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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下)

      「初艷。」
    不要就好了。
    「初艷!」
    她哭到一半,后腰猛的被抱了起来,她眼睛都还模糊的都是泪水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背后的人还喘着气,然后就把她翻过身抱在怀里扛了起来。
    她哭到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抱着她的那个人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你们练习了,我先带我家的人回去。」
    然后她就直接被抱着离开体育馆。
    当离开体育馆的时候,她就意识过来是谁抱着她,可她还是缩着头一直哭,也不知道那人要把她抱去哪里,只是知道他身上都还是汗水,应该是还在练习的时候就过来把她带走。
    是不是岩泉去告状了??
    「好了,哭成这样丑死了。」
    及川找到一个角落的阶梯把她放了下来,可是初艷还是埋着头一直哭,他只好把她的头抬起来,用着身上的球衣帮她擦着眼泪跟鼻涕。
    「你脏死了,哭完了没。」
    「你、你??」初艷哭到说不出话来,然后及川又不耐烦的继续抹着她的脸,一边唸:「你在人家那边哭到教练都跑来求救了!害我还被入畑教练骂,说是要我负责管好球经。」
    听到这话,初艷的理智稍微回来了,她知道自己刚刚很失控,可是居然失控到连人家教练都去求救,意识到很丢脸之后她才自己擦着眼泪,边哽咽的回答:「我、我、已经不是、球经了??」
    「我也这样回答入畑教练啊,可是就被骂得更兇。」及川蹲在她面前,继续擦着她的脸,一边告诉她:「教练说,每次比赛的影片都是你弄来的,还不许他告诉我,当我白痴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做的?」
    听了这话,初艷也只是默默的点头,然后开口:「嗯、嗯??因为从以前就、就都是我、我帮你弄的??」
    「对啊,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唯一不知道的只有,你为什么闹彆扭成这个样子?」
    初艷一边擦着眼泪,却也不愿意开口,及川蹲在她面前歪着头叹气,然后继续帮她抹着脸上的眼泪:「奇怪了,我不过吃醋亲了你一下,你有必要哭成这个样子吗?」
    说到这里,初艷的眼泪又开始狂掉,又准备低下头开始哭,及川连忙把她的头架住,就怕她又开始闷着头不说话。
    「好好好,我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双手捧着她的头,不让她再低下去,然后又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影响到我打球了?」
    被架住头,初艷也无法闪躲,只能边流着眼泪开口:「对、对不起??」
    结果眼前人叹了一口气,一副他早就知道的样子,然后他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初艷连忙的开口:「不、不是??你没有注意到??」
    「我没有注意到什么?」
    这话倒让及川不明白,初艷才恢復力气的要把他的手拨开,可是眼前人却死抓着她的头,就怕她又跑了。
    「说清楚,我没注意到什么?」
    初艷被问的又开始流眼泪,这次及川没有叹气了,只是轻轻地用拇指压过她的眼泪,温和的告诉她:「你慢慢说,我会听。」
    「自、自从??你打伤我之后??」初艷皱起眉头,忍着声音的颤抖说:「我回来之后??你、你那一阵子,打球的时候,都会一直注意我的动静??结果,就、就??」
    「我知道,一直失误对吧?」及川帮她把话接完,而初艷也点点头的说:「可是、那时候要、要春高的比赛了??我、我很怕??」
    「你不是绊脚石,你不是。」他好好扶着她的脸,擦着她眼眶旁边的泪,想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脸,然后告诉她:「我那时候当然会注意你的动静啊,别说其他人了,我被吓到心脏都停了,你突然倒下去醒不来,我差点以为你会被我杀掉。」
    「可是、我??」
    「对,你没死,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脆弱。」他帮她把断断续续的话接完,也好好的告诉她:「我当然还是会自责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是我却让你受伤了,你好不容易回到球场上,我没办法不去多注意你的状况,你那时候才刚出院,谁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我、我没有——」
    「对,过了快半年了,我知道你没有后遗症。」他双手还是捧着她的脸,「当时我真的没办法不注意你,我在球场上不专心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很珍惜你,我不想让你再受伤了。」
    「我知道啊,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初艷终于缓过气,可以好好说话,「我那天回去,你们全部人都对我保护过度,那球明明就出界了,你还要衝过来挡在我面前。」
    「那是因为!」及川边说着,捧着她的脸突然开始用力的捏:「你就突然不做球经了!大家都以为你害怕被球打到!所以我才衝过去打球拦起来,你也表现出没有害怕的样子,大家现在也都知道你不是怕被球打到了!」
    「可是!」
    「我早知道你不怕!这几年来你当球经被球打过多少次啊?我爆扣发球你也不是头一次被打到了,你忘记高一的时候你也被打脸还流鼻血吗?你还有功夫忍着痛还转过来骂我!你怎么可能会怕!」
    被他这样一骂,初艷倒也想起来,眼前人打到她的次数还真的不少,流鼻血还算小事,被球挥到指甲翻掉都有,但每一次她都是爆跳着骂他有没有脑袋啊,可她也没哭过一次。
    「所以剩下唯一可能的,就是你怕我。」
    他松开手,然后无力的摊在膝头上,一脸怨恨的看着她:「还有你讨厌我,没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