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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了吧

      最终。
    白慢慢云里雾里的被簇拥来到山脚下的训练场。
    城民们人山人海,正在外圈给白慢慢打气。
    “加油啊!”
    “城母!给她点颜色看看!”
    白慢慢被架至高处骑虎难下。
    真是百口莫辩。
    自己真的不会打架啊...呜呜...
    就算已经平灵,可自己压根没有一点感觉。
    更别说格斗技巧,平时拍只虫子都费劲,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九...救命啊......”
    小九懒散地打着哈欠:“换?”
    白慢慢如获至宝:“换换换!”
    “成~不过我可懒得再装你了啊。嘴巴交给你你,其他的给我。”
    她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意思,却也焦急地点头答应。
    “记得共享视觉。”
    只听小九说完。
    两人瞬间就对调了位置。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生百。
    白慢慢这回不再一惊一乍,全然习惯了这种奇幻的事情。
    原本像个受惊的小鸡仔的她一瞬间精神抖擞。
    光从站立的姿势就能看出她必然是个经历数年的练家子。
    雾妕立马警惕,后退几步摆出应战姿态。
    两人蓄势待发。
    “树城城母不用手下留情。”
    白慢慢在身体内部怯怯回应:“我、我不会的。”
    犀利的眼神搭配怯懦的话语,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小九翻了个白眼,幸好无人没有察觉。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雾妕一个闪身,立马冲了上来。
    她虽说不是食肉动物,可羊的灵敏程度不容小觑。
    眨眼一瞬,一只脚还未碰到脸颊,就被小九稳稳的挡了下来。
    雾妕收回脚又是一拳。
    力量之狠厉,扑面的疾风将小九面庞上的碎发都吹散开来。
    可它不慌不忙,抬手抓住。
    一拳又被稳稳拦下。
    雾妕连忙退回原地,有些不敢相信:“树城城母平日为何装作小兽姿态?”
    无人回应。
    战场优势已然对调,小九转换战斗姿态冲上去就是一个低铲。
    雾妕堪堪躲闪。
    几个来回,她被打出半个原型。
    为了躲闪小九猛烈的攻势,双腿已经变成了羊足。
    场外的城民兴奋异常。
    “城母果然厉害!!”
    “城母加油!!”
    “城母太棒了!!”
    “呜呼~~!!城母~城母!”
    战场上的优势压倒性地聚集在小九身上。
    赶来观看的雌性们也加入了拉拉队里。
    雾妕有些生气:“您果然厉害,但雾妕还是要证明谛霆村长看错了人!接招吧!”
    她掌心中忽然噼啪流动出一颗头大的电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小九砸去。
    路过的途中卷起地面的尘土,将视线给模糊。
    雾妕见小九还未躲避,嘴角一弯:“是雾妕赢了。”
    可脸上胜利的喜悦还没坚持一秒。
    就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小九稳如泰山,抬手轻轻一拍。
    就像驱赶路过的虫子一般,将雾妕竭尽全力的攻击轻松地拍到了一边。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而下一秒,欢呼雀跃如海啸般爆发。
    “啊啊啊啊!!!太厉害了!!!”
    “城母太厉害了啊!!!”
    “树城无敌!!树城无敌!!!!”
    胜负已分。
    大家兴奋地摘下身上的物件往小九身上扔,这是竞技场上最高的致敬。
    可雾妕显然还不服气,羊蹄在地上愤怒地踩踏着。
    “哼,别以为挡了雾妕一次攻击就能赢了!”
    尘土中穿插游龙着电流,噼啪声不绝于耳。
    拳拳到肉的闷声传出老远。
    两人招招都好似下足了狠厉。
    小芳一脸得意,不停地炫耀:“这是我的主人!”
    “这是我主人!”
    “那肯定~我主人最厉害了!”
    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悄悄靠近。
    两人一前一后。
    陌生人忽然用力一脚。
    将小芳狠狠往场地中心踹去。
    小九还在聚精会神。
    视野边缘恍惚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冲自己飞来。
    它顾不上接住,只能选择继续应战。
    白慢慢却下意识喊出了声:“小心!!!!”
    她想要接住,全然忘记使用权的事情。
    小九脑袋嗡地一声,被强行拉回了身体内部。
    身体还保持着飞踢的姿势。
    白慢慢换回身体的一瞬间。
    只听咯吱一声。
    脚踝应声崴掉。
    骨头的错位和筋肉的疼痛让她当场就摔了下去。
    以一种滑稽的姿态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疼疼疼...”
    小芳也狠狠砸在了白慢慢的身上。
    雾妕此刻冲昏了头,眼瞧着白慢慢没有防备,冲上来就想给她致命一击。
    “去死!”
    白慢慢躲闪不及,紧紧闭上了眼。
    “在树城城内伤害城母,你可想清楚后果了?”
    熟悉的声音如沐春风,瞬间吹散了阴霾。
    小芳被阿祀搀扶起身。
    白慢慢一睁眼就看到了谛霆正站在自己前面。
    她还未缓过神来,腰上忽然一紧,回头就看到了云屹正一脸心疼地将自己抱起:“姐姐,你没事吧?”
    本应是清澈透亮的绿眸,此刻却被担忧满蕴其中。
    “没事......”
    云屹心疼地看着白慢慢肿胀不堪的右脚:“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慢慢还没说什么,患处忽然渗入一股沁人的暖流。
    她吃惊抬头,对上那双红眸。
    “你......”
    赤翎没有收手,垂眸专心给她疗伤:“怎么还有人能给你打成这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
    白慢慢好似感觉到三人眸中都闪烁着不明的火光。
    可是这种感觉太过轻微,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
    “不是打的......是我自己摔的......”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可三人的气场更加沉重了。
    谛霆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人给她疗伤,便走向了雾妕。
    他脚步沉重,宛如死神来临。
    “雾妕村长,您就是这样向树村展示自己的忠诚的?”
    雾妕也惊愕不已。
    她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白慢慢的身手,好证明她的确不如自己。
    可不知怎的,居然有一瞬间想要置她于死地。
    见到谛霆靠近,她只能强壮镇定,不想因此丢了颜面。
    “试试罢了,没想到树城城母如此脆弱。”
    听到这话,云屹立马抬头。
    利刃一般的视线射了过来,吓得雾妕心头一颤,差点忘记了呼吸。
    谛霆眯起眼睛,原本温和威利的眸子闪烁着阴冷的寒芒:“试试...?怎么说?”
    压迫感实在太强,雾妕就快要撑不住场面。
    好在雾村的村民赶了过来。
    一行人乌泱泱地拥护在周围,让她找回了点士气。
    “兽人之间本就可以接受单斗,城主您不会不知道吧?”
    云屹忽然在白慢慢头顶冷哼了一声,听到他咬着牙轻声道:“野兽东西......”
    “我知道,树城上下也都知道。但是你是不是也忘了,出门在外要尊重主人?”
    雾妕倔强地抬起下巴:“雾妕没有不尊重城母,单斗是城母同意了的!”
    听到这话。
    三人纷纷看向白慢慢寻求真伪。
    看到她弱弱点头,赤翎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这小胳膊小腿的......长了口利牙,怎么能啃自己人就啃不动别人?”
    白慢慢脸一下就红了。
    谛霆:“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将人打伤。单斗准则只是点到为止吧?”
    雾妕大声澄清道:“不是雾妕将人打伤!是树城城母自己摔的!”
    “那又如何?受伤的仍然是我的伴侣!”
    谛霆声音渐大,雾妕眼眶很快就红了。
    她话语不连贯,颤抖着身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憋了半晌,她拳头紧攥奋力道:“树城城主不讲道理!城母有什么好的!雾妕刚才就应该杀了她!”
    本是泪流雨下。
    本是楚楚动人。
    可话语一出,三人瞬间就被点燃。
    谛霆:“再说一次?”
    云屹:“你说什么?!”
    赤翎:“哦?”
    白慢慢被阿祀搀扶到一边。
    他们来到雾妕面前,气场大开。
    气势汹汹的云屹被谛霆拦住。
    只剩赤翎静静地凝视她的脸良久。
    “年纪轻轻,因为争风吃醋就要杀人,你是怎么想的?”
    他笑得妩媚,眼角却闪烁着丝丝怒意:“雾村村长是么?你们村处在的位置雾气缭绕,为了能有阳光供奉的应该是夏神吧?你回去就把夏神的神像砸了吧......因为你......根本不配受到祝福。”
    此话一出,在场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句话,不止藐视了对方的灵魂,更是藐视神明。
    大到城邦,小到个人。
    都会供奉最少一个神兽。
    神兽们不止掌管着四季,更掌管着每个人的命运。
    尤其是夏神,除了掌管夏日,还是和谐太平的传承者,更是祥瑞的象征。
    让人把神像拆毁,和让人去死没有区别。
    雾妕气愤到了极点,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说话?”
    赤翎看进她眼中:“我为什么不敢?”
    “你、你......你会遭天谴的!”
    赤翎俯视着她,眸里的讽意和冷漠暗潮汹涌:“就算会有天谴,也是你。”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忽然猩红一片。
    体感温度直线上升。
    云屹拉了一把,赤翎这才挪开了视线。
    乌云却还未消散。
    大家都以为快要下雨。
    爱家的全都散去,回家收衣关窗。
    只剩爱看热闹的留下。
    谛霆交代城兵将雾村驱逐出去。
    雾妕瞬间号啕大哭泣不成声。
    她没了往日的矫健英姿,瘫坐在地上控诉谛霆不明事理。
    白慢慢脚伤已好,被三人带回家中。
    云屹拿来新买的雌性衣物,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小心翼翼给白慢慢换上。
    “气死我了!什么东西就敢跟我姐姐这么说话!要是在外面遇到她,非得给她好看!”
    赤翎也罕见地没有说话,只是依旧躺在沙发上出神的盯着天花板,不知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