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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许一世安稳(一)

      晚上十点多,徐珮笙的门铃响起,她忘了朝猫眼瞧一瞧,顺手就打开门。
    她一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下意识把门关回去。
    「徐珮笙!你做什么?」顾宇澜伸手抵住木门,没料到眼前女人会突如其来躲避他。
    徐珮笙这次反应过来,连忙退几步,心虚地逃到鞋架旁。
    顾宇澜反手将门关上,很快把她抵上门板,两人靠得很近。
    她心脏「砰砰砰」跳着,也不知自己在紧张害怕些什么。
    「你躲我?还骗我说你不在家?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顾宇澜口气不由地严厉起来,徐珮笙再往后退一步,轻轻撞上木门。
    这样的动作牵引着伤口,她吃痛地皱着眉头,很是委屈地说道:「我怕……怕你会生我的气……你刚刚在电话里……」
    顾宇澜拦着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徐珮笙靠着他的肩,视线有些模糊,身体颤抖着哭泣。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再次回到他温暖的怀抱,那个她渴望已久的归处。
    没有在那个黑暗地下室里,丢失见到他、爱着他的机会。
    「对不起……」顾宇澜贴近她耳朵,低低叹一口气,「让你受这么多苦,对不起……」
    徐珮笙哭得伤心,抽抽噎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紧抱着顾宇澜不放。
    「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没来由地哽咽,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心疼,他没节奏地拍着她的背。
    徐珮笙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一辈子也不想放开。
    「顾宇澜,」她缓了缓,语气多了些羞涩,脸蛋埋在他的肩上不敢抬起,「你是不是要问我什么?」
    顾宇澜见她总算是恢復平静,大大松一口气,失笑道:「我们过去慢慢说,我脚酸了。」
    徐珮笙靠着他缓步到沙发上,才刚坐下,顾宇澜轻轻托住她的下巴,靠着她的脸。
    「看我。」
    徐珮笙的眼神闪烁不定,心头过大的起伏让她想逃。
    顾宇澜很快地伸出另一隻手揽着她的腰,她又再向他靠近些。
    徐珮笙鼓起勇气望向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风浪只有她一人知道,她也想要做他一辈子的光。
    他低头,朝她的唇印下一个吻,再缓缓抽离,彷彿在试探着什么。
    「徐珮笙,」他唤着她的名字多了柔情,几分浪漫她第一次见到,「我的世界很黑暗,变幻莫测,你要来吗?」
    顾宇澜还是害怕的,害怕她不愿意接受。
    如果她不能来他的世界,他歷经千辛万苦也要到她的世界找她。
    她只能属于他。
    徐珮笙回以微笑,她凑上去吻他一下,就像他先前的吻一样,轻柔不冒犯。
    「不会的,希望总会到的,」徐珮笙坚持这个信念一直走到今天,「让我进去,我想好好爱着你。」她坚定不移地说着。
    顾宇澜把她抱进怀里,这样她才看不见他泛红的眼眶。他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对他说,原来被爱的感觉是最美好的。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要像这次一样,把我丢在最后,你们走得太快,我怕我跟不上。」
    顾宇澜靠着她,哑了嗓子,泪水很快落在她的身上。
    「顾宇澜,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们都不会丢下你。」徐珮笙也哭得兇,紧紧握住他的手,硬是让他的头靠在她肩上。
    他微微一僵,就这样倚在她软绵绵的身子上,她不平稳的气息沾染着他,让他心里那一点慾望燃烧起来。
    顾宇澜按捺不住心头的火,直起腰倏然把她压在沙发椅上,将她来不及反应的双手放到自己腰上,很快地吻住她。
    这回不一样,他渴望爱的火烧过理智,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反射性闭上眼。
    任由他一点一滴侵略着她,撬开她的牙关,他柔软的舌尖向里头探询,淡淡属于他的香味透过他的靠近,慢慢传送给她。
    她本能地抱紧他,回吻。
    浓浓的感情在缠绕的舌尖摩挲,他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移动,前几刻轻咬着她的耳朵不放,现在,那温暖已滑落至她的肩膀,在她白皙的皮肤游移着。
    她身子有些颤抖,不太顺畅的呼吸让她细细喘着气,顾宇澜不捨地坐起,替她拉好凌乱的衣领。
    她的身上还有些因为他力道过大的吻痕,一个个暗红的印记,在他心上留下深刻的烙痕。
    他起身想让激动情绪稍稍减缓,她伸出手虚握着他,很小的力量让他回到位子。
    「顾宇澜……不要走……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刚刚那个缠绵悱惻的吻她还未来得及醒来,这一刻她不想分离。
    顾宇澜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他捞回缩在角落的徐珮笙,放在他大腿上。
    「别动,坐好,我没事。」
    她怕让他一直未康復的右脚再受伤,带着疑虑地扭了扭身体。
    两人沉默一会儿,能这样安静地倾听对方的心跳声,毫无杂念,也是幸福之事。
    只剩下时鐘缓缓走过鐘面,发出的「滴滴答答」声响,在夜里消逝。
    顾宇澜又朝着她额头亲一下,这次带着些宠溺和温柔,不再有方才的轻狂。
    「别怕,我不会离开的。」
    他将她从沙发椅上抱起,往房间走去。
    徐珮笙心里惊慌不安,身上是一动也不动,怕他一下子步伐没踩稳。
    他看出她的心思,将她放到床上后,他躺倒她身边,「徐珮笙,所有人都可以把我当残障,你不行。」
    他的话语有些严厉,不容许任何反驳。
    徐珮笙滚进他怀里,赖着不动,嘴上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
    她时常提醒自己,对待他要像一般人一样,不用特地保护他或是帮忙他。
    大概在人与人的互动里,他吃过不少苦头吧?
    顾宇澜伸手熄了床头灯,昏暗的室内被夜色笼罩,徐珮笙被他抱得紧,不再觉得孤单。
    「你父亲还好吗?」徐珮笙被朦胧的睡意侵袭着,却不忘他一进门本就要问的问题。
    顾宇澜张口欲言,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觉得有些事哽在心头,说不出来也去除不了。
    「没事,睡醒就没事了。」徐珮笙靠着他胸膛,淡淡吐着气息。
    顾宇澜笑笑,有她在的地方总是特别有安全感,一切都会没事的。
    两人睡得安稳,一直到晨光掛上窗子,都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