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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奉医旨

      有件事杨悦一直挺介意的。
    那让他心神不寧。
    自从他跟上官愿结番以后,上官愿就不再发情。可在休息站那很明显就是发情。
    一直以来都克制住的情况突然失控,很难保证不会再有状况。在杨悦眼里,上官愿一下子便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初识时那个未爆弹。
    现在的情况,在他妈和乐融融的家族旅行,四处都是家人,房里有孩子,庭院有准备晚上要烤肉的人,后门出去就是阳光沙滩,整个房里没有任何得以藏身之地。
    虽说上官愿这件事只是没有被特意提起也不是要锁在嘴里的秘密,可他想上官愿肯定也没想在爷爷面前发情。
    他自己担心着这些,上官愿却像毫无感觉,一点不担心。
    杨悦想也是,上官愿也许压根都不觉得方才的发情有什么不妥,迟钝如他,肯定没有细想这些利弊。
    杨悦自然是喜欢他发情的,老实说越多越好,毕竟上官愿还算比较矜持,一般情况要他乖乖被吃乾净他还是会稍作反抗,虽然反抗也是别有一番情趣,但当骄傲的小白花自己扭着腰噙着泪奶声奶气央求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光用看得都能爽死。
    那种时候就是要慢慢欺负,吊着胃口不给他,让他难耐焦急,求死不得,哭着爬身上蹭,又是亲又是咬,几尽所能讨好求饶。
    但那是情况允许的时候才那么玩。
    就杨悦的标准来看,他的“情况允许”已经要比一般人的标准还要低很多很多了。
    老实说他觉得只要有遮蔽物可以挡住器官那就是合理的场所。
    可上官愿嫌那样太兽性了,简直没有进化也不曾社会化。
    上官愿的标准比较高,即使他一发情就什么也不管,可爽完以后他马上就会变脸。蛮不讲理。
    所以杨悦自然不会贸然在上官愿觉得不行的地方操他。
    而他想,很明显家族聚会的场所就很不适合。
    要是上官愿的发情状况跟前阵子一样突然难以控制,那可是随时随地的程度,杨悦自己也知道自己禽兽,要上官愿发情他也很可能就不忍耐了,直接操他,那样怎么跟爷爷奶奶交代?
    杨悦一直担心这样的状况,他打了电话给了宋悯善。
    「喂?」电话一接起来,声音模糊不清。
    「宋悯善。我问你,你还记得上官愿吗?」
    「哎呦哎呦!我们杨悦悦哥悦大老的宝贝疙瘩我可不敢忘。」
    「……去你的周凝,我找宋悯善。」
    电话那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类似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微弱的惊呼声。
    「不要随便进来啊白痴!啊……等一下、走开……狗吗?」宋悯善的声音夹杂着水声。
    「宝贝,杨悦找你我也没办法啊。听起来很着急。」周凝依旧痞里痞气。
    水声嘎然而止。
    「喂?悦你找我?……他妈给老子滚开不要乱摸。」宋悯善特有的语调有些冷淡:「妈的周凝。皮痒是不是?」
    「养狗确实不容易。」杨悦感叹。偏偏还是养了隻装成了哈士奇的狼。
    「可不是?怎么了?」宋悯善的声音少了方才的回音,想必是离开了浴室那种是非之地。
    「我家宝贝又开始发情了。这是怎么回事?分明标记以后就不曾这么失控,可他今天那个状态也不是突然兴奋,就是很明显的发情,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的那一种。」杨悦担忧道:「有什么建议吗?」
    「真难得,你的方法不是浪一次操一次吗?」
    「我们跟他家人一起,他哥哥下週还要娶妻。你说这场合合适用我的方法吗?」杨悦略带无奈。
    「我以为你是个暴君。」宋悯善笑了笑,又正色道:「嗯……这的确有些奇怪,像我家那隻狗,他的信息素也是异常,而且远比你家宝贝还要混乱,他体内不只一种信息素,所以一直以来採验都验不出来,还一度被以为是“无”,可后来医疗发达才发现他不是无,他是特殊性信息素,也就是一般医学文献少有提起的“异端”。体内远不止一种信息素,因此每当控制失控,爆发出来的便是极度强烈的,除了极度强大的alpha以外没有其他的信息素有办法控制他。可即使如此,我跟他结番以后,他也不曾再失控。」
    「周凝不是上面的吗?」杨悦问道。
    「嗯。」
    「什么样的信息素只得压强a?」
    「很可怕的信息素。他发情起来我只得喊他爸爸,怕的要命。」宋悯善自嘲道:「你再观察看看好了,有时候也许是身处干扰太多的环境,人来人往,紧张什么的,又加上气味干扰多,也可能造成信息素浮动。前阵子我跟周凝吵架,他不是说了要去国外吗?他就是不能搭飞机,他的信息素过于混乱,又加上心情不好,在机场直接爆发,我也是费了大劲才把他带回家。差点就在机场中心人来人往被公开插入。」
    「……周凝也是辛苦。」
    「好在他控制力一流。标记以后也比较踏实,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是建议你天天标记他。以防万一。」宋神医开了帖杨悦求之不得的良方。
    「宋悯善,你再说一次。我录一下音。」杨悦道,录音还不够,他还让宋悯善多发了一条讯息。
    「你什么时候结婚?」宋悯善又问:「我跟周凝还等着包红包给你。」
    「我们仨,我本还以为肯定你先娶,接着才是我或周凝那大猪蹄子,怎么能想到你们凑一堆,我反而先结婚了。」杨悦笑道。
    「说起来你还算我跟他的媒人。」宋悯善笑笑。
    「你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爸妈、陈雪什么的。」
    「还行,他们本就也认识周凝。你也知道,那傢伙讨喜。陈雪的事情闹了一阵子,他家那边也不是没为难,可周凝不晓得怎么回事,一吭不响就跑人家陈雪家,莫名其妙跟陈雪他妈妈成了好闺蜜,我从机场把他带回来以后我两都没和好,单方面被他睡了几次,他就消失了,后来某天陈雪说他家公司来了个新的业务,跟他爸爸妈妈好得不得了,今天要一起吃饭让我过去,那时我跟陈雪闹得很僵,他大概也是想和缓气氛,结果我一去差点没晕倒。那业务居然就是他妈周凝。」宋悯善又气又好笑:「他用了三个月迅速爬到陈雪家公司的命脉之位,所有重点客户都在他手中,被他一张嘴哄得非他不可,一夕之间,陈雪家公司的大股东大客户全成了周凝的人质。他当下就摊牌,陈雪他爸妈自然不敢为难,他们完全信任周凝那一肚子诈的白眼狼,公司的一切都对他如实以告,他已经知道太多了。他们在饭桌上签了保密条款,当晚周凝就带着我跑了。」
    「还真是浪漫。真不亏是周小狼,脑回路不一般。」
    擒贼先擒王,落实得妥当。
    周凝曾跪在宋悯善父母面前答应自己一定能给他幸福,而他的确做到了。
    那个没半点正经的男人,只要动心去爱,就是深爱。
    杨悦着实佩服。
    两个好朋友凑一堆倒也挺方便。
    随后宋悯善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俩人便收了线。
    上官愿还在前院处理着烤肉的事情,嘻嘻哈哈,全然没感觉事情有何严重性。
    杨悦在楼上房里看着,只觉得他神经真有够大条的。
    所幸他已得到医旨。
    杨悦微微一笑,就看他怎么治他,那迟钝的傢伙一整天让人这么担心。
    上官愿突然回过头往上看,俩人眼神交会,那一刻,上官愿只觉得有什么感觉从脚底蔓延爬上了脑袋,酥酥麻麻,那种感觉,类似于大难临头。