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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 第100节

      天色已经擦了黑,酒铺的伙计正在点灯笼,却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他连忙陪着笑招呼道:“客人想买什么——”
    酒字未说出口,他就被人扯住了衣襟,一个锦衣公子冷冷地道:“你们店掌柜呢?叫他出来说话!”
    伙计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肝胆欲裂,两股战战,正在这时,一个女子声音从里头传来:“既是要见我,何必为难我家的伙计?”
    萧汶闻声转头望去,正见着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从那帘子后出来,竟然是被贬为庶民的刘嫚,她如今仍旧穿着红衣,发髻以金钗高挽,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从容不迫地看过来。
    萧汶紧盯着她:“是你?”
    作者有话说:
    我居然通宵了_(:3」∠)_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你?”
    萧汶的神情逐渐沉了下去, 刘嫚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退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微笑道:“世子请入内说话。”
    萧汶没动,他打量着对方, 语气讥嘲:“你如今虽然没了县主之位,和从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刘嫚表情不变, 依旧笑着道:“我如今只是庶民一个, 世子天潢贵胄,只需要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 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闻言, 萧汶冷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刘嫚姿态谦卑地道:“我已到了如此地步,世子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她说着, 略略侧开身子, 萧汶紧紧盯着她, 许久后,才举步入了内室,其他人都留在外面等候,唯有刘嫚一人跟了进去,然而下一刻, 她就被一只手用力扼住了脖子, 重重掼在墙上,萧汶低下头,声音沉沉道:“黎素晚人呢?”
    刘嫚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脱, 也不再白费功夫, 只是看着萧汶, 笑道:“看不出来,世子竟然对她用情至此——”
    “少废话!”
    萧汶粗暴地打断了她,表情有些阴鸷,道:“那贱人是你安排的吧?石冻春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他说着,手指收紧,刘嫚逐渐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她有些吃力地道:“只是一些滋补……”
    “还想骗我?”萧汶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见此情状,刘嫚立即道:“五石散!”
    萧汶手上的动作一顿,刘嫚的脸已憋得通红,快速答道:“是前朝已失传的五石散,世子学识渊博,想必知道它的用处吧?而且世子也误会了,当初是黎素晚为了取悦您,私下问我要了一些药,那时我只以为是拿给她那个表哥吃的,若是早知她敢对您下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药。”
    过了许久,萧汶才松开手,新鲜的空气霎时间涌入肺腑,刘嫚当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萧汶的表情依旧阴恻恻的,紧盯着她,道:“那贱人呢?”
    刘嫚咳了好一阵,才答道:“不知,我与她的交情平平,如何知道她的下落?”
    萧汶怒极,一挥手,将旁边桌上的杯盏茶壶都拂落在地,霎时间碎瓷飞溅,刘嫚却只是很平静地看了一眼,道:“其实世子也不必担心,五石散不是什么毒药,听说原是古代神仙服用的,况且它亦有诸多好处,世子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
    萧汶看向她:“哦?既然这么好,那你自己为何不用?”
    刘嫚却是笑了笑,道:“我手中所得的五石散亦十分有限,倘若我服用了,世子再想要,又该怎么办呢?”
    ……
    萧晏下了值,乘车回太子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他借着马车里的灯烛,翻看徐听风递来的册子,剑眉皱起,道:“萧汶去见了她,他们说了些什么?”
    徐听风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他们二人是在内室交谈,无从得知,只是世子去的时候,神态十分不好,似乎是因为那个新丰酒铺的酒有问题,口口声声说要见他们的店掌柜。”
    萧晏合上册子,沉吟道:“若只是酒有问题,何必他亲自去?这般大张旗鼓,难道宁王府竟连个跑腿的下人都没有么?”
    “属下也觉得有些蹊跷,后来刘嫚出现,他们二人便入了内室,属下不方便接近,担心露了端倪。”
    萧晏又问:“没有别的了?”
    徐听风顿了片刻,似乎在思索,道:“后来没多久,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世子就出来了,临走的时候,刘嫚还送了他几坛酒。”
    “什么酒?”
    “石冻春。”
    萧晏想了想,道:“你明日派人去宁王府打探一下此事,小心些,不要惊动了他们。”
    “是。”
    说话间,太子府已经到了,但萧晏却没有下车,只是吩咐道:“先去一趟公主府。”
    他想把这件事和黎枝枝商量商量,萧晏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她了,心中颇有些挂念,从前想去公主府的时候,还有阿央作幌子,如今阿央人在皇宫,他若再去得勤快,难免叫长公主看出什么来。
    故而萧晏一直忍着,掐指一算,距离上次见到黎枝枝,已经过去整整四日了。
    四天时间去一次,长公主应该不会起疑吧?
    等马车到了公主府门口,萧晏却头一次被门房拦在了外头,他皱起剑眉,道:“孤来拜访长公主,也要通传?”
    但见他表情不佳,似有怒意,那门房吓得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但还是勉强陪着笑道:“回殿下,这是公主的吩咐,还请您稍待片刻。”
    萧晏心中微跳,按捺住情绪,道:“去吧。”
    那门房如蒙大赦,一溜烟去里头禀报了,不多时出来,点头哈腰地道:“太子殿下快请。”
    下人把萧晏引到了花厅,长公主正在喝茶,见了他进来,只抬了抬眼皮子,道:“来了?坐罢。”
    萧晏同她打过招呼,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目光下意识往四周扫了一眼,忽听长公主道:“看什么呢?”
    她拈着杯盖,似笑非笑道:“我这府里头,你来了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婢女,你若是瞧中了谁,只管和姑姑说,便给了你也无妨。”
    “姑姑说笑了,”萧晏立即解释道:“侄儿没有这个意思。”
    长公主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道:“说罢,这么晚还过来,有什么事情?”
    恰在这时,下人送了茶上来,萧晏接了,一摸,竟然是冷的,他定睛一看,茶叶子浮在清水里,还没泡开,不免有些疑惑地道:“姑姑,这茶……”
    “我今天火气大,就爱喝冷茶,”长公主把茶盏放下,慢悠悠道:“不然怕烫到嘴。”
    萧晏:……
    太子殿下有些莫名,长公主这一番姿态,明显是在冲他撒火,可他自问今天没做什么事,难不成真叫他姑姑看出来了?
    正在萧晏沉思的时候,长公主已经摒退了左右,花厅内只余下他们二人,方才道:“小五,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萧晏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她,长公主柳眉蹙起,道:“能不能告诉姑姑?”
    萧晏一时沉默,没有回答,见他这般反应,长公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最令她担忧的事情发生了,一直以来的隐隐猜测,如今彻底成了事实,长公主有些失望地道:“你不是和我说过,你不喜欢她吗?”
    萧晏轻轻放下茶杯,低声道:“姑姑,对不住。”
    听了这话,长公主忍不住闭了闭眼,伸手按住隐痛的眉心,过了一会儿,才似叹息着道:“你……你怎能如此?”
    萧晏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因母妃早逝的缘故,他自幼便受长公主的照拂,姑侄感情深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看她露出这般神情。
    可事已至此,萧晏只能歉然道:“姑姑,是我的错,不该骗您。”
    长公主摆了摆手,无奈道:“罢了。”
    见她如此,萧晏便问道:“姑姑是因为我是太子,所以才不同意吗?”
    长公主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萧晏闷声道:“我可以不做太子。”
    闻言,长公主惊讶地挑起眉,哭笑不得地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萧晏却正色道:“姑姑,我是认真的,枝枝她向来最敬仰您,您若是不答应,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长公主听了,半晌不语,才道:“你说的这些都放在一边,我只问你一句,枝枝她……喜欢你吗?”
    萧晏忽然就闭了嘴。
    长公主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侄子,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作者有话说:
    恋爱脑男主:为了和枝枝在一起,我可以不做太子。
    殚精竭虑的景明帝反遭背刺: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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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石冻春?”
    黎枝枝细细地翻看着小册子, 微微蹙起秀眉,道:“未曾听说过宁王世子有嗜酒的癖好。”
    她说完,看向萧晏, 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禁问道:“太子哥哥, 你怎么了?”
    萧晏似恍然回过神来,道:“无事。”
    他想起长公主之前说过的话, 只要枝枝愿意, 她真心喜欢了你,我再不会反对, 否则, 你就离她远远的,不许欺负她。
    黎枝枝丝毫不觉, 又看了他一眼, 神色透着几分疑惑, 但最后也没看出什么来,低头继续去翻那小册子,随手翻到一页,她念道:“景明二十一年夏,七月初五日, 闻七公主言, 甚是想念主子,昭华郡主亦想念……”
    黎枝枝的表情变得古怪,抬起头看萧晏,指着册子问道:“这是什么?”
    萧晏心中暗道失策, 轻咳一声, 故作不知, 只道:“是什么?让我看看。”
    他说着,接了册子过去,囫囵翻了几页,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记事,剑眉皱起,道:“徐听风写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不知道?”黎枝枝眼神不信,狐疑道:“他是你的属下,没有你的吩咐,他敢写这些?”
    “兴许是他的记性太差的缘故,”萧晏道:“这册子是他平日里禀事所用的。”
    这么一说,黎枝枝确实想起来,当初徐听风往册子上记事的时候,说过这话,既然这东西是人家办差所用,她也不好多看,便将册子递回给萧晏,道:“平日里瞧他办事靠谱,脑子又活络,却没想到记性这样差。”
    萧晏心中松了一口气,将册子收起来,倘若黎枝枝再翻几页,就会发现那册子上记的全部都是她的事情,包括去哪里吃了饭,和谁说过话,哪天吹风打了几个喷嚏,事无巨细,皆记录在册。
    又说回刘嫚和萧汶,黎枝枝思索片刻,道:“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不如派人去宁王府打听一番?”
    萧晏道:“我已安排了,明日等徐听风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说着,又微微皱眉,道:“哪怕是被贬为庶民了,此女依然不肯安分。”
    黎枝枝冷笑一声:“她想要我死,正如我想要她死一样。”
    萧晏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觉得这话里似乎有别的深意,却又不可捉摸,便道:“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天色不早,哪怕萧晏心中不情愿,也该告辞,离开了公主府,马车才行驶到一半,徐听风忽然往后看了一眼,低声禀道:“殿下,有人在跟踪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