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海神会选择忠诚的信徒，这是穆塞尔和水之城的机会。既然受海神庇佑，那我刚才感知到的应该没有错。”
    安德鲁，“只是那些黑尾的人鱼，里边可能不止全是诅咒，还有那些白骨之中……”
    安德鲁神情略显慎重，“在那堆骸骨深处，里边可能正在孕育一只很特殊的魔兽，等它顺利诞生之时，那只魔兽可能拥有不输于大长老的力量，它还能成长。”
    “难怪我当时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原来不是我感知错误。”莱恩：“穆塞尔因海神的指引与‘水元素精灵’相遇，海神一定知道那里正孕育着生命。”
    安德鲁看向莱恩双眼，“需要龙族做些什么准备吗？”
    “暂时不用，新生的海神并非是我的敌人，我也没有和他为敌的想法。”莱恩，“要是穆塞尔能获得海神之力的恩赐，在皇城国王的诞生日当天，没准海神也能成为很好的助力。”
    安德鲁嗓音低沉，“现在的奥兰已经拥有了不输于教皇的力量，我们都会听从你的指引。”
    “这是大陆所有种族的危机。”
    莱恩伸手轻捏安德鲁鼻尖，“我最初的想法只是让奥兰更强大，这样才不会受到入侵。
    即使奥兰现在已拥有对抗教皇的力量，我也没有一定让你们去冒险、直面危险的理由。只有当所有生命直面危险，才会知道教皇的野心有多狂妄和危险，希望大陆的情况有所更改……诸神也许才会考虑重临大陆。”
    奥兰的强大并不是为了对付教皇，只有当谎言之神的阴谋、教皇的野望被破坏时希望才会降临。
    安德鲁俯身将额头抵在莱恩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了。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爱你。”
    莱恩抬头在安德鲁脸颊上亲吻，双臂将他腰侧环抱，脸贴上胸膛紧靠。
    安德鲁左手放在莱恩后背，右手掌心温柔抚摸他的后脑。
    被抱住的感觉很舒服，大胸肌永远能治愈人心，赶走烦恼，但莱恩还记得正事。
    莱恩：“统，安德鲁刚才提到的，那只在骸骨中孕育的生命体是什么？”
    “那堆骸骨的最深处，前海神的部分尸体、内脏正在孕育一只新的魔兽，目前还不能知晓更多。”
    系统：“在魔偶诞生的瞬间，新生的海神会来将它带走，接到自己的身旁教导。
    正如安德鲁所说的那样，它诞生即拥有接近半神的力量，后续实力还会快速增长。但只要不是非常极端的情况，您一定不会受到那只魔兽的攻击，它同样没有前海神的记忆，所以还请不要太担忧这件事。”
    “我其实也不是担忧它攻击我，只是有些隔阂容易影响交朋友。但听你这样说了之后，我确实有稍微放松一点。”
    莱恩：“统，你之前说新生的海神正在注视米歇尔，他是否有对我和凯撒感到好奇？
    我和安德鲁怎样更好以米歇尔、凯撒的身份与他见面？”
    比起奥兰的领主身份，呼唤神临的神秘商人，以及获得过神之恩赐者，应该会更容易吸引到新神的目光。
    “要不了多久。”系统：“等待穆塞尔顺利抵达至那个地方，按照指引启动仪式，也许您能见到海神的化身。”
    “穆塞尔只有遇见危险，或是无法忍受的诱惑时才会呼唤我。”
    莱恩，“是穆塞尔去到的地方会有危险，还是祈祷仪式的过程中会遭遇危险？”
    系统：“后者。”
    “好的。”
    莱恩头从安德鲁怀中钻出，看向前方靠近的门。
    第434章
    暗红色的门扉由各种元素及暗物质形成, 悬空屹立在星河的尽头，靠近才发现门扉的中间蕴含有不规则的雷霆，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当阿笃笃化身的方舟将要抵达门扉, 天绵鸟终于撑到肚子饱饱。
    卡夫卡用魔法帮天绵鸟洗掉嘴边果汁, 让他站在自己头顶的礼帽上, 收好果篮和葡萄，乘坐如升降梯一样的羽毛从高处落下。
    落地后羽毛重新回归帆上，卡夫卡面向注视门扉莱恩和安德鲁，白色长袍之下的脚在船板上轻踏, 星光立即在脚底凝聚成笔直的通道，托起卡夫卡朝向莱恩靠近。
    “莱恩。”
    星光的移动通道一秒停止, 卡夫卡精准停在莱恩身后一米的地方, 模仿的通用语还有些不熟练。
    莱恩听见声音后转过身, 与安德鲁一起看向卡夫卡。
    “啾～啾啾啾。”
    天绵鸟用翅膀轻拍卡夫卡的礼帽边缘, 和朋友告别后展翅朝向莱恩飞去。
    莱恩伸手将天绵鸟接住放在肩头, 察觉卡夫卡手指上还有葡萄残余的汁水，于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半湿的毛巾, 用精神力递到泰坦巨人身前, 笑容温和的开口说：“卡夫卡先生，非常感谢你帮我照顾天绵鸟，他很亲近你。
    这是用一种特殊魔兽吐出的丝制作的手帕, 质感柔软而舒适，亲肤吸水。我能感受到你喜欢葡萄中蕴含的生命力, 手帕用生命之水浸湿，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小小的谢礼。”
    泰坦巨人的第只眼能寻找、辩识，制作材料。
    这里的世界, 莱恩还没有看见非泰坦巨人之外的生命体。
    直接帮忙擦拭葡萄汁的举动太过亲密，询问会显得不礼貌，在目前的这种关系中，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更合适交朋友。
    卡夫卡目光微愣，看向莱恩手中的手帕。
    洁白的毛巾并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不只是有用生命之水的浸泡，还因月之泉水的浸泡永不污秽。
    “照……”
    照顾天绵鸟本就应该是他做的事——
    卡夫卡开口又紧闭嘴唇，因规则暂时无法解释过往的秘密，为何与天绵鸟相识。
    莱恩此时的行为已经是最合适的方法。
    “谢谢。”
    卡夫卡将手帕接住，侧身看向前方暗红色门扉，“那里是通向另一位泰坦巨人所在的地方，他是我的同伴，名字叫卡夫杰弗，比我更年长，和我的关系也很好。
    距离我最近的泰坦巨人，只有从卡夫杰弗的世界中，才有着能直达首领所在的门。”
    “卡夫杰弗。”莱恩，“需要我准备点见面礼吗？”
    “不用，你只要在穿越时注意不走动就好。阿笃笃号上有多重保护，我们很安全。”
    卡夫卡脚尖轻点地面，随即船板升起零件和方块，拼凑成形状相似沙发形状的长椅。
    卡夫卡在椅上坐下，“卡夫杰弗最近从首领那里得到一些灵感，正在专心制作一些很奇妙的东西。听说是将元素、魔力，以另一种形式储存至某件道具中，再将那样道具与核心配合使用，能让魔偶更长久的进行工作。
    我经常穿越他的世界，阿笃笃号能隔绝气息，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还是来自虚空的神秘商人。即使被卡夫杰弗知道你的到来，他也不会在意我们的经过。
    虚空与泰坦巨人是好友，我们被封印在此地，伟大的虚无之主也有提供不少的帮助。”
    “原来如此。”莱恩与安德鲁在椅上坐下，眼眸看向门中雷霆，“卡夫卡，我非常期待能与你们的首领相见。”
    “我也是。”
    卡夫卡看向莱恩肩头的天绵鸟，“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并不是坏人，我也相信我的天赋不会出错。”
    他知道天绵鸟必然会离开，这是首领提前告诉卡夫卡的未来，他更在意天绵鸟离开的原因，为何会选择莱恩。
    卡夫卡对时间的记忆很深刻，天绵鸟没有离开他的世界太久。
    会和莱恩亲密的原因，卡夫卡猜测天绵鸟可能和莱恩相识的时间，比在他的世界中生活的时间更久。
    可即使卡夫卡用上了第只眼的天赋，他也没能看出莱恩的年龄超过一千岁。
    也许是因为莱恩性格友善，还有天绵鸟爱吃的美味、他从未见过的水果。
    卡夫卡目光微垂，看向自己手中的手帕，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谢谢你的信任。”
    莱恩笑容温和的回应，阿笃笃号在魔偶的控制下如光穿梭门扉。
    时空的通道连接另一个世界的节点，名为卡夫杰弗的泰坦巨人世界很简单，在冰冷月光照耀之下，世界遍地巍峨群山。
    世界的中心有座雪山快接近天空，覆盖积雪寒冰，如世间之柱。
    见莱恩看向雪山所在之地，卡夫卡目光怀念的低声解释，“这是卡夫杰弗幻想的世界，听说泰坦巨人曾经居住的地方，那里的冰山与天地连接，山中藏有狂暴的熔岩，地面全是裂开的巨缝，连接着深渊。
    灾厄的环境并不合适泰坦巨人们生存，可是我们生来便被束缚，只因世间异族畏惧我们的天赋。后来有一位仁慈的神明赐予我们自由，带我们离开了原本的生活之地。”
    阿笃笃号依旧保持极快行驶的速度，星光拖成如流苏的火焰，飞行于天空。
    “没想到泰坦巨人曾经还有这样的经历。”
    莱恩收回目光，好奇的看向卡夫卡继续追问：“卡夫卡，你知道那位神明后来带你们去到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你们为何会来到这种地方吗？”
    “我不知道。”卡夫卡摇头，“当我诞生时已在这里，我对那位神明的了解全都来自于首领、族人，他们偶尔会提起的一些故事和过去。”
    莱恩停顿数秒，目光真诚的继续问：“卡夫卡，如果是那位神明，他因为一些原因将你们封印在此地，泰坦巨人会对他心生怨念或不满吗？”
    “当然不会，每一位泰坦巨人都很敬畏他。”
    卡夫卡小幅摇头，随后认真提醒，“莱恩，如果你当着首领询问这种问题，首领他一定会生气。
    如果没有那位神明，所有的泰坦巨人现在依旧生活在艰险的环境中，伟大的神明解脱我们的自由，还教导了泰坦巨人新的智慧。
    首领和族人还从那位神明身上，学到了很多有关于世界、时空，各种特殊又奇妙的想法和创造。我们敬畏神明，我们永远牢记神明的友谊。即使是神明将我们封印于此，那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而且现在远比最初的环境幸福、自由。”
    没有那位神明，他们就无法摆脱枷锁，无法逃离如灾厄之源般的居住地。
    “莱恩，虽然我没有关于神明的记忆，但传承让我相信。我也相信首领的教导，信任族人的信任。”
    卡夫卡看向雪山尖端的方向，眼眸看见被积雪保护的钢铁植物，眸中温柔和喜欢，“而且族长曾经说过，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日在神明的指引下，泰坦巨人必能重回大陆。
    那位神明一定是曾经帮过泰坦巨人的神明，我相信首领的信任，所有泰坦巨人同样如此。首领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依旧每日都在准备……只等神明到来的那一日，我们会向神明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包括我们在这片空间中准备的一切。
    正如首领常说的那一句，我们随时能为神明献上新世界。”
    莱恩鼻尖微酸，低头用精神力轻揉自己的眼睛。
    在雪山之上，卡夫卡看见的是机械之花，莱恩看见一片洁白无瑕的希娅奥拉，世间最纯净的友谊之花。
    安德鲁有听莱恩提过相关之事，此刻轻易分辨出卡夫卡口中的那位神明是谁。
    察觉莱恩情绪隐秘的变化，安德鲁同样有看见雪山上的希娅奥拉之花，他身后龙尾轻抚莱恩的肩膀，想稍微缓解他的情绪。
    龙尾尖的力度很温柔，此刻埋在安德鲁胸膛应该更能放松情绪，但莱恩有一点不好意思。
    情绪被收敛，莱恩内心依旧有些不能平复。
    莱恩的目光看向卡夫卡，嘴唇微抿，低声赞叹，“泰坦巨人，真是友善且值得信任的种族。”
    “泰坦巨人只对友善的朋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