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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 第92节

      虞度秋感受到拂过脸颊的温热呼吸,半睁开眼,问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干什么?”
    柏朝在回答之前先行动了——俯身轻轻往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下。
    “晚安吻。”
    虞度秋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黑亮眼眸,喉结动了动:“情侣之间才干这事。”
    “我们不是情侣吗?”
    “是情人。”
    “差不多,有‘情’就行。”柏朝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身下人的锁骨处收回,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触碰到了他微烫的额头,“这么热?我去找把扇子……”
    刚起身,垂在身侧的手便被人拽住。
    柏朝回头——虞度秋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浴袍腰带上,像在邀请他拆一份礼物:“想留下直说。”
    “……我怕你会拒绝。”
    “我的理智也告诉我应该拒绝。”虞度秋头疼地捂住脑袋,轻啧了声,眼波流转,斜睨过来,“但我的理智现在好像斗不过你。”
    柏朝怔住。
    握着柔软腰带的手微微起伏着,不清楚是虞度秋的呼吸所引起的身体变化,还是他自己的剧烈心跳蔓延到了指尖。
    无论哪种,都没有理由停下。
    “……不用斗,我投降。”他低下不驯的头颅,却亮出锋利的爪牙,探进浴袍下摆,“但投降的条件是,你当我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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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夜空中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空气潮湿闷热,房间的窗户开着,偶尔吹来一阵夏夜热风,身上的薄汗便被烘干在了皮肤上,又黏又腻。
    虞度秋过了最沉沦的时刻,受不了这紧贴在身上的触感,缩回舌头,从没完没了的亲吻中抽身,手挡住身上人追缠过来的嘴:“够了……不玩了。”
    “我还没够。”柏朝哑声说完,抓住他手腕,细细舔|吮他的每根修长手指,然后插入指缝,十指交握着,将他双手压在枕头两边,低下头,锋利的牙齿轻咬他被吻成深红色的唇,眼中情|潮未退,对他的企图赤|裸|裸的,毫不遮掩,“什么时候能操|你,少爷?”
    虞度秋的胸膛被他剧烈的心跳撞击着,有些喘不上气,喉结动了动,说:“文雅点,别这么低俗。”
    柏朝高挺的鼻尖蹭着他脸颊:“我本就是俗人,只想做俗事。”
    “没可能,少做梦。”虞度秋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推开人坐起来,想去浴室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脚还没踩地,蓦地被人从身后抱住。
    柏朝贴着他后背,亲吻着他肩头,低声问:“是因为你不喜欢,还是因为我不够格?”
    “两者都是。”虞度秋没回头,“今天你越界了,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否则会怎样?”
    “否则?你还真敢问。我可以为你一再破例,也可以偶尔让你任性一次,这都是我的选择,但我不会纵容你完全掌控我,明白吗?”
    柏朝沉声笑了笑:“如果你独占控制权,那无论你对我多好,也称不上爱。”
    最后一个字眼犹如一根细针,刺进脑子里,疼痛令虞度秋猛然惊醒,理智重新归位,今晚乃至这段时间内的所有冲动与放纵统统如潮水般退去。
    柏朝从始至终,要的都是他的爱。
    他给的奖励、在乎、关心,哪怕再多,注定驯服不了这头白眼狼。
    对方只有驯服他才能满足。
    可死守的底线一旦被突破,接下来,就是被攻占、被侵略、坐以待毙、直至沦为俘虏。
    他不会再做任何人的俘虏。
    漫长的沉默后,虞度秋深深呼吸,然后用力掰开了腰间的手。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值得我用控制权来换。”他起身,声音蓦地沉了,褪去热度的眼眸一片冰冷,“我给你的已经远远超出给别人的,更多的,我给不了,你也别妄想。”
    身后男人的视线如芒刺背:“是我妄想,还是你不敢承认?不敢交付信任?”
    虞度秋走向浴室,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随你怎么想,总之我不可能爱你。”
    “少爷。”柏朝高声问,“如果我明天死了,你会后悔今天的话吗?”
    虞度秋的脚步没有停顿:“那要等你死了才知道。”
    他关上浴室门,拧开水龙头,哗哗而出水流声掩盖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房内的人没跟过来,过了一分钟左右,传来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便被隔绝在了门外,逐渐远去。
    浴室内的男人撑着盥洗台,低头出神地盯着流水,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闭上眼。
    “啪。”
    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在脸上,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着,伴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喃:
    “说的什么混账话……”
    作者有话说:
    虞度秋:谢谢,已经开始后悔了。
    第81章
    天亮后,抹谷的风景比晚上更美,从窗户望出去,山间飘动着大片白雾,梦幻如仙境。
    吃完早餐去见市长的路上,娄保国兴致勃勃地筹划着,灯将来老了,就来这儿盖一栋小洋房,搭个院子,种种蔬菜,每天睁眼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多惬意。
    等真正上了街,他就住嘴了。
    毕竟是座群山环绕的小城,物资难以运输,生活水平算不上高,地面基本都是黄土地,轮胎碾过,扬起一片呛人的沙尘。房屋鲜少有三层以上的,外墙刷得五颜六色,远看漂亮,走近了看,室内装修都很陈旧,街上也没几家看起来好吃的餐馆。
    娄保国咂摸咂摸:“不行,娄爷我啥都能忍,吃这点上绝不能亏待自己。”
    被壹号宫的穷奢极欲养刁了的人,注定是没法由奢入俭的。
    市政府内装修得稍好一些,在裴鸣的引荐下,他们一行人顺利见到了当地市长和政府要员,整个会谈过程十分和谐,虞度秋头上有无数光环加持,即便形象不太靠谱,可身价实打实地摆在那儿,谁都得敬他三分。
    由于裴鸣事先打过招呼,市长大致了解他们此行的来意,原本尚存顾虑,但虞度秋豪爽地许诺,若是themis实验计划成功,最终研发出的设备成品将永远免费供应本地使用。
    当地本就没有充足的医疗设施救治那些吸|毒人员,还得防着他们祸害别人甚至旅游业,现在不仅有人来帮忙解决,还白|嫖一批先进医疗设备,这便宜有什么理由不占?
    市长当即拍板:行!批了!只要是自愿参与实验的,你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最后句没有明说,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会议结束后,所有主要参会人员站成一排合影,缅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横幅,红底白字写着“中缅友谊长存”,两国双语。
    纪凛看着中间两位道貌岸然、神采英拔的奸商,脸上那一模一样的皮笑肉不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才是一伙的。
    市长热情地送他们到门口,眉开眼笑的样子像遇上了冤大头。等他走了,纪凛贴到虞度秋身后,小声问:“你这奸商居然有大发慈悲的一天?万一以后全金三角的吸|毒人员都来这儿治疗,你的设备够发吗?不怕破产吗?”
    虞度秋与他稍稍拉开距离:“我自有分寸,倒是你,纪队,注意分寸。”
    纪凛愣了愣,刚想问我怎么了,就感觉一道视线刺到自己后背上。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位醋坛子的。
    虞度秋悄声说:“小柏眼狼心情不好,冷脸一早上了。”
    纪凛:“昨晚不还好好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哎,一言难尽啊。”虞度秋一句话带过,岔开了话题,“对了,昨天不是说要去宝石交易市场吗?我打听过了,这儿一天之内有好几个市场。这个点赶不上早市了,可以去下午的伞市。我们回酒店吃个午饭换身衣服吧,不能穿得这么正式,太显眼了。”
    纪凛看着他阳光下如同大灯泡一样闪闪发光的头发:“…………”
    衣服是你身上最不显眼的地方好吗!
    所谓伞市,顾名思义,就是伞下交易市场。
    抹谷海拔高,日头毒,当地的居民在路边支起大伞遮阳,底下放张小桌和几把塑料椅,想购买宝石的买家可以坐下来谈价格。
    伞市离他们下榻的酒店很近,一行人便步行过去了。
    虞度秋大概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发色有多高调,罕见地戴了顶遮阳草帽,衣服也换成了休闲的短袖长裤,再往鼻梁上架一副墨镜,完美融入世界各地前来淘宝的游客之中。
    纪凛这几个月到处奔波,不知晒黑了多少个度,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防晒都没涂,顶着日头大喇喇地走在前头。
    裴鸣非要跟他们一块儿去,边走边喊累:“你们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啊,我开完会还有点乏呢,你们就马不停蹄地出来逛街了。”
    虞度秋半真半假地说:“市场里当地人多,消息灵通,可以顺便寻找我们的实验对象。顺利的话,这几天做完实验就能回去了,老周或许还能赶上送女儿开学。”
    周毅受宠若惊:“谢谢少爷。”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次不抓住柏志明,恐怕是不会回去的。而柏志明现在不知躲在何方,他们也指不定待到何年何月。
    走了十来分钟后,远远看见几十柄五颜六色的大伞撑在路边,市场内已经人头攒动了,有的游客被好几个宝石贩子围着兜售宝石。
    “外行一般都会被宰,真正纯净的宝石很罕见。”裴鸣提醒道,“你一会儿看中哪个,先别急着买,宝石在伞下会有色差,你走到阳光下,我给你看。还有,把你手上的戒指先摘下来,要是被人看出你很有钱,他们会围攻你,很难脱身。”
    裴鸣在这方面是内行,虞度秋不得不听他的,然而即便摘下了戒指放进兜里,这辈子几乎没体验过平民生活的虞大少仍然暴露了——光看这光洁白皙的皮肤,就知道平时养尊处优,何况身后跟着的几位高大男人一看就是保镖。
    游荡的贩子们转眼间一拥而上,将他们几人围得寸步难行,每个人都想展示自己的得意货品,七嘴八舌地用缅甸语或是其他听不懂的语言介绍,也有几个说着带口音的中文,听意思是希望他们能给个好价钱。
    纪凛站在人群外,看着周毅等人奋力挡开一窝蜂似的小贩,再瞧瞧无人无津的自己,第一次感受到,没钱原来也可以是优势。
    虞度秋有那么多人护着,他不担心,扭过头,先一步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伞下市场。
    宝石之都果然名副其实,小贩们挖出来的货品种类繁多,红宝石、蓝宝石、尖晶石、石榴石……色彩杂沓,形状各异。纪凛辨不出好坏,也无意购买,只管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些小贩与游客的交谈,听见了熟悉的中文,便驻足在了那个摊位前。
    伞下的小贩年纪很轻,大约二十出头,常年在大太阳底下敲石寻宝,皮肤黑得跟煤炭似的,让纪凛获得了自己还不算太黑的欣慰感。
    年轻小贩刚因开价太高吓跑了一位散客,心情正低迷,忽见这位中国面孔的青年似乎感兴趣,立马重新堆起笑,拿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呈给纪凛看,并机灵地稍稍调低了开价:“这位帅哥,这是我昨天刚挖出来的,你看这颜色,红得多漂亮,只要三千人民币,有没有兴趣?”
    纪凛可不会拿半个月工资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拉开塑料椅一坐,装作内行,假模假样地观察了会儿,说:“还可以,能再便宜点儿吗?”
    “已经是最低价了,帅哥。”
    纪凛煞有介事道:“是这样的,我是替我老板来收的,他以前常来这儿,最近太忙来不了,就派我来了。他说,你们这儿很多人都认识他,可以给优惠价。”
    小贩没起疑,有些“宝石猎人”确实是市场上的常客,尤其是中国人,一收就收很多,价格给得也合适,是当地最受欢迎的买家。
    “您老板是哪位?”小贩敬畏地问。
    纪凛自信满满道:“我一说你肯定认识——五十岁左右,高高壮壮的,左手少根小指,有印象吗?”
    小贩皱眉努力回忆了会儿,摇摇头:“不认识。”
    “那就算了,我找别人问问吧,谢谢啊。”纪凛立马起身换下一家,片刻不耽误。
    这小贩太年轻,估计刚出来做生意,不认识柏志明也正常。他又在伞下游荡了会儿,这回找了个中年的华人**,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