不定文章都要被人喷成臭的,往后也没脸见人了。
    可话又说回来,打不死……那该干还得干,他腿受伤,一时情急又表露了身份,还什么都没探听到,回去更得被笑话。
    牙一咬,眼一闭,最重要的是跑也跑不了,他还是跟着去运粪了。
    客栈里人越来越多,洗涮恭桶不可能在客栈里,是在化粪池附近干活儿的。
    本来以为会是能把人熏死的场景,没想到去了以后,味儿是有,却没有太重的味道。
    一来是天气冷,二来倒粪水的地方竟然严丝合缝盖着的,只有往里倒的时候掀开铁盖子味儿大一些。
    徐易青也听说了沤肥的事儿,对将士们来说粮食是重中之重,而且西北受限于气候,一年只能种一茬粮食,一直都受限于粮草问题,不敢真刀真枪跟西蕃人打起来。
    听说沤肥能增加粮食收成,而且驿站有人传出消息来,说圣人在西平郡的时候,得知西宁镇的收成,龙颜大悦。
    虽然郡城的将军们大都不怎么给乔瑞臣面子,可等春暖花开你再看,那时候大将军也来了,乔瑞臣身份也不会尴尬了,不管他能上还是被压在西宁镇,都不耽误大家跟他交好。
    到时候又是另一番场景。
    这也是如今郡城没起什么乱子的缘由,大家不给面子是为了往后大将军来了好有交代,不是要跟乔瑞臣闹翻。
    徐易青也只是想多打听一下沤肥的事儿,回去好跟义父他们交代,并没打算多待。
    几天他不回去,徐昌肯定会派人过来接,好些事儿等着他处理呢。
    谁知就是在打探的时候,徐易青发现了不对,如今乔家的地里竟然还种着东西,而且特地起了棚子,里面还燃着炭盆子。
    他趁人不注意过去看过,里面竟然郁郁葱葱看起来好像快成熟的样子,叶片尖而圆润,有些像发财树的叶片,只是更薄一些。
    徐易青也曾经侍弄过军田,知道这绝对不是稻谷、大豆和青稞,不动声色跟一起洗涮恭桶的人,以及负责看守的人分别套了话。
    套出来的内容让他心下大震,这居然是一种叫做地蛋的粮食。
    据说亩产比大豆还要高,冬天紧着出一茬是为了留种,要是多留一些,来年西宁镇就不缺粮食了。
    徐易青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常年操心军中辎重,很清楚西宁镇一年需要多少粮食。
    镇子加上周边,非军户者不足四千,军户与将士不足八千,一万多人一年消耗的粮食不是个小数字。
    他看乔家田只开了三亩地不到,就凭这三亩地的种子,就敢说不缺粮?
    徐易青不信。
    可这是所有人的美好愿景,也是徐易青的。
    不信但宁可信其有。
    加之徐易青听人说乔家负责的两个老庄稼把式非常重视这几亩地,说的信誓旦旦,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怕乔瑞臣等人太快想起他来,他还特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人过来接他的时候给义父留了信,就这么住下来了。
    前头若是说他被人逮住了,不得不涮恭桶,那是让人笑话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