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总：“合作对象需要自己争取。”
    “相关的合作文件正在顾傅琛的办公桌上，如果您想用人情劝他放弃最优选，可以亲自找他。”江淮拿起报表继续浏览，握着钢笔勾了几个值得反思的点，“不过他不是注重人情的人。”
    商人重利的本性不会变，就算关系再怎么好，公事公办。
    而且，博湛不是顾傅琛一个人的企业，他要为股东负责。
    老江总轻笑：“我听说，顾傅琛很宠他刚回来的妹妹。”
    江淮不小心太用力，钢笔在文件上哗啦了一下，破了一个洞，黑色墨水晕染开来。
    “商人的软肋。”老江总意味深长地补充，“我听说你们现在在一起上什么课，相处时间很多。”
    “我们关系很一般。”
    确实如此。
    除了早上的投资合作，大部分时候是点头之交，见面了说几句话，保持着对朋友妹妹的友好距离。
    “您应该知道顾伯父阮伯母有多在意这位丢失多年的女儿。”江淮忍不住问：“你跟他们还是好朋友吗？”
    “江淮，情是情，利是利。”老江总皱眉。
    江淮的弟弟江蔚忍不住吐槽：“在商业上耍点小手段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让你跟他妹妹结交，通过她让顾傅琛改变心意，又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小手段？
    没有伤害？
    利用朋友的妹妹达到商务上的合作，这算无足轻重的小手段？等伤害了才能算错？
    这什么歪理。
    江淮气笑了，“对于你们而言，谁都可以利用。”
    他是喜欢钱，但他喜欢正大光明赚来的钱。
    老江总：“车企的合作还在商谈中，起码在亚威汽车收购之后才会根据对方的情况决定合作对象，你还有时间。
    等顾佑迁回来，会给他女儿办一场晚宴，送点能让她开心的东西，你顾伯父、阮伯母也开心，届时江蔚也会去。”
    到时候他亲自出面提车企的事情，还有什么难。
    会维系人脉与实力还重要。
    老江总话说到这份上，不愿再提，起身离开时跟江蔚说：“你在这好好逛逛。”
    言语里，听不出来任何认为这是江淮私人办公室的意思，像是在说——
    提前逛逛这，说不定以后这就是你的了。
    江淮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没说话。
    江蔚双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点头，侧头挑衅地冲江淮笑了笑。
    江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弟弟？
    嘁。
    私生子罢了。
    跟他说话，哪有赚钱重要。
    江淮起身去身后的书架上找资料，回过头，江蔚大大咧咧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之上表情惬意。
    “哥，你再不好好讨好老头子，这位置就是我的了。”江蔚一笑，“不过讨好了也没大用处。老头现在愿意让你坐在这里，只是因为我还没大学毕业，等我毕业，哪还有你的地方。”
    他随意翻阅了几份文件，觉得无聊又丢了回去。
    “为我打工挣钱，平常没朋友，除了顾傅琛那几个，周围再没别人。连让你小小接近一下顾傅琛的妹妹都不愿意，啧啧，友谊之心感天动地。”
    “我理解，顾傅琛跟你翻脸了，只怕连一个朋友都没了吧？”
    江淮起初还有些气，越听越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叫来保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蔚：“私生子也想做这个位置？”
    “你连顾傅琛的妹妹都没见过，进入我们小圈子的机会都没有，上小课的资格更是妄想，你以为，获得爸爸的支持又能怎样。”江淮一字一句地反驳：“股东、董事会同意？博湛、陆氏、傅氏到时候会愿意跟你合作？爸爸说得没错，人脉很重要，你一点没有。”
    江蔚渐渐收起笑容。
    被保安拽着离开时，狠狠瞪了江淮一眼，“这是你们江家欠我的！”
    江淮松了松领带，有点烦。
    想去阳台抽烟，从口袋里拿烟的时候，摸到了一张纸。
    拿出来看，发现是没送出去的两亿支票。
    江淮快速浏览桌上的文件，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去了博湛。
    在上班时间看到江淮，顾傅琛挺惊讶的。
    “把这给阮呦。”
    顾傅琛接过低头扫了眼，眉头皱了皱。
    江淮抿了口咖啡，气定神闲地说：“阮呦同意我加入了她的投资计划，也就是说，你妹妹以后是我的打工人之一。”
    顾傅琛：？？
    江淮得意轻笑，我支持你妹妹的事业，如果到时候亏了，你记得补偿给我。
    顾傅琛：“滚吧！”
    江淮坐在顾傅琛全景办公室里，视野开阔，美景总能让人心情愉悦，他心情舒坦了些。
    顾傅琛狠狠盯着两亿支票，心里堵得慌。
    呜呜呜我的笨蛋妹妹，怎么傻兮兮地做别人家的打工仔了。
    妹妹又不喜欢钱，多半是不好意思拒绝，说到底，都是江淮的错，利用阮阮的天真善良！！
    “喝完赶紧滚。”他现在看江淮很不顺眼。
    江淮也不气，上次顾傅琛打游戏，得到了一块打折地皮，转手那里要被政府开发，多赚了一个亿。
    私人账户又多了一笔小钱钱。
    江淮又喝了口咖啡，见顾傅琛还盯着钞票，起身坐到他对面：“菩萨妹妹还没喊你哥哥？”
    他跟阮呦上了两次投资课，兄妹俩的相处看在眼里，顾傅琛没说，心底八成有点难过。
    难过这事不能憋，忍多了心里不舒坦。
    顾傅琛不好意思跟别人提，江淮作为好朋友有帮他疏解情绪的义务，再说，琛琛哥哥给他赚了一个亿，琛琛妹妹是他的打工人，四舍五入兄妹俩都是他的“小金库”，总要对他们好点。
    顾傅琛眸色微变，将钞票折叠放进内侧口袋，低低“嗯”了声。
    “你怎么不跟她提。”江淮建议：“你最近对她这么好，提了她肯定喊。”
    顾傅琛：“她总会喊的。”
    只是还没完全接受，他也不想用“情感”逼她。
    不想妹妹喊他哥哥，是因为“哥哥对我很好，他提了这件事，我不这样做可能不好”。
    他不想让阮呦纠结，一点点纠结都不行。
    他的妹妹，应该做全世界最快乐、最随心所欲的人。这是阮呦走丢后，他给自己定的任务。
    至于有没有“哥哥”称呼不重要。
    阮阮想怎么叫都行。
    江淮又抿了口咖啡，“她跟你的互动自然很多了。”
    顾傅琛点头，有点得意：“上次她逗我笑！”
    “逗你笑一次都这么开心？”江淮轻笑，“以后菩萨妹妹喊你哥哥，v我50庆祝。”
    顾傅琛严肃起来：“不行，我赚的钱要给阮阮花。”
    给妹妹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能省五十是五十。
    江淮：…
    “你可真小气。”
    “跟你比起来，都能算大方，要不要从你自身找问题。”
    江淮不想跟他叭叭了，回公司赚大钱。
    等江淮离开，顾傅琛重新拿出两亿支票，心情沉重。
    阮呦跟陆萱一起合作投资，天天花钱，顾傅琛起初很开心，妹妹不仅认识了新朋友，树立了对投资的信心，对钱的抵触也越来越轻。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顾傅琛知道，阮呦跟陆萱有个投资顾问，就是上次阮呦提过的初始用户后，他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他作为博湛的ceo，领导能力、投资眼光和把控全局的实力，怎么都比初始用户那个小菜鸡强吧。
    凭什么妹妹找它当投资顾问，不找他？
    这不科学。
    感觉阮呦还要在投资这条路上走很久，顾傅琛警觉起来，在微信公众号里搜了几篇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称赞他的是商业传奇的文章发给宋闻。
    【把这些转到你的朋友圈里。】
    宋闻：？
    【你加了阮阮微信吧？她点赞评论了跟我说。】
    宋闻：…懂了。
    合着转发是为了给阮小姐看。
    好绝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