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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院子弟俏媳妇[年代] 第52节

      “这么快?你转车间好像没多久吧?”归希文稍稍皱眉,“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车间之前的组长,是不是张阔?”
    “哟,记性不错啊,的确是张阔,不过张阔现在已经升为车间主任啦。”张涛说着,指了指手上的糖果,“这喜糖,就是替张阔发的,我那点小事还不值得发喜糖庆祝呢。”
    张涛前后左右望了几眼,偷偷摸摸又抓了一把糖递给归希文,小声道:“来来来,多给你一把。”
    正要把手递过去的时候,张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张涛心里一虚,以为被张阔抓到他偷摸给归希文开小差,连忙吆喝一声,灰溜溜跑到旁边去给路过的人发喜糖。
    张涛一走,原地只剩下张阔和归希文。
    归希文望着手中的两把喜糖,抬头对上张阔沉静的眸子,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说了一声:“恭喜。”
    归希文和张阔并不熟,又因为明雪那层原因,两人实在没有搭讪的必要,只是平白无故拿了人家两把喜糖,说句恭喜也是应该。
    “多谢。”张阔扬着嘴角,笑容不及眼底。
    他站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目光逐渐转向归希文身后不远处。
    那里,站着顾樱。
    顾樱早就料到这是张阔的喜事,因为她在不远处看见明雪兴高采烈的模样。明雪在这里,张阔还会远吗?
    她站着没动,她并不想靠近。
    张阔亲自抓了一把喜糖,上前递给顾樱,似笑非笑,“希文都说了恭喜,你不说声恭喜吗?”
    张阔是个惯会隐藏情绪的人,他若是不想让人看出半点不对劲,那他脸上只剩一脸坦然,全然看不出有什么别扭的成分。
    顾樱盯着他平静的眸子,几乎也是毫不犹豫地自然接过喜糖,含着笑意祝福:“恭喜。”
    语调却是平静又毫无波澜。
    就像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之间客套又虚假的祝福。
    张阔还是笑了,笑容在眼底漫开,连嘴角眉梢都牵动笑意,整个人有了真正面迎喜事的高兴劲。
    他垂着眸子看了顾樱几眼,并不过多纠缠,拎着喜糖去分发给别的前来道喜的邻居。
    一旁的明雪无意间抬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瞧见张阔扬在脸上的笑容,不禁会心一笑。
    整个晚上,张阔一直心事重重,明明是个大喜事,他却不甚开心,脸上挂着标准的应付人的微笑,这会儿终于看见他露出真心的笑意。
    明雪一高兴,又拆开两包糖,大把大把地往来道贺的人手中送,甚至她没留意,往顾樱手中又塞了一把。
    顾樱端着两把喜糖,一股脑全塞到归希文手中,“咱们回去吧,听天气预报,今天晚上有雨,早点回去,免得等下走到半路碰见大雨。”
    归希文也不想多待,他找到正在发糖的张涛,约好改天一起吃饭庆祝后,两人道别。
    回去的路上,隐隐听到雷鸣,半路,果然下起了雨。
    雨下得又大又急,豆大的雨滴落到地面,一分钟不到,地面已经湿成一片,混着泥土的雨水慢慢往低处流淌。
    归希文拉着顾樱在一处屋檐下躲雨,他望着这又大又急的雨,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嘴,难道开过光啊?说半路下雨,半路还真下起了雨。”
    顾樱瞪他一眼,“天气预报说的,不是我说的。”
    “好好好,天气预报说的,那天气预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雨停啊?”归希文揶揄道。
    “没有。”
    顾樱望着面前的雨幕,轻轻叹了一声,“没关系,等一会儿吧,这是阵雨,估计很快就停了。”
    她话音一落,雨果然小了一点。
    只不过,淅沥沥的雨一直停不下来,两人在屋檐下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还是没能等到雨停。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归希文等不住了,转头叮嘱顾樱:“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伞过来接你。”
    顾樱来不及说话,归希文已经头也不回地冲进雨中。
    顾樱没有追过去,她站在还算明亮的屋檐下,静静看着归希文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没过多久,归希文拎着一把伞从黑夜的雨中出现,护着顾樱回家。
    两人走到家门口,归希文哆嗦着收伞的时候,顾樱才发觉,归希文身上全湿了。
    她边开门边埋怨:“你怎么不换了湿衣服再去接我?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归希文把伞放在门边沥水,拖着一身湿衣服进门,划拉一下将上衣从身上脱下,自然接话:“现在大晚上的,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太久,我不放心啊,万一你遇上什么坏人怎么办?”
    自从那次碰见魏芳被王三那群人堵住,归希文心中就有了担忧,时刻叮嘱顾不要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
    他哪里来得及换衣服啊,他生怕去晚了,顾樱会碰见什么坏人。
    顾樱听着归希文说出这样直白的担心的话,心里一怔,愣在原地。
    以前小时候,她跟着母亲孙兰出门,孙兰总是和她强调,让她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到处跑,免得遇见坏人。
    她一直觉得,担心遇到坏人这种话,只有家人才会说。
    顾樱神色复杂地望向归希文,脸上不知不觉开始发热。
    归希文等了一会儿不见顾樱接话,他偏头一看,顾樱呆呆站在客厅里,脸色泛红。
    归希文:?
    顾樱怎么突然脸红了?
    他不明所以地往自己身上打量一圈,瞧见自己光秃秃的上身,立即明白了。
    他捏着湿衣服往里走,“我去卫生间里换衣服吧。”
    归希文边走边回头偷望顾樱,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原来顾樱这么容易脸红啊?
    决定了,以后都光膀子睡觉吧。
    归希文走去卫生间后,顾樱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将客厅里的窗户打开,探出脑袋吹了吹凉风。
    外面的雨依旧没停,淅沥沥地打在窗户边沿,啪啪作响。
    魏芳也没有带伞,她走到半路,遇见大雨,也不躲避,满身湿透疲惫不堪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她的裙摆不断往下灌水,连头发梢上都滴着浑浊的雨水。
    魏芳极其狼狈的模样引得裘翡大为震惊,裘翡将魏芳捞进门,连忙把她推进卫生间里面,让她冲了一个热水澡。
    等魏芳从卫生间里出来,裘翡拉过她,一边给她擦头,一边询问事情始末,“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回来?”
    “没带伞可以打出租车啊,或者你随便去哪个地方躲躲雨,等雨小了些再走不成吗?非得弄成这样狼狈回来?”
    魏芳没有反驳,只转身扑进裘翡怀中,把头埋在裘翡的腰际,痛哭流涕:“妈,我输了,我输得好惨!”
    明明是想让顾樱出丑,没想到反而害了刘晓梅,不仅如此,还让顾樱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整个科长的家宴,她都处处张占下风,到最后她几乎是灰溜溜地告别溜走,没让所有人发现。
    她没法面对顾樱,她今天明明行为举止都十分得体,可一旦面对顾樱,她就觉得自己简直无处遁行。
    这么多年来,魏芳第一次体会到挫败的感觉。
    她不了解顾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直觉到对方并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可以打败的人。
    “妈,我今天好丢脸!我斗不过她!”魏芳越说越伤心。
    裘翡看着魏芳这副一蹶不振的模样,有些诧异:“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那个同事的妻子不是被我拦住了么,我看她也不怎么样,几乎话就被我唬住了,脾气也容易调动。你说斗不过她,难不成她迟到去参加家宴,还给你难堪了?”
    裘翡回想起路边遇到的那个姑娘,不禁摇摇头,“不至于吧,她看着也不像是连你都搞不定的人。”
    “妈,我搞错了人,我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人!”魏芳哆哆嗦嗦地说。
    裘翡:“嗯?”
    魏芳在裘翡疑惑的目光中交代一切,说完她撇着嘴控诉:“我从一开始就处在下风,她知道了我的事情,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给自己找完借口,魏芳又泄气地瘫坐在地上,“妈,我是真的觉得对方有点琢磨不透。”
    其实很早之前,魏芳对顾樱的印象很好,她并不是和谁都能聊得来,却和当时还是陌生人的顾樱一见如故。
    她喜欢和顾樱说话,甚至冲动地把自己的私事讲给顾樱听,那时候她连顾樱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对顾樱是抱着好感的,尽管顾樱不愿意透露名字,她也对这个陌生人抱有好感。
    可这一切的好感停止在科长家中见到顾樱的那一刻,从那之后,所有的好感全部加倍返还成恶意。
    她仿佛受到了羞辱,顾樱没说一句话,只静静地和归希文站一起,就是对她的羞辱。
    她满怀恶意地要惩罚对方,却发现自己惩罚不了对方,对方不是任她摆布的人。
    “妈,我好失败。”魏芳把头埋进裘翡手掌。
    温热的泪在掌心化开,裘翡啧啧嘴,“你呀,就是没栽过跟头,第一次遇到对付不了的人,就提前把自己吓破胆,你仔细想想,她这些操作,有什么难的呢,你是一时慌了阵脚,心态不稳而已。”
    裘翡继续替魏芳擦头发,“以前那些小年轻来追求你,我就跟你交代过,让你试着谈一谈对象,你不听,你看你,现在一点经验也没有,稍微一点困难你就颓成这样。”
    “你也别泄气,你条件又不差,优势还是有的。”
    听到这句话,魏芳猛然抬头,似乎注了一针强心剂,“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原本我以为他的妻子是那个漂亮大美人,还觉得自己外貌不占优势,可那个顾樱现在的条件完全不如我啊,从外貌上简直处处不如我,没哪一点能够和我相比。”
    魏芳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自信,刚才的颓废一扫而空,她重振旗鼓,似乎又有了重新面对的勇气。
    一旁的裘翡却越听脸色越沉重,“你说他妻子外貌没有优势?”
    “当然没有!”
    魏芳站起身,兴致勃勃地朝着自己下巴比划,“妈,你知道么,她比我矮这么多。她人长得也不白,瘦瘦小小的,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劲都没有,和希文站在一起一点都不相配。”
    “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当时很多家属妇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魏芳补充。
    裘翡面色沉重地听完,瞧见魏芳那股高兴劲,忍不住泼冷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魏芳不明所以,“这怎么不值得高兴?”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掰不过顾樱,这会儿意识到自己外在条件的优势,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裘翡白她一眼,心里无奈地直摇头。
    这个女儿,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将话直白地问出来,“既然他们条件处处不相称,那你同事是怎么挑中她的?你同事条件这样好,为什么会选择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