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挂在他身上的树懒不客气地指挥。
    傅嘉湛揉眉。
    这群人，他谁都不能惹。
    …
    山顶的人不多。
    阮呦刚到山顶就被陆萱拉去求签。
    她跪在软垫上摇啊摇，陆萱比她认真得多。
    两人拿着签文出门找隔壁大师时，碰到了刚好进来的顾傅琛、傅嘉湛等人。
    闻桔熹瞥了眼阮呦手里的签，轻笑：“呦呦，你求事业还是爱情？”
    “事业！”顾傅琛、江淮、陆瑾、戚芷砚四人齐声说：“必须是事业！”
    傅嘉湛揉眉。
    顾傅琛：“这才符合我妹妹老初的人设。快去快去，让大师告诉你未来要好好赚钱。”
    阮呦语塞，被陆萱拽到了隔壁房间。
    陆萱求签时，她只能在侧房喝茶等待。
    稍许，戚芷砚出现，然后顾傅琛、闻桔熹、方殊、江淮和陆瑾依次走到侧房。
    陆萱笑嘻嘻地出来：“呦呦，到你了，进去吧！”
    阮呦点头，没看到傅嘉湛的身影。
    上前两步往厢房走时，透过红漆大门往外瞧了两眼。
    外面走廊空无一人。
    快走厢房时，依稀听到陆萱和陆瑾的对话。
    “咦，怎么没看到嘉湛哥哥。”
    “他复杂得很，求签仪式详细做了整套，还没见他这么迷信过。”
    阮呦挠挠头。
    五分钟后，从里面出来。
    陆萱笑着：“呦呦姐姐，你是什么签？”
    阮呦：“上上签。”
    大师问她解姻缘还是事业，她磨磨蹭蹭地纠结一会，最后还是选了事业。
    主要是怕后面进去的顾傅琛问大师。
    大师笑容和蔼，似乎在抚慰她的紧张。
    ——“无论事业，还是爱情，都一帆风顺。”
    阮呦松了口气。
    傅嘉湛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在里面待了好一会。
    江淮思量：“最近他很奇怪。”
    陆瑾赞许点头。
    “求个签这么认真，他也不像是会迷信的人。”
    陆萱神秘兮兮地问：“你们觉得，他在求事业还是姻缘。”
    “事业。”陆瑾和江淮齐声回答。
    两人同时想到在酒店餐厅里傅嘉湛的落魄与失落。
    这世界上，只有事业能让他这般。
    陆萱摇了摇脑袋，坚定不已地说：“我认识姻缘！是爱情！”
    阮呦心瞬间蹦到嗓子眼，嘴巴干涩，喉咙发紧。
    陆萱：“上次在戚诺的生日宴上，我看到他对着手机笑得特别灿烂，还在手机上戳了戳，肯定是看心悦对象的照片呀~”
    顾傅琛江淮陆瑾：？
    “喜欢的人？”
    江淮和陆瑾瞬间明了。
    “那就解释得通了。”
    戚芷砚：“解释什么。”
    “他应该是被人甩了。上次在酒店里失魂落魄在窗边坐了一整天，滴水未进，晚上胃疼了一整夜。”
    阮呦怔愣，眉眼微拧。
    陆萱恍然：“原来嘉湛哥哥受了情伤，才会来这求神拜佛求姻缘。”
    等傅嘉湛出来，大家绝口不提与“情伤”有关的事。
    出来时已经到午餐时间，饥肠辘辘之下，阮呦等人干脆在食堂里体验了一顿斋饭。
    午饭结束，从食堂出来后明显发现来寺庙游逛的游客多了起来。
    他们出来散心没戴口罩，有路人一眼看到了阮呦，惊讶地喊：“阮皇？”
    阮呦：…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嚣张绰号，脑瓜子嗡嗡的。
    阮呦在顾傅琛的陪同下，去给那位粉丝签名。
    远处，江淮讶异：“阮皇是什么？菩萨妹妹又有新绰号，可以取代胖胖猫了？”
    傅嘉湛下意识解释：“之前发布雪人周边时粉丝给她取的。”
    江淮语气随意：“你什么时候开始天天上网冲浪？还会关心这些？”
    对上陆瑾、戚芷砚好奇的目光，傅嘉湛压下紧张：“我想看看我的雪人娃娃具体什么样，翻微博的时候看到的。”
    江淮随口一说，没当回事。
    在他们心里，傅嘉湛记性好，对周围朋友体贴入微，其他人想不到的事，他总能知道。
    而且此刻，江淮和陆瑾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傅嘉湛喜欢谁？
    这才是急需弄清楚的大事件！
    签完名，几个人去了趟许愿树旁。
    几百年的老树上挂着许多红丝带，上边写满了游客的心愿，抛得越高，隐喻愿望实现的概率越大。
    也是个玄学。
    不过陆萱想求个心安，把阮呦等人拽过来一起抛。
    傅嘉湛格外认真，全神贯注盯着高处的树梢，用力抬手向上，眼眸跟随着丝带游弋。
    看到它稳稳挂在枝头后，微微松了口气。
    傅嘉湛侧头，不经意注视着阮呦的方向。
    下去的时候他们没爬山，坐索道直接下山。
    去索道排队时，寺庙里红红火火，比两小时前来的时候热闹了很多。
    整个寺庙的香烛气也明显浓了许多。
    正殿前方的铜鼎里有许多燃烧着的香烛，寺庙里的小和尚拿出两根和阮呦手臂差不多大小的香烛，稳稳插在里面。
    这香比其他的宽好几倍，跟成人差不多高度，想必捐了不少香火钱。
    寺庙里的人都乐呵呵地谈论着这件事。
    下索道往停车场走的路上，还有人在谈论这件事。
    “听说有个人今天给寺庙捐了五十二万的香火钱。”
    阮呦脚步一顿。
    顾傅琛、江淮、陆瑾、戚芷砚、陆萱、闻桔熹、方殊七个人统一步伐，齐齐停下脚步看向左侧若有所思的傅嘉湛。
    ——朋友，是你吧？
    傅嘉湛出神想着事，走了几步发现看不到阮呦的身影，四周回望时，跟阮呦和其他七个人惊讶的目光撞上。
    “怎么？”他问。
    阮呦眨眨眼眸，不语。
    陆萱率先忍不住：“刚才有人说，有一个人今天给寺庙捐了五十万的香火钱。嘉湛哥哥，是你吧？”
    傅嘉湛抿唇。
    注意到阮呦不解的神情，他轻声解释：“我的签寓意不好。”
    陆瑾：“所以你花钱消灾？”
    傅嘉湛点头。
    江淮叹气。
    “哎，原来你的钱这么好赚，早说嘛，我请个大师给你，收你五百万中介费，保准比捐香火钱有用。”
    众人轻笑。
    笑江淮的话，也笑傅嘉湛的“呆”与“笨”。
    五十万对他们而言不多。
    只不过，他们也从未想过，傅嘉湛会为了大师的一句话，花五十万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